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呼号,唤醒了一部分人,这些人醒来之后,还不等反应过来,北荒士卒就已然杀到了眼前,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又死了一千多人后,所有的大胤士卒这才反应过来。
可就算是反应过来后,他们此时也无法营地。
因为这些士卒想要活动,就只能清空周边积雪,而寒冬腊月,积雪又不可能消融,所以他们帐篷周边的雪就只能是越堆越高。
而这形成了一个极为要命的问题,那就是这些士兵,此时就如同身处坑洞一般。
至于北荒的士兵则是脚踩浮板,立于雪面之上,这么一来,北荒士卒对付这些家伙的时候,就是居高临下。
大胤兵卒此是摸都摸不到这些北荒士卒所以又何来作战一说呢?
兰若沙也就如先前所言,要和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兵卒同生共死,所以大战在即,她自然也是亲临一线。
左右两旁护卫拱卫在兰若沙身旁,而兰若沙身披貂皮大氅,就这么站在雪地之中,两旁护卫见前线探报连连告吉,一个个也不由为之欣喜。
“元帅,你说这一战,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活捉了王守仁呢?”
听到此话之后,兰若沙摇了摇头。
“哪有这样的好事,王守仁十有八九,没有随军而动!”
“哦,我还以为这家伙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这倒也不是,王守仁手下几十万大军,此时只出十万人,多半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他多半是在后方坐镇,以求稳固军心,否则他一走,后方一乱,这几十万人还指不定也好惹出多大的麻烦呢!”
“元帅,您真是神机妙算,这次还真是便宜了那王守仁了。”
“呵呵,知足吧,这几日大雪连连,如有天助,能剿杀这十万人马,已然是天大的幸事了!传我将令,三军将士,只顾杀人,休要敛财,十万人马,若是走脱一人一马,都给我提头来见!”
“是!”
大胤十万士卒,围困雪地。
北荒兵众如同瓮中捉鳖一般。
硫磺火药,弓弩飞矢倾泻而下,战事持续了两天一夜,北荒兵卒伤亡不足一万,而大胤十万士卒全军覆没。
闻听此言,王守仁抽出腰中宝剑,策马直奔荆州军营,找到了崔云虎。
“崔云虎,你个匹夫,给我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一进军营,王守仁就不由大声呼和道。
先前大雪下了一日之后,他就已然意料到了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故此他就直接命人去传信,让崔云虎做好驰援的准备。
他去请了几次,崔云虎都是满口答应了下去。
可到了临近关头,荆州兵却不曾出动一人一马,如此一来,大胤十万士卒白白葬送于此,故此也难怪王守仁会如此激动。
王守仁提着剑,喊了许久,却依旧不见崔云虎身影,就在他怒不可遏之际,一名身形肥硕的男子从中军账内走了出来。
“军营重地,谁敢大呼小叫?!”
“姜一甫......”
“王将军,你至此是有何贵干啊?”
“崔云虎呢?此人何在?!贻误军情,他理当万死!”
姜一甫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一脸难为情的说道:“王将军,这人啊!都只有一条命而已,所以也就只能死一次罢了,来人啊!王将军既然找崔云虎,那就把他请出来吧!”
说完,帐内走出一名内侍,只见他手中提着一物,直接扔到了王守仁的面前。
王守仁低头看去,此物正是那崔云虎的脑袋。
“你......你......”
王守仁见此气急攻心,他伸手指着姜一甫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啧,王将军,你这是怎的?你不是嚷着要杀他吗?怎么我替你杀了,你还不愿意?”
“姜一甫,你为什么要杀他?”
“王将军,你直呼本王名讳,是否有些太不知礼数了?算了,我今日也懒得和你计较了,我为什么要杀他?那是因为他冒然调动兵马,有谋反之嫌,所以我为圣山分忧,为将军分忧,自是有权将他斩杀了。”
“他调动兵马,是受我的调令,驰援那十万围困于哭雁谷的兵马!你安敢如此行事?”
“哦,这就奇怪了,这荆州军似乎是我手底下的兵马吧!你要调用,为何不只会于我呢?只给这么个偏将说,本王又如何知晓其中真假呢?”
“姜一甫,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你我之间有何恩怨,你大可冲着我来,你若是想要居功,我也不与你争,而这前线十万将士的死活,在你眼里,难道就真的一文不值吗?你这么做,也不怕怨灵缠身,被雷劈了去吗?”
“呵呵,王守仁,莫以为本王给你三分颜面,我就真是怕了你了?你也不想想是谁将这十万兵卒派遣至哭雁哭的,是你王守仁,而不是我!明知道大雪下了三日,这雪百年不遇,马都走不动,让我这荆州兵马驰援,这和送死有什么两样?所以说,真有天罚雷击,劈也该劈的是你!”
“好!好!好!姜一甫,我不和你理论,我且看你能够得意几时!”
说完,王守仁不再留于营中,他转身拍马,径直离去,见王守仁走远之后,姜一甫转身唤来身旁一名小卒。
“我命你送急报,将这封书信呈送给圣上,若是稍有延误,我要你人头落地,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大雪封道,换做一般,是根本走不动,但大胤官道之上,十里一个驿站,其中驿丞都有清理官道的责任,若是因此延误了军报传递,到时候第一个就要拿他们开刀。所以他们一早,就玩命的将官道给清理的干干净净。
快马加急,不足八日,姜一甫呈送的文书就已经送到了李玄嗣的龙书案上。
李玄嗣虽说年纪不大,但是他心力劳损,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现如今本是大年初十,尚且没出正月,就算他是皇家天子,也免不了世俗之愿,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想管那些烦心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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