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门玩一趟,不是他不能干,是京畿太好玩,他的一事无成不怪他,只怪京畿有趣有乐。少年问辛枚出去探了什么消息。
辛枚说看到归藏和剑舍的弟子都在京畿摸查,都是不动脑筋的看到,是个人在京畿都能看到。王聪说:“那等于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有,断家枪的要等你来救命,他们得有九条命才行。”
辛枚说:“我也不是没有作为,只是所作为都没有成功而已。”为无为找借口谁都会,他和断家枪的人感情不深,他们受的罪他一点感觉不到。
钟瑜玟觉得此人什么也查不出来的好,他就没本事查出少年和杨言志父子的事。傻子多了,对聪明人是好事,他们足够傻,被人就足够聪明。
武林中这样的人多了,江湖就是一滩死水。死水是不会有鱼的,只有苍蝇,可恶的苍蝇,从地牢里到京畿街上来,从街上到城外客栈来。
钟瑜玟请辛枚好好在客栈休息,哪里都不要跑了,断家枪就剩他一个,再进地牢去,涣群门的人又圆满一件事。他足不出户最好,在城外猫着,不要学人作英雄。
少年一行没告诉他他们已经下过地牢,见到他断家枪的掌门临危不惧,视死如归。断家枪都是豪杰,教出辛枚这样的人,只有杨言志和杨功能接受。辛枚问少年有什么进展,少年欲答复,钟瑜玟抢话头说没有。少年知道钟瑜玟的意思,也跟着说没有。
辛枚说他在京畿看到湘钦门的人天天往青楼里跑,说是在比赛,已经大战好多天。
少年问比赛结果如何?
辛枚觉得自己有话要说了,要好好说,他先喝杯酒,缓缓道来。
湘钦门的在青楼大战,胜负难分,有人已经拼了老命,有人把下半辈子玩的全在京畿玩完了,以后都只能软塌着,看别人雄风犹在,恨自己不争气。
经过五天比拼,湘钦汉子们最后还是输给了一个老头。也不算老头,是个中年男子,一袭破烂的白衣,在青楼以一敌四,破了少年的功绩。
少年想见见这人,但辛枚将军往下介绍这人的时候,少年就不想见了。
将军说此人来去匆忙,在青楼只进房,酒菜都不要,要不是赢了湘钦门的,他房钱都付不起。
少年问他此人有没有暴涨真气,可能是喝了白蛇泡酒,没有白蛇泡酒的助力,一般人没有这样的战绩。辛枚说:“没有,此人不会武功,没有真气。眼角上有个小小的疤痕,总是眯着眼看人,色眯眯的。”
少年知道此人就是他师父,他的真气修为极高,辛枚这样的三脚猫是察觉不到他的真气的。
师父这般纵欲,怎么可能打得过涣群门,少年思索。王聪问他是不是要去见见赢了你的人,此人已经是京畿的新传奇了。少年说:“算什么传奇,他最多是和我平手,也只是一敌四,没有敌五嘛。”男人对这种胜利死守不放,输了也不承认。这一点少年没有湘钦门的汉子们坦诚,他们输了就回家去。
钟瑜玟也知道那人就是少年的师父,混迹青楼是他一贯的作风,穷是他近期表现出来的特征之一。她说:“不见也罢,这种人没什么好见的,糟蹋女人的身体,算什么东西?!”她骂的是谁?辛枚将军不解,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辛枚将军觉得气氛不对,他自己回房去了。
少年说:“早点睡吧。”他也回房去了,再聊下去要吵起来。
早上一起来,黑衣男就坐在客栈大堂,王聪希望他不是来借钱的,他见到人开口就说:“能不能先给十两银子?”
王聪说:“又欠青楼嫖资?大早上的借钱不吉利啊。”
黑衣男说:“是没钱吃饭了,快请你家公子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王聪说:“我才是管钱的,他身上没钱。”
黑衣男说:“我不只是来借钱嘛。”
王聪说:“你想告诉他他家师父在青楼技压群雄打败了他的战绩是吗?”
黑衣男说:“怎么你也知道了,看来京畿是大家都知道了。但我来不是为了这事,快请他下来。”
少年下楼来,黑衣男说:“先给十两银子,这事最急。”
少年说:“跟着我师父混,到京畿就成这样了吗?京畿遍地是黄金,你们怎么一文钱都捞不着?”
黑衣男说:“这是你师父让我来借的,他说你黄金万两还没花完。”
少年说:“他又要去青楼?大早上的,他是中毒了吧。”
黑衣男说:“非也,我们借钱是吃饭,吃完早饭,我们就要去勤王府和涣群门的杠了,你要救人就得趁今天。涣群门的在王府是抽不开身的。”
王聪说:“涣群门的人很厉害,你跟着去也要小心啊,钱是小事,人才是大事,出头的时候想想你女儿。”她掏出两锭银子交给他。
黑衣男说:“放心,他师父早有良策,况且我手上有贞利剑。”
少年说:“你们几时动手。”
黑衣男说:“拿钱回去吃饭就去动手,你可以准备一下了。”他拿钱就真走了,叫花子还有一句谢谢呢。
王聪把夕惕的人都叫起来,办大事的时候到了。她们纷纷下楼来,辛枚也跟着,这种时候他不能闲着了。
钟瑜玟说不能鲁莽的进去,要商量一个对策,急不得。
他们在客栈大堂坐定,对策的事交给脑子好用的人,脑子不怎么好用的人只管下力气。
钟瑜玟提出一部分人在庭院外接应,一部分人进地牢去。少年和仪琳仪吾仪珉仪昆武功比较好,就杀进去;辛枚小师妹武功等于没有,就和一帮弟子在外接应,王聪和钟瑜玟在客栈,不去添乱了。
他们也是吃完饭才出发,要几乎和少年的师父同步才好。此时正是夏季,早上出门要凉快一些,大白天冲人家王府,这也只有师父能想到了,少年只要硬着头皮上。夕惕的女侠们都乔装成男装,把佩剑藏在袖子里。要是晚上动手,这些事都可以免了。
他们进城了,城里没有什么异样,辛枚认为这不对劲,京畿柳巷出了那么大的英雄,不可能都无动于衷。少年叫他闭嘴,按照约定,他和夕惕的女侠们在见不得人的庭院外等候,不能让人发现,更不能多嘴。
少年来到见不得人的庭院前,里面静悄悄的,蝉不鸣鸟不叫。“就这样冲进去吗?”仪吾有点紧张,这可是大白天。
仪昆说:“分头冲进去?”要是他们有弓箭手,分开能少点伤亡。
辛枚说:“我们人是不是少了点?”
仪琳才是做决定的人,她说:“一起冲进去,谁也不能掉队,一个都不能少。”
雀雀欲试,手足无措,少年见她们紧张兮兮,剑都拔出来了,还不上。少年说:“把剑收起来,我进去看看。”他翻墙进去,庭院里士兵守卫比已经多了一倍,难道是他们知道有人要来劫狱?
少年翻身出来,说:“里面人很多啊,比上次来还多一倍多。”
辛枚说:“你们来过一次?我怎么不知道?”
没人搭理他,仪琳说人再多,只要涣群门的人不在这,今天一定要动手了,过了今天,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辛枚提出跟着进去,少年拒绝了,你进去就是造反,这是王府的庭院,你是吃过皇粮的人,和江湖浪子不一样。
小师妹也说要跟着进去,仪琳仪珉都喝住她,三脚猫功夫进去就是累赘,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自己跑快点。
她们摩拳擦掌,要进去了,等仪琳的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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