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绸缪,有备无患,邺城战况还没送到陶副主任的面前,有许昌机断之权的是仪就已经安排了高顺和荀谌,率领两万许昌驻军取道官渡直接北上黎阳,去增援以孤军向袁谭军发起进攻的陈到队伍,是仪与陶基继续留守许昌,筹办粮草军需和组织民夫运粮,为陶副主任的主力北征提供后勤保障。【文学网】.

    当陶副主任率领主力回师许昌时,兖州境内的徐州军队也开始超大规模的粮草调动,囤积在定陶、昌邑的应急粮草纷纷装船,由徐州老将吕由率军护送,从济水进巨野泽,再从瓠河运到濮阳,只等徐州主力抵达濮阳,便可随时通过白沟河送入冀州,直接送到邺城城下。

    与此同时,大后方徐州五郡的境内,也展开了徐州军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粮草调动,以数千计的粮草满载粮草,分别从下邳、淮阴、东海、彭城和琅琊等粮产地出发,一部分经沭水、沂水送往青州供给臧霸偏师,更多的则是从泗水送往巨野泽,再送抵濮阳,押粮的人还干脆直接就是徐州曾经的首席大将曹豹。一时之间,兖徐冀三州的交通水路上,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到处都是徐州军队的运粮运兵船只,密密麻麻犹如过江之鲫,几乎比河中的游鱼还多。

    徐州军队的这个坏憋得早就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冀州军与曹军第二次大决战惨败之后,徐州军内部就已经响起攻占河北三州的口号声——徐州虽富,但是就人口经济而言,还是要逊色基础更好的冀州三分,幽并二州又是产马地,徐州的豺狼饿虎们在实力足够的情况下,生出垂涎冀幽并三州的念头自然毫不奇怪。而大袁三公瘫痪后。这个呼声更是达到了最高点,只是假仁假义的陶副主任顾及名声,拉不下脸来忘恩负义对岳父家趁火打劫,这才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进兵机会。

    但是现在,徐州军队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现在入主冀州的袁谭不仅与徐州军队早有仇隙,还一刀宰了陶副主任的岳母刘氏,徐州军队如果再不出兵报仇,反倒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了。所以在没有征求陶副主任意见之前。守许昌的是仪和守徐州的陈登,就已经当机立断的安排了粮草和军队调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尽快的做好主力北征的准备,让陶副主任回师北线后可以立即入侵冀州。既不给元气大伤的袁谭军喘息机会,也奠定一举吞并冀幽并三州的坚实基础!

    是仪和陈登未雨绸缪先做准备,一是因为陶副主任给过他们许昌和徐州的机断大权,二是因为他们知道陶副主任预定的出兵时机,做此准备不足为奇。而陈到当机立断主动向袁谭军发起进攻,就展现出他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了,因为陶副主任并没有给过陈到类似的命令。同时陈到手中的兵力也并不多,总共只有两万军队还得守濮阳重镇和黎阳要地,凭借城池与黄河自保或许有余,但进取绝对不足。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到还是毅然发起了进攻,因为陈到认为自己此时发起进攻有两个作用,一是不给袁谭军喘息的机会,逼着刚拿下邺城的袁谭军立即再起战火。没有休息的机会;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冀州北部尚未臣服袁谭的郡县守军与地方门阀,告诉他们徐州军队已经向袁谭开战。元气大伤的袁谭军前途黯淡,此时倒向袁谭将来未必就有好下场,不给袁谭把冀州北部传檄而定的机会,让那些在袁谭、袁尚兄弟之间摇摆不定的冀州郡县继续摇摆不定,继续持观望态度,让袁谭无法迅速整合冀幽并三州之力。

    陈到这个自作主张的军事行动,让袁谭公子简直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难受,迎战吧,军队疲惫粮草不足,再打下去只会军队更累粮草更不足,还会错失迅速光复冀州全境的机会;不迎战吧,让陈到拿下了荡阴和安阳,本就已经失去了黎阳重地的邺城更没有外围可守不说,袁谭军主力也就更加不敢随意北上,去攻打不肯臣服的冀州郡县和剿灭袁尚残余了。被迫无奈,又盘算犹豫再三,袁谭公子还是硬着头皮亲自率军南下迎战,试图击退陈到并夺回黎阳重地,以便抵挡徐州主力‘可能’的北上入侵。

