“我昔东海上,仙山餐紫霞。
亲见安期公,食枣大如瓜。
中年谒汉主,不惬还归家。
朱颜谢春辉,白发见生涯。
所期就金液,飞步登云车。
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
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寄王屋山人孟大融》诗。
与此山结缘,始于大学时代,因为自己的母校,背靠仙山的一个西部余脉,闲暇之余,同学们喜欢登山健身,看山上各种花岗岩象形石,各种各样,没有穷尽。脚下前看大海,远观城市。出了校园,穿过尘土飞扬的土路,就是大麦村:红瓦绿树,房舍齐整,渔民们总是一年到头忙碌着出海捕鱼养殖,织网晒网,村里四处弥漫着鱼虾香味儿。
穿过大麦村,经过渔船修造厂,从那条堤坝可以登临小岛。岛上黑松茂密,礁石奇异。小岛水文观测站就在岛上,中国海拔零米就是以此为准。如今这里也成了旅游打卡的热点地,各种大小游艇和翻船进出海湾,充分体现出这个城市的海洋文化元素。
站在岛上向东远眺,越过一片蔚蓝的海和天空,崂山群峰,以及山下红色屋顶的村落,在云雾中隐没且神秘,令人向往。
第一次去仙山景区,是学校组织的实习活动。全班同学乘坐学校的大客车,在坑洼不平的黄土路上驰骋,路过石人、沙口,进入仙山景区后,路面变成了颠簸的石头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海,心情随着路面的颠簸而兴奋不已。
太庆寺,清幽静谧而且神秘。带队的傅老师充当了导游角色。因为他在外办工作过,极富导游经验。仰望一株株高大奇异的古木,听着传说故事,以及神泉的传说,真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中午,我们在狍子崮下午餐,那时候还没有缆车。我们宿舍的六个兄弟每人带了二瓶中秋节供应的大瓶青啤,就着花生火腿,把酒临风,吟哦歌唱。老大喜好文学,吟哦了不远处太白石上的《送王屋山人孟大融》,我背诵了高中毕业时同窗好友史林赠我的一首《江城子》:
少年当有凌云志,点苍山,堪作奇,志激竟天,笑问谁人比?休言太白是人帝,数风流,我第一!
长风恶浪不足虑,应谈笑,愁何必?高山流水,往来有钟俞。且置美酒邀明月,乘风去,醉瑶池。
因为这首江城子里出现了“瑶池”、“太白”、“苍山”、“钟俞”等词汇,和当时的场景十分吻合,而我们的高中却是在内陆啊!我不由得感叹一句:将来如果能在这里工作,定叫神仙也羡慕!而巧合的就是:我大学毕业后,真的就分配到仙山工作,并且次年来到了刚建成营运的太庆索道。在这里,我无数次在太白石上,桃峰下,饮酒赏月,看山望海,感悟人生。甚至有一次奋力攀上桃峰,一探瑶池究竟。“乘风去,醉瑶池”——我无数次坐着索道穿云拽雾,和瑶池擦肩而过。在这里,我奉献了青春,收获了事业和婚姻。我感谢这座山,更爱这座山!
很多年来,只要有闲暇,无论什么天气,什么季节,哪怕是大雪封山,我也喜欢一个人背上包,行走在仙山的怀抱里。那种踏实的感觉,是对灵魂最好的慰藉;那种畅然的游走,是对人生最好的一种诠释——仙山,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爱她,欣赏她,敬畏她;我探索她,赞美她,用相机,用文字,用真诚。她既像我们的母亲,又像我们的情人。因为她既慈爱,又神秘。
二十年后的我,已经步入中年,又回到了母校附近工作。午后散步,我最喜欢的是沿着海边木栈道散步,穿过海拔零点的银海大世界,登临小麦岛,眺望仙山:过去的红色屋顶的村舍不见了,代之的是林立的高楼,绿色的行道树,宽阔的四通八达的柏油路。而不变的,仍然是那片蔚蓝的海,那片金黄色的沙滩,那座隐没在云雾中的仙山群峰,以及爱她的这颗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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