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若见姜一甫此时豪情万丈,但仍是不由轻声提醒道:“王爷,你有这般气量自是好事,但您想过没,如今仅靠那老和尚一人坐镇,须弥寺在此,我等铁骑就难以深入。”
闻言,姜一甫神情微微一怔。
“文若,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吧?”
“王爷,其实这事情,属下倒也有一计。”
“哦,不妨说说看。”
“江湖之中,门派林立,这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不愿受我们驱使,但这并不代表所有的都不愿意。”
“文若,你就不要在和我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哈哈,王爷,您年前出兵之际,我就先行派出了一队人,用意就是为了,笼络一切可以利用的势力。”
“这么说,你是有所收获了?”
季文若点了点头。
“王爷,您猜的不错,天下宗门云云总总不计其数,而其中正邪自古不两立,在正派之中以须弥寺,南华山等为大,至于在邪教之中,则是以拜火教为主。”
“这我知道,拜火教的人,以火神为信仰,其信众都是些十足的疯子。当年我还派兵剿灭过不少,你难道是想要这些人为我所用?”
“正是。”
“文若,你莫不是烧坏了脑袋吧?这群人之所以被称为魔教,你难道还不知道原因吗?要知道他们都是些个首鼠两端,反复无常的小人,若是轻易信了,到时候反咬一口,又该如何?”
“王爷,话分两端,却也不是这么计较的。拜火教的人虽然都是些凶恶无常的家伙,但他们并不是疯子,所以只要能达利益的共识,想要掌控他们,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利益的共识?文若,直说吧,你到底许诺了他们什么?”
季文若微微一笑。
“属下,怎敢轻易许诺。”
“哈哈,旁人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知道?直说无妨。”
“卑职只是说,如今江湖到底是谁做主我们并不关心,我们在乎的,无非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几个字。”
“哦,那拜火教教主,所求的是一统武林吗?”
季文若笑而不语。
姜一甫则是低头谋划着,过了许久,他这才抬起头问道:“拜火教能为我做出什么?”
“这群江湖草莽,若是在人数上,是根本比不过我们的。唯一的阻力,就是每个宗门里都有一两个高手,就如同是今日这个老秃驴一般,若是贸然发起疯来,人数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确实,他娘的,我非要宰了这个老秃驴不可!你的意思是先解决那些高手?”
“对,江湖事,江湖了。这也是拜火教唯一可以为我们出力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天下宗门,高手如云,区区一个拜火教能够应付?”
“魔教之所被称为魔教也还是有一定原因的,常人修行三五十年可至大乘,可魔教修行,十五年又或五年,便可有一番造化,故此魔宗并不缺高手。”
“嗯,这是为何?他们难道都是天资纵横之辈?”
“也不竟然,如人吃饭,常人是一日三餐,而魔教徒则是一日吃上八九顿,他们自然是要比旁人容易胖,可这却也是以折损他们寿命为代价的。”
“如你这么说,魔教应该高手云集才对,怎么现如今,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
“魔教中人,为人做事只记得失,不论好坏。所以只要一露面就会被正派名门围而攻之,他们就算人数再多,也承受不住这种损失。”
“魔教自顾不暇,他们还有余力出手?”
“如今拜火教教主,姓钱,名为钱万量。人如其名,最擅豪赌,他这次以全教做注,压得就是我们胜。”
“呵呵,这种人倒也还是有胆识,那具体要怎么做呢?你有打算吗?”
“行军布阵自是走一步,看一步,现如今再去攻击须弥寺也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毕竟当初进攻此地,也只是为了一战功成,挫挫江湖草莽的锐气,可现如今,须弥寺久攻不下,我军若是再滞留此地,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话虽如此,可本王上次差点折在那老秃驴的手上了,若是不宰了他,我寝食难安。”
“王爷,您若是难以释怀,那就让钱万里用老秃驴的性命,做投名状吧!江湖草莽距离须弥寺只有十几里之遥,我们不妨派重兵将他们拦截下来,到时候两边阻隔,金池这个老秃驴必定会亲自外出求援,只要他一出寺,钱万里的人就可以动手了!”
“嗯,好,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亲自带人去阻击!”
各大宗门弟子浩浩荡荡,水路两路,直奔须弥寺而来。
由于不明虚实,所以此次赶往须弥寺的人并不是太多,而带队的正是枯树和尚和灵母宗的夜婳音。
两边人马共计五千。
二人虽然是极为不对付,但到此关头,他们也不知道事情轻重。故此一路上,二人倒也算安稳。
姜一甫攻山时,须弥寺所产生的动静不可谓不大,故此虽是有十几里路程相隔,但他们还是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们反应虽快,刚想加快行程时,八千余名铁骑,就径直奔袭至此。
由于铁骑本就将须弥寺团团围困,所以姜一甫一声令下,山后队伍呼啸而去。
故此夜婳音枯树和尚正面迎敌。
金池虽是坐镇须弥寺,可也能清楚洞悉四境变故。
当他知道姜一甫兵卒动向了后,瞬间就坐不住了。
“你们认真守住寺庙,不能有一点闪失,我这就去迎主持等人归寺。”
“长老,您放心,寺在人在,寺失人亡!”
得知此事之后,金池顾不得许多,直奔山下而去。
在修为上,金池长老,或许可以说的上是称霸一方,但在计谋上他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对于他,季文若甚至并没有用什么阴谋诡计。
金池长老想的是,前次交手姜一甫失利,所以才会派兵去堵截枯树和尚等人,他以为是姜一甫怕他们合兵一处,但姜一甫想的是将他们分而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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