    为什么要说可能?因为咱们的袁谭公子至今还抱有一个天真的幻想,期盼妹夫陶副主任能给自己一点喘气的机会,也期盼荆州军能把徐州主力缠在南线战场,让自己有时间铲除袁尚残余,整合冀幽并三州的力量,重振袁氏荣光。

    袁谭公子的这个幻想自然只能注定是天真的幻想,亲率三万军队南下与陈到队伍碰面后,智勇双全的陈到并没有傻乎乎的急着和袁谭决战,而是率军且战且退,一点一点的把袁谭公子给诱到黎阳城下,然后再在黎阳城下采取守势与袁谭军周旋,象一条癞皮狗一样的缠住袁谭队伍,拼命的拖延时间和消耗袁谭军不多的粮草,也为主力北上争取时间。

    乘着陈到和袁谭纠缠的机会,高顺和荀谌率领的两万援军也逐渐的开始逼近黎阳,而当高顺队伍即将抵达白马渡口时,陶副主任率领的徐州主力,也终于凯旋回到了许昌城下,留守许昌的陶基、曹宏、是仪和陈群等陶副主任走狗也不含糊,马上逼着汉献帝率领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顺道庆贺陶副主任的南征之功。

    对此,陶副主任并不是十分领情,回城后还笑着向是仪等人埋怨道:“何必呢?没看到咱们天子那副难看脸色,简直就快哭出来了,伏完那帮人也是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我也浪费时间行礼跪拜,大家都不舒服。”

    “主公,虽然是大家都不舒服,但绝对不是画蛇添足。”是仪神色郑重,答道:“礼者,人道之极也。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安上治民,莫善于礼。仪者,威也,摄受众生,立度为则。庄重肃穆,政之大节。主公现在已然贵为三公,百官之首,若是不带头守礼遵议,如何能教化万民。治理国家?又如何能言出法随,统率百官?所以仪认为,礼仪之事虽繁琐费时,但绝不可废。”

    “主公,子羽先生说得对。”陈群也附和道:“臣下知道你最恨繁礼琐文,喜欢不拘小节,但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以往主公在徐州可以随性行事,现今在许昌却必须约束言行,注意影响。比方说今日之事,我等其实也知道主公并不介意天子是否亲自出城迎接。但我等还是强行奏请了天子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体现出主公的身份尊贵,地位高崇。”

    “子羽先生和长文言之有理。以后我在这方面确实要注意一些。”在这方面最不擅长的陶副主任尴尬笑笑,认了句错。又赶紧转移话题,向是仪问道:“子羽先生,我军现在的军队和粮草调动最新情况如何了?陈登那边,往前线发出多少粮食了?往前线增派了多少军队?我在路上消息不畅,还没来得及仔细统计归纳。”

    “请主公放心,你这次北征,无论是粮草还是兵力,都将十分充足。”

    是仪微笑,忙将军队和粮草的调动情况大概介绍了一遍,结果也正如是仪所言,陶副主任这次北征的军粮和兵力方面确实无比充足,加上定陶和昌邑的屯粮,仅仅是徐州大后方,首批就给兖州北线送来了超过一百八十万斛的军粮,足以供应十五万大军作战半年,再加上兖州各郡供给前线的粮草,即便除去水路运输中民夫的粮草消耗,也足以让十五万军队半年粮草不缺,且陈登还已经致书说明,说是自己尚未动用所有的徐州存粮,更没有收购徐州市面上的民间余粮,所以如果需要,陈登还可以立即筹办粮草运抵前线。

    与此同时,陈登也没有动用淮南和广陵的粮草,以确保南线战场所需。此外在青州方面,有北海粮产地的臧霸队伍已经可以实现粮草大半自给,再加上陈登通过沭水和沂水送到青州的四十万斛粮草,臧霸偏师基本上也能支撑作战半年以上,支撑到来年冬麦收获,粮草消耗也不计入兖州正面战场。

