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王府,从湘钦门入手,这群汉子头脑简单,能在京畿活这么久,真是老天开眼,还开错了眼,开成了屁眼。他们就这么糟踏勤王府的银子,把在湘钦吃过的苦都填补回来。湘钦门不穷的,他们拿到武光宝藏的一部分财宝,在青楼里花不完,他们的身体和金钱不对等。
夕惕派的女侠们进大堂看到少年那一副卷轴就红着脸,都认出画上是身边的少年,不好意思在画前多逗留,但看一眼就已经印如脑海,挥之不去。仪珉悄悄和仪昆说:“公子是这的常客啊,他才是青楼霸主。”
仪昆说:“可能是以讹传讹呢。我可不信,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
王聪跟在她们后面插进来,说:“确有此事,我家公子当时中了至临的白蛇泡酒。”
仪昆问:“你当时也在场?”她们到这一半是女人的地方说话都比在别的地方更大胆了。
王聪说:“我怎么可能在场?!瞎说,我从不来这种场合。”王聪矢口否认,正经人谁来这地方。
她说完,跑堂的乐呵呵跑过来,在王聪面前说:“王公子,好久没来小店,里面请!”王聪自己都纳闷,她比她家公子还有名,隐藏的青楼霸主是也。
仪昆不觉躲到小师妹身后去,看不出王聪这人有这癖好,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钟瑜玟还加一句:“小师妹不是也喜欢王公子嘛?你们害羞什么?放开点,都到这来了,就好好玩玩。”
玩玩可以,别真玩就行,少年坐定,吩咐上酒,他侧身对仪琳说,要抓个湘钦的舌头来问问。仪琳说:“现在?人很多啊。”
少年说:“等下跟我进房去。”
仪琳耳根红了,这是在青楼,一个男子请你跟他进房,有违师门家规,她顿一会儿,说:“我不是来玩的,公子不要误会。”
少年也红着脸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进去抓人,我也不是来玩的。”
钟瑜玟坐过来,说:“我看你就是想来玩,从淮南城到京畿,没有一家青楼没有你的名号,真是威名远播啊。在下佩服!”她拉着扭扭妮妮的小师妹坐到自己身旁,“这位在淮南城青楼一条街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凡到淮南都要去瞻仰学习他的画,比淮南最好的戏还迷人。”
王聪补充:“淮南的戏是天下有名的。”
跑堂的跟过来问王聪:“王公子,抱歉,请稍待,姑娘们都忙着,一时没这么多空床。稍待片刻姑娘们就出来了。”
王聪红着脸说:“上酒就行了,我们不要女人。”
跑堂的笑说:“您每次都这么说,喝了酒你就要点三个,我晓得的嘛,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少年问:“西南来的汉子战绩好不好?”
跑堂的说:“客官也是为这事而来,真是有眼光,他们还在楼上,等我瞧瞧来。”
少年笑问:“哪一间?待会儿我也去学习学习。”他开口就是娴熟的玩主语调,跑堂的一听就知道是个熟客。他指了指楼上子字房又指了指戊字房,说:“从这一间到那一间都是他们的,他们在比赛呢。”
钟瑜玟朝他挥挥手,跑堂识趣的走了。王聪立刻辩解说:“他准是认错人了,我一次都没来过这个地方。”
少年说:“我们没有不信你啊,你不用着急。”
他们一连串对话把小师妹整懵了,她全程红着脸低着头,手不知放哪里好,往日手上都拿着佩剑,现在扮商贾,手上没东西可拿,更不自在。钟瑜玟看出她的窘迫,拿一根筷子递给她,说:“拿着。”
小师妹说:“我不饿。”
钟瑜玟说:“叫你拿着就拿着。”
小师妹拿了筷子,可以埋头把弄筷子,人舒服多了。
王聪说:“公子你可真行,把她带来这种地方,以后她在江湖上还混不混啊,这可是后起之秀,起不来你就是千古罪人。”
少年笑着说:“我是带她来喝酒,你是带她来找乐子,人家跑堂的已经去安排了,我倒要看看你要找什么样的三个人。”
仪珉说:“聪姐姐一定要选三个漂亮点的,三个最漂亮的。”
仪昆附和说:“我们都想开开眼,有劳我的好姐姐啦。”
王聪笑说:“我看你们都想来这地方玩,是预谋好了的,只有我和小师妹是被你们带进来的。”
小师妹微微抬头说:“我不是啊,我是自愿来的。”她无脑的话让王聪孤立无援。
跑堂的上酒了,说:“楼上今晚还没分出胜负。王公子,您几位得多等一会儿了,他们今晚可勇猛,不巧。”
王聪说:“有酒就行了,我们不是来找女人的。”
跑堂的移步走了,还说:“您可真有意思,每次来都这么说。”
王聪百口莫辩,苦笑着对仪琳说:“我真没来过,他认错人了。”
仪琳说:“是啊,他认错人了,你刚才说过的。”
钟瑜玟把酒给大家倒上,说:“我们是来喝酒的,你?我们就不知道了。”
王聪说:“我做什么都带着你们几个,今晚你们也走不了。”
仪吾说:“我们没说要走啊,这么晚了回哪里去?”
小师妹好像还在神游,听到要回去,她猛抬头说:“要换一家了吗?”初生牛犊不怕虎,开口都是虎狼词,邻座的人都转头过来看他。是什么人这么自信,一夜跑遍整条街。
少年说:“没有,还是在这,这里热闹。”
热闹归热闹,他们是不可能在青楼做在青楼该做的事,少年说:“都留意一下,看看勤王世子和陈怀寿在不在这,我们要是能掳到这两个之一,府里什么情况就都清楚了。”
大家环顾四周,四处搜索。钟瑜玟说:“坐回来!你们太明显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瞟客,不是捕快。”大伙才明白过来现在是乔装的瞟客,要有瞟客的样子。钟瑜玟接着说:“学学聪妹,看看人家多老道啊。”
王聪说:“都学我,都学我,你们很快就取代那副画挂在墙上了。”
少年不想提画的事,起身说:“我去探探路。”
王聪说:“你可别偷偷去玩!”
少年白她一眼,说:“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那种人!
青楼的酒菜比酒楼里的好,夕惕的弟子们才品尝到,她们的视线已经不在楼里的姑娘身上,大快朵颐才是女人逛青楼的真正目的。
少年悄悄到楼上,湘钦门的决斗真酣,床榻摇晃,嘎嗞作响,少年看不惯别人比自己快乐,他决定现在就要抓个舌头来问问清楚,即使人家忙得很。
他回到酒桌旁,路已经探好。
仪琳说:“你确定要在这抓个活口?”
少年说:“不然我们到这来干什么?是干正事的,正经人干正经事,在什么处所都不无所谓。”
仪琳跟着他隐身上楼,誓要惊扰别人的好梦。滚,谁来青楼是来做梦的?那是去客栈!
少年找个动静最大的房间,翻窗而入。房里鸡飞狗跳,湘钦汉子大汗淋漓,他身边两个女子像死鱼一样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身体僵硬,除了还在喘气,其余的和死人差不多。这汉子有点骑在他们湘钦的走尸身上的感觉。少年隐身中大喝一声:“呔!”那汉子翻身滚下床,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他挣扎起来,要爬上床去,胜负未分,他也不认输。
少年一脚把他踢下床。汉子惊呆了,这是闹鬼还是脑人,他慌张地又爬起来,胡乱套上衣裤,把床上的人催起来,问:“你们看到什么了?”
两个姑娘摇头,“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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