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虾皇龙虾发展的如火如荼的同时,琴江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中,一个胖男人正一脸愤怒的看着报纸。
报纸上是秦雨薇与县委书记合照的照片。
胖男人越看越生气,捏着报纸的手都在发抖,他喝了口酒,一把扯过身旁胆战心惊的女人的头发吼道:“看看你养的这个小婊子!他妈的,从小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现在发财了就不管我们了!”
“啊,痛!”女人痛苦的哀嚎着,却不敢还手,她知道一旦还手就会迎来暴风雨般的打击。
“你个婊子,你们秦家女人都是,就是欠收拾!”
一边骂着,一边拳脚相加,胖男人打骂了半天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手。“走,咱们上门要钱去!她现在这么有钱,起码的给个百八十万才行!”
秦香玉披头散发的坐起身子,有些担忧说道:“可是当家的,那丫头要是又动手,怎么办啊。”
身为秦雨薇的母亲,秦香玉此时想的不是帮秦雨薇说话,而是担心上门要钱再次被打。
身为一个农村女人,她既是重男轻女时代的受害者,同时也是施害者。
当年她怀上秦雨薇时有稳婆说她怀的是儿子,当时全家都很开心,好吃好喝供着,最后却生了个女儿。
生女儿,不受待见,家庭地位一落千丈,丈夫动辄打骂相加。
秦香玉的内心开始畸形扭曲,渐渐地,她将自己悲惨人生的一切都归罪于了秦雨薇。
因为她不是个男孩。
而后丈夫因为车祸死亡,失去生活来源的她几度想过将当时只有几岁的秦雨薇卖给人贩子,奈何那几年国家查得严,也就不了了之。
再后来她遇到了现在的丈夫,牛犇,一个屠户。
当时牛犇也不想要秦雨薇这个拖油瓶,但是想到秦雨薇比自己儿子小不了十几岁,小小年纪长的也算水灵,也就当做童养媳养了。
于是,进入新家庭的秦雨薇,生活并没有变好,相反变得更加凄惨。
牛犇喜欢喝酒,喜欢打人,经常她们母女两人,而最惨的是秦香玉挨打后也产生了踢猫效应,同为受害者她没有对秦雨薇这个亲生女儿生出怜悯之心,而是将自己受到的气全部撒在女儿身上。
在秦雨薇的童年记忆中,她没有一夜是能不带着淤青,安然入睡的。
牛犇狠狠瞪了一眼秦香玉,吼道:“她还敢动手?!妈的个b,老子之前是不知道她的底细,现在知道她是公众人物了我还怕她个叽霸,老子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只要敢说一个不字,老子就每天去她公司门口闹!起来起来,穿衣服,走!”
牛犇秦香玉两人来到大桥商场,一进门他就逮着个营业员问道:“你们经理办公室在哪?”
“找我们经理?”
营业员不知所措,这时一旁正在调戏卖珠宝的小姐姐的张伟走了过来,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两人,挑着眉问道:“你哪位?”
“我哪位关你屁事!把秦雨薇叫出来!”牛犇恶狠狠的说着。
他这么一说,张伟这才想起来这两人就校门前看到那两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刚想发火,却看周边已经有不少客人看向这边。
他眼珠一转,说道:“你找我们秦经理啊,她现在正在外面谈生意,你们跟我来吧。”
张伟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隐晦的给张明良发了个短信。
不多时,张伟带着两人来到了江滩的一处小房子。
一进门,几个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年轻立刻起身。
“伟哥。”
“伟哥来了啊。”
牛犇一看这势头,立刻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劲,连忙掉头就要走。
可这时十几个黄毛小年轻立刻上来将其围住,他们腰间鼓鼓的,牛犇这屠户一看轮廓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眼睛一鼓,瞬间就慌了。
“你们干什么?!我报警了啊!”
这时张伟阴恻恻的笑道:“别急啊,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那为什么不不让我们走!”牛犇急了,说话都有了颤音。
“呵呵,我老板想见见你,所以,还是劳烦您再等一会儿吧。”张伟转头对几个小弟昂了昂下巴,说道:“请这位牛牛老板和秦女士去看会儿电视,一会小明哥要见他们。”
“好的伟哥。”
看到牛犇夫妇老老实实坐到沙发上,张伟不屑的笑了笑,同时也有点得意。
随着彻底攀上张明良这棵大树,他张某人如今在琴江那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一号人物,手下跟了几十号人。
虽不至于涉黑,张明良也严令禁止他触碰那些底线,但是这年头开菜行,手头没点人帮忙看场子,根本不可能。
这些小年轻平时在菜行里帮忙开车送货卸货,有正经营生,特殊时期则是充当一些不怎么光彩的角色,比如现在。
不多时,张明良的宝马停在门口,张伟连忙迎了上去。
“人已经到了?”张明良关上车门丢了包烟过去,张伟连忙接着,谄媚的笑道:“到了,正在里面看电视呢。”
“呵,看电视?”
张明良笑了笑,推门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就见到牛犇夫妇笔直的坐在电视机前,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
“张总。”
“张总!”
“张总,都搜过身了,没有‘东西’。”
“恩,辛苦了,我车后备箱有几条好烟好酒,劳烦哥几个自己去拿一下吧。”张明良和善的笑了笑,将车钥匙递给了面前的小年轻。
“谢谢张总!”
“张总大气!”
“行了,去吧。”
七八个小年轻们陆续走出房间,张明良对张伟使了个眼色,后者很懂,立刻走到门外带上门,开始把风。
房间内只剩下张明良和牛犇夫妇。
张明良年纪不大,但牛犇此时却完全不敢动,张明良的做派和气势给他带来的冲击是在太大。
牛犇不敢说话,张明良自顾自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叼着烟身子前倾,左手扯了扯白衬衣的衣领,右手招了招。
“坐坐坐,站着干嘛。”
“谢谢”
牛犇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此时软的好像一只小牛犊,可屁股刚落在沙发上,张明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瞬间弹了起来。
“听说,你在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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