    军队方面,加上吕由押粮带往濮阳的队伍,徐州大后方共计向前线输送超过四万的军队,分别由曹豹和吕由率领,这四万军队在战斗力方面虽然比不上陶副主任在许昌的主力队伍,却也足以胜任辅兵工作。此外,徐州军在青州有臧霸军四万,黎阳有陈到、高顺军四万,许昌有两万多驻军,最后再加上陶副主任带回许昌的近十万主力,实际上陶副主任可以动用的军队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三万以上!当然,这二十三万军队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是辅兵,且也不可能全部投入冀州战场。

    “陈元龙果然是萧何之才,了不起!”看完了是仪统计的粮草筹集与军队调动情况,陶副主任顿时乐开了花,连声道:“想不到我军上半年从徐州调粮上百万斛到许昌后,陈元龙在没有动用淮南和广陵粮草的情况下,还能一口气供应出这么多粮草,这份本领,大概也只有汉初的萧何可比了。”

    “主公,这里仪要自夸一句,仪在颖川也还干得不错。”一向严肃的是仪难得露出些微笑,道:“今年颖川屯田共收麦黍稷七十万斛以上,因为要保证朝廷所需,没有计算在兖州郡县的供粮内,但即便除去朝廷所需,加上主公南征的粮草节余,颖川方面也可以给主公提供四十万斛以上的粮草,助主公一统河北三州。”

    陶副主任大笑,连夸是仪也是了得,自军光复许昌才一年左右的时间,是仪就能把颖川一带的农业恢复到这地步,是仪则又谦虚了起来,道:“主公过奖了,颖川境内的农事能够迅速恢复,其实功劳最大的是曹操与荀友若,曹操的许昌屯田大量开荒开恳,把生地种成了熟地,恢复起来自然容易。友若先生嘛,主公也知道,如果不是荀家带头支持我军屯田。我们光是为了土地所有权,和地方豪强打官司都得打上几年。”

    陶副主任笑笑,并不说话,旁边的贾老毒物则说道:“主公,既然许昌方面也能供给部分粮草,我军不妨考虑第三战场,在邺城战场和青州战场之外,再开辟河内战场,派一支偏师攻入河内。威胁袁谭最大的粮草供给地并州上党郡,使袁谭首尾更加难顾。”

    “是应该开辟第三战场。”陶副主任点头,又稍一思索,决定道:“这样吧,让侯成、孙观和尹礼率军三万。从官渡出兵攻打怀县,威胁上党,有机会攻取上党就攻取,没机会就骚扰破坏,不让袁谭在冀州舒服放心。”

    “曹豹老将军和吕由将军的四万军队,也没必要带到冀州去了。”贾老毒物又建议道:“让他们留守兖州,往前线运送粮食。天逐渐凉了,兖州的河流虽然不会结冰,但部分河段必须防着冬旱不能通航,多留些军队在兖州后方。可以确保万一,也让他们使用兖州坐粮就地补给,减轻后方负担。”

    陶副主任对自己第一个老丈人曹豹打仗的本事那是从来就不相信的,所以也马上接受了这个建议。当下陶副主任又与贾老毒物、是仪和刘晔等人仔细商量,当天就决定出兵十五万攻打河北三州。其中三万为偏师,攻打河内威胁上党,陶副主任率领八万军队从许昌出发北上,去与高顺、陈到的队伍会合,合兵十二万攻打冀州正面。许昌仍然保留四万多的驻军做预备队,同时也让一些在南征中过于疲惫的军队有休息机会。青州偏师方面则是出兵两万左右,攻打冀州侧翼郡县。

    敲定了出军数量,又决定了在三天后就出兵北上,赶赴冀州战场与袁谭决战,出征人员方面则几乎不变,也仍然是由是仪、陈群、陶基和曹宏等文武心腹留守许昌,监视百官并负责居中指挥。至于主后方徐州五郡,则是万年不变的陈登和许耽等人留守。

