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书伸出手来,稳稳地拉起了阿瑶那只微微抬起,马上要将银针刺出去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与往常一样温柔地笑着,说道:“不必紧张,郎中医术精湛,我瞧着玉哥哥留下的这医官不仅没帮上忙,反是碍了事儿,不如让她就此退下吧,我与郎中相见恨晚,不如就此机会与郎中好好聊聊体己话。”
那医官本就是陈锡圭授意,来盯着阿瑶的,此时却被长公主要求退下,这一时可让她犯了难,不过横竖都是领罚,于是便心一横说道:“禀长公主殿下,驸马爷命奴婢守候左右,奴婢贸然离去,恐遭驸马爷责罚。”
“你不必担心,玉哥哥那里本宫会说清楚,责罚与否本宫说话算话,且放心退下吧。”盛云书话里是体谅,语气中是不可抗拒的威仪。
那医官即使有些犹豫,可她也明白这里是公主府,毕竟长公主殿下都开了口,也不好为了驸马爷去得罪真正的主子,又何必如此不识相呢?于是只能紧赶慢赶着,依着长公主的意思退了出去。
瞧着那医官出了门,盛云书半倚在床上,鬓角的发丝散落在脸颊边,平添几分温婉之气,眼中无喜无怒,只是温和亲切地看着阿瑶说道:“郎中的手是救人的,云书实在不想看到郎中为难,才自作主张,冒犯之处还请郎中见谅。”
阿瑶是万万没想到,盛云书其实早就已经看透了她的举动。但就算如此,盛云书依然还是选择将那医官遣走,放心地让阿瑶与她单独相处,此般胆识气魄,让阿瑶更加佩服。
“长公主殿下既然知道在下要做什么,还单独将在下留在身边,不怕吗?”阿瑶有些震惊,但还是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以郎中的手段,若是想害云书,此时云书早就该一尸两命了。云书单独留郎中在这的确还是有些怕的,但方才郎中所言之词句句肺腑,的确让云书难起得疑心来,只觉得郎中的确是同道相惜之人,云书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盛云书的眉眼间还是那份坚定,怎么看都很难不让人觉得安心。
“殿下容仪气度非凡,在下着实佩服。还请殿下放心,在下的确没有加害长公主殿下之意,不过就是想与殿下单独说几句话罢了。若是殿下要问罪,还请殿下听在下说完,在下绝不反抗。”阿瑶现在是想取得盛云书的信任,于是将手里的银针推到了盛云书手边,自己则往后推了一步,确保自己距盛云书有一段距离,自己不会威胁到盛云书,才将两只手都放在盛云书目之所及处,跪在地上说着。
“郎中不必如此,云书既留下郎中,就绝不会为难。只是近些日子想与云书单独说话的人太多了,实在不知郎中缘何而来,云书愚笨,还请郎中提点一二。”盛云书身子不爽利是真,但不理朝中事务是假,这个节骨眼儿上盛云书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置身事外的,不如以退为进,暗中观察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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