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赫蒂在餐桌上主动提起关于马尔福再过几天的周末就会过来的问题时,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这算什么?无法解决与前任的彼此纠缠所以来寻求未婚夫的帮助?明明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了结三个人的关系,可她自己又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果然,她才是最可恶的那个人吧
只是对于她的忧虑,黑魔王看上去根本没当回事,他不紧不慢地用餐,听她碎碎念了半天才丢出一个肯定句,“小马尔福这周末不会过来。”
可紧接着他便危险地眯起眼眸,语气也急转直下,“以及,与我在一起时还想着其他男人,乔箐参,我该夸你么,胆量见长。”
这男人根本不给她问为什么的机会,她连忙挪到他跟前去可怜巴巴地噘着嘴道,“还不是你给我的勇气,不然我哪敢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见他不理,她便俯下身搂住他的脖颈再一口亲上他的侧脸,继续撒娇,“老公老公,你理理我嘛都说好了的,你特地请假陪我,不说话怎么行?”
然后她的下巴就被捏住,同时他侧目瞥过来,却仍冷着脸,“乔箐参,纠缠你的男性不少不是么,可我的所谓情敌都是些还没毕业的学生,与一群小鬼争你,这个笑话好笑么。”
梅林的胡子!原来黑魔王在意的是这个!
“不好笑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立马表情严肃起来义愤填膺道,“黑魔王殿下怎么能屈尊降贵为这种芝麻大点儿的事操心呢,不用您开口,我保证都处理好!”
可她的自信满满等来的却是他的冷笑,“是么,你处理?乔箐参,如果小马尔福周末过来,你打算怎么处理?是让我回避,还是你做个旁观者看我怎么用对待情敌的方式对待他,那样,你舍得么回答我。”
“汤姆”她只怯怯地唤了他的名字便不敢再吱声,望着他糟糕的神色,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都说好了的。
可即便她的惧怕已表露无遗,这个男人就像没看见似的重复了一遍,“回答我,现在。”
捏着她两颊下方的手似乎还在用力,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和昨夜的仿佛两个人,面对他的冷漠,没两秒她便已是眼泪汪汪的,“我我你可不可以不要欺负我”
终于,这个男人的表情有了松动,可惜她还没看清就被按进他怀里的同时坐在他腿上,整个人都被迫倚在他身上,她顿时更委屈,“我不要喜欢你了,你只会欺负我,昨晚是,现在也是”
她话音才落的后一秒,头顶便再响起他的声音,“可我的确在生气,亲爱的。”
现在的她看不见他是何种神情,但抱着她的一双手环得很紧,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可她还是不免害怕他的反复无常,只敢小声道歉,“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沉默就此阻隔在两人之间,即便现在被他安稳地抱着,她仍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小动作,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以为与他说开后便不用再担心什么,却还是忽略了就算是他也会有翻脸的时候。
只要他生气,她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不说话,她更不敢开口,这也算一对正常未婚夫妻的相处方式吗?
在被难耐的寂静吞噬之前,她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现在是伏地魔还是我的汤姆里德尔?”
“伏地魔与汤姆里德尔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你只能接受我对你好的那一面是么,又或许作为你的丈夫连独占你的资格也没有。”
他的语气冷淡生硬,内容听得她着急想解释,可没等她开口,他便已放开她起身抽出魔杖,她连忙拉住他的衣角,刚叫住他便被打断。
“乔箐参,我可以容忍你与小马尔福暂时切不断的联系,但今日我的确是失望的,我并不希望听你乱七八糟的解释,我要的只是一个确定的结果,我给你时间考虑。”
说完,这个男人便在她眼前消失,快得她连开口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她第一时间夺门而出,可她根本不知该去哪儿找他,再回头,空荡荡的屋子里,餐桌上吃了一半的餐食还热着,她却再没了继续用的念头。
按农历算,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可赫蒂却独自徘徊在伦敦。
是的,她花了几个小时从拜伯里回到这里,想找黑魔王只能去魔法部,虽然他不一定在,但布鲁克应该在,再不济找他别的同事也不是不可以。
但凡她会幻影移形什么的也不至于这么辛苦,到伦敦都已接近魔法部的下班时间,她赶在最后一个多小时通过那个红色电话亭入口到了地下八层的正厅。
好在赫蒂来过几次也算熟门熟路了,到接待处简单表明了来意后,她便被领到了法律执行司所在的楼层。
当见到布鲁克时,对方那吃惊的表情着实令赫蒂忍不住想笑,“下午好,傲罗先生,抱歉来打搅你了。”
当然,走廊里的寒暄只会点到为止,毕竟这层楼可是热闹的很。
直到两人进了间休息室,布鲁克才迫不及待发出了疑问,“温特没去找你么?他今天不是特地请了假?我以为他去了拜伯里陪你。”
“嗯我们吵架了,所以”她抿了抿唇却没将话说完。
只是,她都还没说什么,布鲁克便开始替她愤愤不平起来,“梅林的胡子!温特这家伙可真行!他是又想重复一个月前了?”