    商议完了这些事后,天色已晚,征途疲惫的陶副主任已经是呵欠连天,刘晔和陈群等人都乖巧的提出了告辞,但是仪却还是不肯放过陶副主任,又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关于如何攻取北方三州,具体如何作战指挥,仪在后方无法为主公出谋划策,但是在如何迅速攻取北方三州方面,仪却有一句话,想提供给主公参考。”

    “子羽先生请说,应洗耳恭听。”陶副主任赶紧坐直身体,强打精神答道。

    “仪认为,主公只要执行放纵袁尚、速杀袁谭这一方略,则北方三州便唾手可得!”是仪斩钉截铁,又道:“主公请注意,仪提出的是速杀袁谭,并非速灭袁谭全军,只要主公能够设法先除掉袁谭,那么不管袁谭还有多少余党,多少残余实力,都将是不足为虑,袁尚更是如此,只要袁谭一死,他就是小河沟里的泥鳅,永远翻不起任何风浪。”

    “子羽先生为何如此认定?”陶副主任惊讶问道。

    “是啊,只杀袁谭一人,如何就能速取三州?”刘晔也惊讶问道:“袁谭死后,身为袁绍第三子的袁尚必然乘机坐大,未曾降伏的袁谭余党与幽州蒋奇、牵招也很可能会倒向袁尚,如何能够速取三州?子羽先生为何还要提出故意放纵袁尚?”

    “袁尚没办法坐大,那怕是我军故意放纵于他,他也没机会坐大。”是仪答道:“袁尚当年出示那份袁绍遗嘱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和袁尚心里清楚,蒋奇、高干和牵招这些荆州大将心里同样清楚,对袁尚的所做所为必然深恶痛绝,所以那怕是我军放纵袁尚坐大,这些冀州大将也绝不可能倒向袁尚,至少是不会真心倒向袁尚。”

    “我军这次北征,只有两个情况对我军最不利。”是仪补充道:“一是袁谭和袁尚兄弟和睦联手,这点虽然可能不大,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尤其是在我军同时攻打袁尚袁谭兄弟的情况下,他们便很可能联手自保,但主公如果故意放纵袁尚,这情况就绝不会出现!”

    “第二是袁谭屡破不死,袁谭是袁绍长子也是袁绍指定的继位人,继承北方三州名正言顺,走到那里都有袁氏旧臣支持辅佐,如此一来,我军不管是破了袁谭多少次,都无法迅速平定北方三州。但是我军如果设法先杀了袁谭,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袁谭残部群龙无首,只会陷入各自为战的苦境,容易攻破也容易招降,而袁尚引我军攻入冀州杀死袁谭,袁氏旧臣必然深恨袁尚入骨,宁可归降我军,也不愿奉袁尚为主!所以在此之前,不管他袁尚坐大了什么地步,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说到这,是仪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仪窃以为,袁谭一死,以袁尚的为人性格,届时必然野心膨胀想要吞并三州,乃至主动向我军宣战,给我军将之歼灭的借口。”

    陶副主任点了点头,脸上的倦意也彻底消失,仔细盘算了半晌后,陶副主任忽然向贾老毒物和刘晔说道:“文和先生,子扬先生,还记得我们当初为袁谭设想的速破邺城战术不?这个战术虽然有些想当然,难以做到邺城,但是拿来困死袁谭,似乎正合适啊?”

    “确实正合适。”贾老毒物点头,又道:“如果我军能够在战术上做到把袁谭逼得坚守邺城,那么子羽先生提出的速杀袁谭战略,就大有希望实现。”

    “如何能把袁谭逼得坚守邺城呢?”陶副主任又开始考虑这个计划,但盘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还是摇了摇头,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们现在就考虑逼得袁谭坚守邺城太不现实,先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等我军抵达冀州战场再说。”

    三天后,建安七年十月二十六这天,刚回到许昌的陶副主任再度率军北征,率八万主力直取冀州正面,徐州大将侯成等人率军三万从官渡直接北上,经荥阳直取河内怀县,再加上已经从青州出兵冀州的徐州军臧霸队伍,徐州军实际上三路大军并进共伐冀州,共同敲响雄踞河北十余年的袁氏家族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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