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毫无准备，孙显允定然要将刚才空律那满脸冒傻气的模样给拍下来留念。
可惜他完全没料到会见到这样的一幕，因此错失了机会。
而在空律彻底清醒后，想要再让她露出那种表情，大抵是不可能了。
胸口被她重重拍了一掌，但孙显允却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里到底是在意识空间内，空律根本发挥不出多少力量，而哪怕是在外界让她完全掌握了琪亚娜的身体，她也不可能真的伤害到孙显允。
这一掌拍在孙显允胸口如同打在坚硬的山体上，孙显允非但身子没有任何动弹，甚至反手一把抓住了女王的胳膊。
“人类！你放肆——！”
女王大怒，却因为无法调动多少崩坏能而只能奋力挣扎。
孙显允自然不会给她放肆的机会，一把将女王抄起来，身子于虚空中半坐，将其压在自己的大腿上。
啪！
便和当初给雷律一顿安塞腰鼓一样，空律也享受到了雷律当初的待遇。
女王愣住了，随后便是越发控制不住的怒气和杀意。
卧室里，列克星敦看着凝眉的琪亚娜，将这丫头抱紧了一些，好似母亲在安抚做噩梦的女儿般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乖，好好睡，别怕哦~”
琪亚娜原本蹙起的眉头再次松开，嘟囔了两下，脑袋在列克星敦锁骨前拱了拱，嘟囔着：“唔……妈妈……”
意识空间内。
女王大人瞧着那裂开的缝隙比之前更大的云层，和其中洒下来的金色光晕，气得半死。
这些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懒洋洋地提不起力气来，只想找个安逸的姿势美美睡一觉。
——甚至刚才被孙显允来一顿安塞腰鼓的感觉，此时回味一下，都觉得……有些舒服。
混蛋！该死！全都该杀！
等她掌握了这具身体，一定要……一定要……
啪！
“呜——！”
“人类！我要杀了——”
“人类？你应该叫我什么？”
虽然不说完全清楚之前发生的一切，但联系上琪亚娜此前的种种异常，以及之前为了和雷律人格接触而催动灵能时，被琪亚娜迷迷糊糊叫了一声“爸爸”的事情，孙显允脸上露出了一抹愉悦的微笑。
正巧抬起头怒视孙显允的女王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人类！我——”
啪！
“称呼不对，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的情况。”
浅仓深雪能看出来，雷律能看出来，没道理空律看不出来。
嗯？等等……
联想到西琳那个小笨蛋哪怕在月球上接受了崩坏神给予的力量并看完了遗迹中全部的旧世代的知识，最后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甚至傻乎乎的只会把那些石碑当成陨石砸向地球当个败家娘们儿，没准这丫头是真的看不出来？
“我杀了——”
啪！
屈辱！耻辱！侮辱！
女王抓狂了。
仔细看着女王的情况，发现她都已经气成这样了还没有异常时，孙显允心里叹口气。
看来，光是惹她生气是不可能把崩坏意识给引过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下方那黑色的大海上。
也许，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当那大海淹没了这里唯一的灯塔——那塞西莉亚带给西琳的一抹光，让她的世界只剩下绝望后，崩坏意识才会再次出现？
要不，把这丫头直接扔到下面的海里去？
在孙显允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女王忽然感到一阵汗毛倒竖。
然后她挣扎地越发剧烈了。
“啧，叛逆期的女儿果然让人头疼。”
女王：“……！！！”
一句女儿让她当场破防，抓着孙显允的胳膊啊呜便是一口咬下去。
“喂喂喂！你是小狗吗！？怎么咬人？”
女王不说话，只是死死咬着孙显允的手不松口，同时眼里满是委屈。
她还能怎么办？
这里是意识空间，她根本调不动多少崩坏能，这个家伙又太过诡异，任何手段落在他身上全都宣告无效，她除了咬人还能怎么办？
咬！使劲咬！
现在先咬两口，等到她掌控了这具身体，再把这个混蛋剁成肉酱！
半晌后，女王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这个家伙没反应？
“……发泄够了吗？”
头上传来了孙显允的声音，不似方才那般令人怒火中烧，语气中明显的疼惜让她下意识放轻了嘴上的力道
感觉到那压着自己后背的手也松开后，女王当场挣脱了他的控制，飘到了对面。
面如寒霜的她盯着孙显允，沉默片刻，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应该能通过琪亚娜的记忆知晓才对。”
女王再次沉默。
她醒来后便一直和孙显允折腾到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查看这具身体过去一段时间的记忆。
等到她快速浏览一遍，再次睁开眼看向孙显允时，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就在孙显允想着这丫头怎么不说话时，他终于听到了对方开口的声音。
“人类，将征服宝石给我带来，我可以饶恕你的失礼，并收你做我的仆人！感到荣幸吧！”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孙显允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女王。
等等——
注意到女王脸上的不自然，和那有些飘忽的眼神，孙显允眯了眯眼，想到了一个猜测。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吧？
于是他再次举起了右手。
果不其然，看到这个动作，女王本能地后退一步捂住了小屁屁。
25这下孙显允终于确定了。
自己此时面对的这位空之律者，和原本的那位女王并不完全一样。
她被琪亚娜的正面情绪给影响得太深了，哪怕不像芽衣和雷律那般，也比原本世界线上好出了不少。
或许这其中，也有自己因为灵能而对一切律者都先天带着绝对压制力的缘故在里面。
否则没道理那个目空一切的女王会是这种表现，毕竟原世界线上她也不是不清楚琪亚娜的情况，也没见她因此有什么改变不是？
“过来。”
孙显允对着她招招手。
本能上前一步后，女王忽然愣住。
可恶！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听这个家伙的话！
赌气般的，女王在踏前一步后，又唰唰唰地急速后退，和孙显允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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