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人的大军已经到门口,速度之快出乎涣群门的意料,他们掌门又加快了结界缩小的速度,鱼都聚拢了,那就快快收网吧。再有一天,网就能收拢了。一天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很长就有是有十二个时辰,很短就只有十二个时辰。
但只到门口还不够,得到北山庭院去才行,进了网,还要钻进竹笼。优秀的渔夫都是轻巧劳作,不会沾两手腥味。只有北山庭院才能容纳这么多人,别看剑舍很大,庭院都很小气,只有北山是独峰,天然牢笼。这就是涣群门选择剑舍的原因,如果以前的北山庭院没被毁,那更是绝妙。美中不足也是当下只好的选择了。
涣群拳的掌门终于动了,他离开嘎吱作响的椅子,缓缓站起来,说:“走,都到北山去,引他们去北山,想办法拖住他们,明天下午结界就收合了。”
邋遢男得令,跳飞出掌门庭院,来到剑舍门口,一脚踹开大门,看到剑舍掌门带着看不到尾的队伍堵住门口。邋遢男说:“呀,真来啊!”他关门飞出庭院,朝北山庭院飞去。
王太冲大喊:“先干掉这个,他是个残废。”归藏的人追去,再会跑的人也追不上会飞的残废,他们还在剑舍的小道山玩玩绕绕时,邋遢男已经到北山庭院打开大门等着他们。
涣群门其余的人也动了,无眉男无耳男也冲飞出掌门庭院,在众人的瞩目下飞向北山,紧随其后的是败类陈怀寿,不见他的走尸。
剑舍掌门说:“这是要跑还是要打?”
断家枪的掌门说:“追上去再说。”
无耳男的大师兄二师兄都飞出来,这掌门庭院像是闹鬼了一样,没人想待,他们窜飞得比焰火还快。最后离开的是涣群拳的掌门,他腰间挂着贞利剑,蓝幽幽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是结界要缩小啦!快走!”剑舍掌门做此判断。
“还是没能引开涣群拳的主力,只能硬抢了,拼死一搏,上!”夕惕掌门当机立断,夕惕的几个女侠飞向涣群拳掌门。老怪物没理她们,径直向前飞去,夕惕的追不上。都说女追男容易,这话现在就不适用。
剑舍掌门看到女流之辈都上前了,自己也不甘示弱,令剑舍的人都追上去,能飞的飞,能跑的跑,蜂拥向北山进发。
涣群拳掌门飞得悠然,衣带飘飘。仪琳一个健步,化出白色的凤凰。有翅膀的总比没翅膀的飞得快,凤凰直直击中涣群拳掌门,他却安然无恙,毫发无伤。
他回过头来悬在空中,说:“小小女娃,胆子不小,武功也不赖,是个可塑之才。”
仪琳和仪珉运气出招,合力化出巨大的白色凤凰,这么重的剑气,不会还没什么用吧。凤凰直飞,涣群拳掌门一拳打散它,笑说:“很有志气的剑招,武林时不时就会出现这样的女侠。见到几位,甚幸!”
仪珉说:“老怪物,贞利剑交出,省得姑奶奶我欺负老人。”
涣群拳掌门说:“我还是先欺负弱小吧。”他捏紧拳头,往前冲拳。真气凝成山一样大的黑色拳头袭去。
夕惕的几个姑娘见状运气,但来不及,黑拳到眼前,突然不见了。剑舍的酒就是这么消失的,真是见鬼。
“快走!”仪琳大叫一声,她们赶紧一闪,追上归藏派的去,往北山庭院走。
仪玟飞闪同时还问:“不打了吗?我看他也不怎么样。”
涣群拳掌门扭身追上去,却被一堵火墙挡住去路,他笑了笑,悬停在空中,说:“离手剑,领教过了。”
少年和他师父现出身,“真警觉,没能引开你的那些弟子。”少年的师父说,“我想拿回贞利剑。”
涣群拳掌门说:“可以,等我办完事就给你。”
少年的师父说:“等你完事我都不存在了。”他化出金剑在手,少年也跟着运转真气。
“就剩这么一个徒弟了,你还想带他来送死。”涣群拳掌门都替他可惜。
少年的师父说:“是他带我来送死,徒弟总是比师父心狠,这你应该是知道的。”他拿着剑在空中划两圈,一堵墙出现在涣群拳掌门身后,立在火墙后面。
涣群拳掌门看了看,说:“呀,好熟悉的墙,这不是刚才庭院里的墙吗?风行天上,一百多年没人有这个实力和我过招了,我也活动活动筋骨。”他扭扭脖子又扭扭腰。
少年的师父对他说:“趁机夺剑,不要硬上。”不够硬不敢上啊,少年隐身消失,在暗处观察师父和老怪物。