而后就看布鲁克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抱歉误会你是温特的情人,温特小姐,梅林保佑你平安无事”
但说着他的表情又复杂起来,“其实,那天贸然去拜伯里登门是温特通知的我那家伙不敢出面,因此委托我来问问你的近况。
你也别难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在圣芒戈的那些天,他不止一次来探望过,都趁半夜你休息的时间段。你独自出院后,他第一时间去找了你,不眠不休好几天”
说到这,他又暂停做了个解释,“我提这些并不是想帮他说话,温特小姐,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作为局外人,我很确定那家伙有多在意你。”
见她点头才继续,“还有一件事,那天年终晚宴的结尾,福吉的项链在当众发言时突然爆裂碎成粉末,虽然我私下问了,温特没承认,但我敢肯定是他干的。
以及关于袭击你的巫师,抱歉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从年会结束后,温特便着手推进了计划速度,他很在乎你,温特小姐,希望你别因此放弃。”
安安静静听完这些,赫蒂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回想起那天自己被负面情绪影响从而做下错事再一直到现在,她能看得见的都停留在浅显的表面。
她根本不清楚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他都做了些什么,只一味的以自我为中心,盲目地做出一个又一个错误的选择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也许也许我根本不适合做他的妻子,我又笨又弱小,保护不了自己,总给他添麻烦他那么好,值得更好的女孩子我一点也不懂他,是我配不上。”
她微笑着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布鲁克先生,我就不打扰了。”
只是才转身,布鲁克便及时叫住了她,“等等!温特小姐,我也快下班了,既然你来了伦敦,不如让我陪你去圣芒戈做一次复查吧,我听你的声音还是和从前有很大的差距。”
为了不被拒绝,布鲁克连忙补了一句,“作为负责你案件的傲罗,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当然包括你受的伤!”
事实上赫蒂是准备直接回拜伯里的,她想好好考虑一下和黑魔王的感情还有没有继续的必要,但听他这么说,也是该去一趟圣芒戈,便答应了。
于是,赫蒂便独自在休息室等待,为了给她打发时间,也不知道布鲁克从哪儿找来的一本麻瓜小说,好歹剩下的一个小时里她没无聊到睡着。
只有一点,当布鲁克下班来接她出去时,电梯里碰见穿着统一风衣的男性都不约而同地向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投去奇怪的目光以及诡异的笑,那种默契程度就像为此特地训练过那样。
就算没人挑明,赫蒂也明白自己大概率被当成了布鲁克的女朋友之类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没有多说一个字,只跟着他离开魔法部。
来到地面后,布鲁克及时向她道了歉,“真是抱歉,温特小姐,你看见的几个傲罗也都是我的同事,咳,他们误以为我们关系匪浅,这你放心,我会解释清楚。”
不过赫蒂是完全不在意,她仅仅了然地点头,“没事的,我能理解。”
“那就好,如果温特那家伙也在场,他们几个绝对会受到特殊关照,虽然温特不是傲罗,但他的实力可已经是公认的法律执行司最强了,”布鲁克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似乎并不太想答话便只好悻悻地跳过这个话题。
抵达圣芒戈后,赫蒂被领着到布鲁克特地预约好的医疗师那儿做检查,这些天她是有按时按点服用药剂,餐食方面也很注意没有吃生冷辛辣的食物,虽然和以前的声音区别很大,但好歹正常说话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这名医疗师在查看了她的检查报告后给出的结论却令她有些想哭。
“从各项数据来看,你身体中损伤的器官与喉咙已完全康复,目前还做不到百分百还原声音,但你这种情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未来三个月在饮食方面还需要注意,你按照这份注意事项”
后面医疗师说的都被赫蒂自主过滤掉了,她只是呆呆地盯着那份报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直到对方叫了她几次提醒可以走了,她才回过神来,带着报告推门出去。
一直等在外头的布鲁克看见她便立刻迎上来关切道,“结果怎么样?”
“医疗师说没什么问题了。”
她低头盯着手中的报告,忽然一阵恍惚,她总觉得像是进了另一个躯壳,换了脸甚至连声音都变了,现在的她就算站在赫敏和格兰杰夫妇面前,也绝不会被认出来。
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跳出,她立刻抬眸扯了个微笑道,“谢谢你陪我过来,布鲁克先生,但我已经痊愈,这下你也能放心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就先走了,再会。”
见她要走,布鲁克赶忙上前拦住她的路,“等等!温特小姐!一起吃个饭吧,我再送你回拜伯里怎么样?”
“可我打算今夜留在伦敦,明天再回去,而且我已经麻烦了你很多了,你真的没义务这么做,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她说着便往边上跨出一步准准备绕过他,谁想他也跟过来不仅又堵了她的路,还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脸严肃地解释,“抱歉,温特小姐,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糟糕,但温特不在,这么晚你一个人在伦敦并不安全,别担心,我会帮你联系他”
听到这,赫蒂连忙甩开他的手,“不用了,布鲁克先生,我现在不想见他,而且我有魔杖,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她话音才落,后方便突然响起另一道令她耳熟的男声。
“是么,你不想见我,这就是你的答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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