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材星夜奔驰,赶到了据马关前行。
他重返兵营,几十万军士,就如同是吃下一颗定心丸,瞬间安定了下来。而耶律楚材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了拓跋焘。
毕竟自己还有些仇,要和这个老伙计慢慢清算呢!
耶律楚材端坐在帅帐内。
拓跋焘则是站在了他的身前,拓跋焘身为副将,见到耶律楚材也无需下跪行礼。
“元帅重返三军,也着实是我等幸事。”
“呵呵,拓跋副帅,你也愿意我重返此地吗?”耶律楚材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盏,他说话之时,并不去看拓跋焘。
感受到耶律楚材的轻蔑之情后,拓跋焘也不恼怒,他依旧是满脸堆笑。
“元帅,您这是哪里话,我说的皆是肺腑之言啊!”
“哈哈,那我再次多谢副帅了,好了,此事就不消重提了,现如今我几十万大军,被大胤兵众挡在了葫芦口之外,依你来看,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听到耶律楚材这番话后,拓跋焘眉头微皱,然后轻声说道:“葫芦口,易守难攻,王守仁个老匹夫经营已久,十几里的谷道,他凿空岩壁,足足囤积了十几万兵众,这种谋划,绝不是一日之空,若是强攻,我军势必损失惨重。所以依我而言,不如绕道而行。”
“绕道?”
“对,绕道!”
“呵呵,我军自北而下,葫芦口两边,大山绵延而立,想要绕道?我几十万大军翻山越岭,大胤九州,但凡有一州郡王是睁着眼的,派数万人在山下以逸待劳,你说我这几十万大军还有活路吗?”
“这......绕道不行,怕就只有强攻这一条路了,可其中伤亡恐怕也绝对不小啊!”
“拓跋副帅,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属下愚昧,还请元帅明言。”
“你说他王守仁囤兵谷壁之内,难不成真的是将整座山都凿空了?”
拓跋焘不知耶律楚材之意,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因为葫芦口两侧山岭不似其他,其两侧岩壁,坚硬如铁,能凿出藏身之地,就已然不易,想要将整座山峰凿穿,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他凿不穿,那你说他这山谷之内,能有多少辎重余粮?”
“这......”
“他余粮不多,自然会调遣辎重,所以只要我们能断其粮道,自然可以困死这王守仁!”
“元帅,可按理来说,这粮道自然是在葫芦口那端,现如今王守仁将葫芦口围守如铁筒一般,鸟飞不过,马走不通,这要如何断他粮道啊?”
“这自不碍事,葫芦口十几里长,重兵难渡,我派重兵佯攻葫芦口,另遣一人领五千精兵,连夜翻山直至葫芦口令一侧,三千人埋伏,两千人截粮,一旦粮草被截,王守仁必定会引兵去救,到时候,埋伏人马一并杀出,我要他王守仁,命断于此!”
拓跋焘闻言,不由大喜。
“元帅好计策啊!此计可行,但不知派何人领兵去袭葫芦口呢?”
“唉,卸甲营若在,自是执行此计的不二人选,可如今卸甲营已废,我若亲去截粮,毕为王守仁所察,所以还望副帅奔波一趟了。”
“啊!我去?”
“怎么不敢吗?”
拓跋焘闻言,面色瞬间惨白了起来。
“元帅,我......”
“副帅,你放心,此举若成,葫芦口一克,你自是头功,加官进爵更不再话下。到时候,斩下王守仁这个兵仙头颅,先前耻辱一举洗刷不算,你拓跋焘自是要名震天下了,我耶律楚材甘愿为将军铺路,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啊?”
美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功名利禄做饵,拓跋焘又怎么会不上当呢?
其实他仔细一想,去截粮未必会有多大的风险,毕竟耶律楚材在前面佯攻,大军自是被吸引而来,到时候五千人马,也足以应付了。
“元帅,您这是哪里话!想我等武夫,本就应征战沙场的!现如今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我等更不应该惜命!元帅放心,我一定要斩下王守仁头颅,来见元帅!”
“拓跋副帅,你真不愧为我北荒第一勇士,明日我定当亲自为你送行!”
“谢过元帅!”
兰若沙和韩霸一别之后,就径直回到了军营之中。
她住在偏帐,耶律楚材住在主帐,至于耶律楚材截粮的谋划,自然也不会瞒她。
知道消息后,她就径直来到了耶律楚材的帐篷里。
耶律楚材,手握兵书,仔细研读,红烛剪影,其神态风韵,果然天下无双。
“哥!”兰若沙轻呼了一声,耶律楚材随即抬起自己的头。
“你怎么来了?”耶律楚材笑着问道。
兰若沙紧紧盯着耶律楚材,过了好半晌,她这才开口说道:“无事了,先前我以为是哥哥漏算了,但现在看来,倒是我想错了。”
“哦,兰若沙,你这话怎么说啊?”
“哼,我虽然不了解那王守仁,但对于你我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哈哈,兰若沙你就不要和哥哥我打哑谜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用我直说,你派拓跋焘去截粮可有此事?”
“是啊!欲出葫芦口,若不截粮,又哪有别的办法?”
“截粮无可厚非,但派兵五千,这难不是自寻死路,再者而言,王守仁能被奉为兵仙,他连这点谋算也没有?你派拓跋焘截粮,恐怕几乎不亚于是借刀杀人吧?拓跋焘送死是真,你佯攻是假,王守仁一旦重兵去护粮草,你定会引兵直取葫芦口,这不正是一箭双雕之计?”
耶律楚材听完之后,不由大笑。
“哈哈,看来我还是瞒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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