涣群拳掌门说:“那我也不藏着了。”他俯身冲回剑舍掌门庭院,顿时地动山摇,野鸡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处乱飞乱窜。
少年看到北山庭院摇晃几下,抖落屋檐上的落叶尘土,整个宅院就缓缓漂浮起来。细看,是涣群拳掌门在底下托举着,他年迈的身体举着巨大的庭院,像一只蚂蚁搬动一个桃子。
他一用力,正坐宅院向少年的师父砸来,轻巧得像扔块石头。
少年知道躲不过,显出身来,虚化自己,打算让庭院穿过身体。
他师父胸有成竹,运气在手上,剑指飞来的庭院,庭院不断变小,像个漏气的气球,最后在他的指尖消失了。“不用紧张,看好剑。”他嘱咐大惊小怪的徒弟。
涣群拳掌门飞到他跟前,说:“忘了,你会让一个东西变小,妖术!”他笑得嘴像被撕开的麻袋。他伸平两臂,环背运气,向前出拳。
少年的师父跳开,空中无数的黑拳从四面八法锤来,他虚化自己,任凭黑拳像狼群围绕。少年这个时候隐身慢慢靠近老怪物,伺机。
涣群拳掌门收腕再用力出拳,一个黑色的圆球从掌心飞向少年的师父。这东西看起来和山上的结界一样,肯定是个能困住人的东西。
少年的师父化剑在手,拦腰一扫,震散那些黑拳。他化出金钟罩住自己,来临的黑球越来越大,碰到金钟时就像鱼儿吞钩一样把金钟含住,含得紧紧的。
少年想师父遭殃,这老怪物又使出结界这一招。他现身持剑使出风行天上,剑指黑球,剑尖光芒四射,还伴随着银铃般的声响,他的金剑刺破不断膨胀的黑球,里面的金钟空空如也。少年感到背后有风,凉飕飕,他回头一看。他师父出现在涣群拳掌门的背后,敏捷地使出离手剑,一排排细密的宝剑刺向涣群老怪物。
老怪物咿呀一声,跳开,动作不像个老人,像一道狡猾的闪电。少年看到师父没被困住,又隐身消失,找机会靠近老怪物。
老怪物伸出五指,地上树林簌簌作响,树叶飘动。树叶树枝都飞上来,聚到老怪物面前。少年的师父知道这是重击,他提前运气,准备将自己虚化。故伎重演怕是不得逞,涣群拳掌门似乎料到他会虚化身体躲过一击。
老怪物一边凝聚树叶,一边运气在拳头,青筋暴凸,像个肌肉男,他重重在空中一击,真气弥漫,像黏答答的雾气。少年真气紊乱,一下子现出身来。是这空气中的真气有问题,他朝师父大喊:“小心!虚化不了啦。”
他师父也察觉不对劲,化出金钟罩住自己,少年也跟着照做。
地上的树叶飞卷上来,密密麻麻,组成一个圆球,随后,老怪物朝圆球一击,树叶树枝都碎成粉末,在空中漂浮。
少年的师父大喊:“小心,这是拳意,碰不得!”
老怪物半蹲,出拳,狂风大作,两道龙卷风从天而降,吸住少年和他师父的金钟。这是会吸,少年有点挡不住,他心生一计,保持金钟定力,使出一招风行天上,接住龙卷风的吸力,一剑刺向龙卷风的暴风眼。
他使出全力,剑尖光芒四射,透过龙卷风,像个临风的灯笼在闪烁。他穿过龙卷风的眼心,剑击散了作恶的狂风。他师父见了也要效仿,涣拳拳的掌门却飞去一拳打在他的金钟上,金钟碎裂。细碎的树叶和树枝穿过他的身体,可谓千疮百孔了。
龙卷风停了,少年的师父坠落,他的破衣烂衫渗出鲜红的血。少年急飞到地上接住他,这人身上都是血珠,每一个毛孔都被老怪物的拳意击穿。他没想到师父这么不经打,真是高估了他,或者是老怪物太厉害了。
他正要抱着师父隐身逃窜,老怪物又运气出招,少年脚下的山石晃动,是掌门庭院这个小山头在动,少年踏步飞出,却被无数黑拳击退。
脚下的山头悬浮,不断上升。
老怪物在空中得意地笑,说:“如来佛祖搞定孙猴子就是这样,我这就把你们埋了。”
山头悬空,开始倾斜翻倒,少年顾不得师父的尸体,他现在已经没有呼吸了。少年放下师父,自己隐身消失,飞出倒扣的山头。
师父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被小山头盖住了。少年大惊,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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