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攻克了两座烽火台了,只要再攻下下一座,我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到时候好吃好喝的,一样也少不了你们的。”
庞万春笑着说道,此时他们这二十人,就只剩十二人了,其实这也是极为无奈的事情,因为命令始终是摆在第一位的,故此就很难完全顾及到同伴,所以同行人员只要不能行动,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们留下一柄火铳,然后将他们放在原地。
可是这些身受重伤的人,被搁置在原地,又怎么可能还有活路呢?所以这火铳通常也是他们解决自身痛苦的唯一手段。
这些人虽然被抛弃了,但他们也全无怨恨,因为他们明白,离开的人,也未必能活的下来,他们遭遇的或许比自己还要惨烈万分。再者他们作为斥候,本来就已然做好了,虽时被舍弃的觉悟。
作为斥候,生来便是孤立无援。
若是如飞鸟折翼,除却一死,再无出路。
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此时人员折损几乎接近一半,众人的心情也不由变得沉重了起来,听到庞万春的话后,他们心中也勉强算是有了一丝慰藉。
众人打马,走了半晌,夜色擦黑之时,他们便摸到了这第三座烽火台下,而行动依旧是按照老规矩,先有薛青云放箭射死,放哨的卒子,然后他们再去动手。由于此事,已然是驾轻就熟了,所以自然是不用庞万春多说什么。
众人手中准备好了长钩。
就等薛青云一箭毙敌。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风声呜咽。
薛青云弯弓搭箭,他瞄准了,那站在城楼上望风的人。
只听见嗖的一声,长剑破空而出。
天色昏暗,众人根本看不见长箭飞行轨迹。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枚长箭则是从烽火台上,直奔云青的面门而来,旁人不曾看见,但是韩霸却看的清清楚楚,薛云青射出去的箭,竟然被城楼上那家伙给徒手接住了,而后更是直接扔了回来。
人家凭单手力气扔回来的长剑,甚至并不比薛云清射出去的力度弱上多少,故此其可怕之处,也可见一斑了。
这样的情况下,薛云清根本反应不过来,直到韩霸一手握住了飞到他面前的长箭,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至于他的后背,更是惊出了一背的冷汗。
庞万春经验老道,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见他此时也顾不得隐匿行踪了,他高喝一声:“撤!”
众人出于本能,闻声而动,纷纷离开原地,随即那城楼上一波箭雨,当头泼下,这些人若是再慢上一步,必然是必死无疑。
而瞧见这种驾驶后,庞万春则是直接带笑了交战的念头。仅凭对方能接住薛青云射出去的箭,就可以推断,对方实力绝不低于二品。
可二品高手,都在外面守夜,那这烽火台里到底是藏着那尊神仙?
对于这一点,庞万春已然无暇顾及,他只知道,要是自己执迷不悟,自己这些兄弟,可能一个也活不下去。
按理来说,烽火台守备人员,在发现了庞万春等人的踪迹后,第一时间应该做的就是点狼烟示警,然后固守烽火台。
可是这次,竟然烽火台大开,一彪人马径直冲了出来,此时虽然四下里一片黑暗,但是借着火光,他们依旧能看到这一彪人马,身上都系着一匹红绸。
“马上胭脂!不好,这是个圈套,快走!”
众人闻言,纷纷打马而行,可要命的人虽不惧,但骏马连行几日,已然是疲惫不堪,所以又怎么可能,跑的过这些弓马娴熟的马上胭脂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二者之间的差距,韩霸极为无奈的降低了马速,他原本出于队首,而此时则是落在了最尾。
由于此时众人都在一心逃跑,所以根本无暇顾及太多。
韩霸和庞万春等人拉开了距离后,他直接调转了马头,然后反方向直奔马上胭脂而来。
“嗯?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哼,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看我一箭将他射下马来!”
说完,只见其弯弓搭箭,一箭射出。
由于这群北荒斥候的弓弩都是特质的,所以其力量和速度,都要远超一般人所用的箭矢,这百步之遥,几乎无人可挡。
眼见箭矢飞来,韩霸双手按住马脖子,随即屈身向一旁一跃,他整个人就这样挂在马身一侧,整匹骏马就被他横了过来。
一箭躲过够,后续众人纷纷射箭,片刻功夫,三十几枚箭簇,就齐刷刷的扎在了韩霸身下坐骑之上。
骏马嘶鸣径直栽倒在地。
韩霸许是被骏马压在了身下,此时更无半点动静。
一群斥候,眼见于此,不由轻笑:“这家伙也算是少有胆量之人了,死了也着实是可惜了。”
“拓跋祁,这大胤狗算是我杀的,你可不要和我抢功啊!”
“哈哈,让于你又有何妨,去吧,割下他的首级,我们继续出发。这群大胤狗,今日遇到了我们,便一个也别想活。”
“那是自然。”
说完,他便催马向前,只要取下这人的首级,对于自己而言,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马上胭脂的人头,在大胤值钱,而大胤那二十四支斥候军团的人头,在北荒也同样值钱。
这名北荒斥候,催马来到了韩霸身前。
见那身中三十余箭倒地身亡的骏马,这壮汉从马背上跳落了下来,他满脸喜悦的翻开骏马,然后持刀就欲去割下韩霸的脑袋。
然就在他把骏马推开的时候。
韩霸猛然暴起,手中双刀交错,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头就已然滚落,黄潭翻身捡起人头,随后夺马,疾驰而去。
而拓跋祁眼见于此,勃然大怒。
“混蛋,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给我追!”
韩霸在前,这三十几人在后。
而韩霸此时并没有向着庞万春所在的方向追上去,他是绕了个方向,将这一众追兵全数引开了。
这群北荒斥候,此时已然被激怒和刺激到了,要知道自己同胞的人头,还挂在敌人的马背上,要是不能将其宰了,这股火气又如何能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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