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聪右臂肱二头肌被刺穿,她痛昏过去,觉凡叫来剑舍的弟子,赶紧给她包扎,柔弱女子受不住这一剑,失血过多,死在这荒山野林,那将陷剑舍于困境,与灰衣少年一派撕破脸,就难逃灭门的命运。

    这里很偏僻,郎中赶来看到王聪的伤口,摇头说:“女子受这般创伤,手臂变形,算是破相了。”

    至殊真把人弄残,心里暗暗畅快,但觉凡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恍惚不信任,两个人离得远远的。

    觉凡叫剑舍的两名弟子守护在王聪身边,不让至殊靠近,至殊感觉自己受到排挤,更恨王聪。

    王聪躺到第二天晚上才醒来,他们已经在这破地方待了两夜一天,行程意外地被拖慢,如果少年剑舍见不到王聪,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的剑舍山上没有人能抵挡他半招。

    王聪以为自己手臂废了,和王太冲一样,她蒙着被子大哭。觉凡进来安慰她说:“没有伤到骨头,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但没有时间了,明天一早就得出发。”

    王聪泪眼盯着觉凡,不做声,她心里已经把剑舍的人碎尸万段一千次一万次。觉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王聪认为他和至殊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该死。

    少年和钟瑜玟继续往前赶,已经远远甩开王聪等人,路途上没有那么赶,少年一落脚就学武练功,在钟瑜玟的参谋下,他从头把风行天上第一成、第二成练一遍,对风行天上的理解从片面的位移隐身到格物知理。打开了新功法的大门,豁然开朗,假以时日,就能进入第三成。

    王聪不再身边,钟瑜玟打点少年的生活起居,第一次照顾别人,和少年使练贞利剑一样,左右不顺手,好在少年生活粗糙,吃喝都能将就。

    少年在武学的进步中不断赶往剑舍,他想到王聪两次被剑舍的人算计,是自己的失职,这一方面比姜秋林还废物,连两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要是敬一师兄在世,他定不会让身边的人两次受敌围困。

    即使不断练习,他还是没能使出剑意,有气无意,此行剑舍掌门和陈力士肯定也有对付他的办法了。如果只是他独身应战,他们也奈何不了,但要顾王聪和钟瑜玟周全,现在的武功还不足以做到。

    剑舍的人已经都知道少年和觉凡等两路人马正在赶往剑舍,至临也是在归途,他们做山门上列阵布兵,演练剑阵,以逸待劳,要一雪前耻,杀灰衣少年一个措手不及。

    少年总是在用武的时候才觉得所学不够深,悔恨平日里逛青楼喝花酒没有节制,越靠近剑舍,他越体会到姜秋林的无助无奈。他每日闻鸡起舞,比在昭义城客栈里还勤劳。

    钟瑜玟看出他的惶恐,在路上的时候告诉他不要乱了阵脚,剑舍再能也还只是剑舍,徒有虚名,武者临阵最重要的是气势,气势输了,有再好的武功也使不出来。

    少年说:“剑舍这次是有备而来,和涣群门的勾搭上后,对贞利剑是势在必得。”

    钟瑜玟说:“宝剑是什么样你也知道,给他们也无所谓,没人能凭一把宝剑就天下无敌。当初我们还想着拿到剑就不再惧怕你师父的追兵,现在宝剑再手,你还不是节节败退。所以兵刃再好也不过如此,武学的本质在于人体的练习发挥。”

    少年知道这是大道理,现在也只能讲讲大道理,没有实际的事可以为做,路都不能赶太快,即使心里越来越着急,剑舍的人都是禽兽,王聪铁定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钟瑜玟想到王聪,也觉得不值,对剑舍的人恨得咬牙,但当下不能被仇恨冲昏头脑。她说:“我们大张旗鼓离开昭义,身后肯定跟着不少眼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剑在我们身上的秘密,把武林矛头转向剑舍,我们现在是师出有名。”

    少年骑在马背上,说:“可能他们就是要让江湖人知道剑在我们身上,把火往我们身上引,陈力士和剑舍的掌门都是老狐狸。”

    钟瑜玟说:“此行不仅斗武,还要斗智。”

    少年说:“全听你的,我只管出力。”

    两人在路上慢慢地走,不不觉已经上路十来天,夏天已过,初秋将至,早晚凉意袭人。

    姜秋林在剑舍一行人的身后奋起直追,换了三匹马,将近时,他的脑袋灵光起来。自己三脚猫功夫,追上剑舍的人也是无所作为,还是跟着最好。于是他也开始放慢脚步。

    远在岭南的至临和陈观受到贞利剑在灰衣少年身上的消息,连夜启程,赶回剑舍。

    按照苍梧老李头的说法,少年那一派和贞利剑的第一任主人渊源紧密,剑可能一直都是在他们手里留存。这是觉凡抓到王聪作为人质,要逼少年交出宝剑,至临和陈观觉得此举不符合江湖道义,但事已过半,骑虎难下,他们俩只能火速回剑舍去帮忙,陈家和剑舍这次能合力杀了少年最好,江湖上少一个劲敌,而且还是宿敌。相比江湖道义,陈观和至临希望灰衣少年就此到头。

    至临和陈观从岭南会剑舍,路程最远,他们都是轻功好手,轻功加快马,轮番使用,虽然累点,但一定能赶得上。

    天一亮,王聪就被叫醒,带上马车。手臂负伤,他们没有把她反手绑在身后。她要逃也不可能,至殊那一剑要了她半条命,身上高烧不断。

    一进马车车厢,至殊已经在车里。王聪烧得厉害,没力气搭理她,坐下就昏昏沉沉,马车起步后再一摇一晃,她整个人都飘乎乎的,半睡半醒,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至殊知道她不是忌惮,而是不屑,她越是不屑,至殊越是气恼。

    出发没多久,至殊闷得无聊,问:“你家公子上次重了我的风散针都没死,是如何做到的?”

    王聪嘴唇发白,额头汗粒如豆,听到至殊的话,呻吟两句,没有回答她。

    至殊蹄她一脚,把王聪踢醒,她睁眼看到剑舍的母老虎又要找茬,有气无力地说:“要杀就快杀,不然很快就要到剑舍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至殊在她手臂上踢一脚,王聪疼得叫出声,至殊说:“老娘机会多得是,你别急着死,让我玩够再咽气。”

    车外的觉凡听到惨叫,勒马停在路边,掀开窗帘,朝马车里看,说:“至殊下来骑马吧。”

    至殊偏不,自从觉凡死后,剑舍更没人管得了她,觉凡摇摇头,说:“凡事你自己要学会把握分寸,不要坏了大事。”

    大道理年轻人最不爱听,至殊不理会,拉下窗帘命车夫继续往前走。

    她对王聪说:“我倒想知道什么东西能解本姑娘的风散针,你若不说,我就拿风散针伺候你。”她亮出两根细小的银针,在王聪眼前晃晃。

    王聪说:“快刺我,一根不行就两根。”

    至殊说:“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这风散针你是见过的,你要是还这么倔,到剑舍我在你家公子眼下扎你几针,到时看他怎么解毒。”

    王聪说:“江湖上奇毒不止你一家,万物相生相克,没有解不了的毒。我知道你路上无聊烦闷,我身上有个好东西,你一定喜欢,解你风散针的方法就在我身上。”王聪想起她用风散针暗算她家公子后拿走的春宫卷图,她笑了。

    至殊见不到她笑,扑过来搜她的身,果然在她胸口摸出一个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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