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种宣传……”

    “也不会有傻子上当吧?”

    导演摸摸鼻子:“主要是澄清花钱。”

    “我们手里的这五百万,要花在刀刃上,提高电影的质量,而不是……”

    “花在这种无聊的事儿上。”

    云欢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把话题回到电影上:“越云现在……”

    “我猜是他的经纪人在搞他。”莫谦也听人说过经纪人和越云的纠纷:“如果你想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可以继续用他。”

    “如果希望这个项目能够更加稳妥的出成绩……”

    “最好是换人。”

    云欢没有半点的纠结:“他是因为我,才跟经纪人闹崩的。”

    “如果出一点点黑料,我就放弃他,不给他翻身的机会,那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莫谦早就猜到云欢会这么说了:“那就用他,不过,咱们的项目还是尽快开机比较好。”

    不然,万一遇到其他事情,把手里的钱花出去了……

    等到拍戏肯定就没钱可用了。

    云欢跟导演的想法一样,不过,有些问题是他们必须要克服的:“人员还差很多。”

    导演说:“今天下午,咱们俩一起去找人。”

    说完叹了一口气:“之前我还想卖个人情,把圈子里熟悉嗯朋友喊过来,凑一个免费又专业的剧组。”

    云欢好奇地问:“那为什么中途放弃了?”

    导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能是年纪大了,面子不顶用了……”

    云欢能理解:“大家都有压力,不仅要还房贷车贷还要养家里的孩子,真免费干,到了还款时期,一个个只有哭的份儿。”

    导演没有想到云欢居然这么体贴,主动说出他的第二个计划:“是啊,不过我还有一个可以免费凑齐人的办法。”

    云欢顿时来了兴趣:“哦?”

    导演计算的五百万成本,就是这些剧组的工作成员,不收钱或者说,只收很少的钱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去学校里找相关专业的学生,怎么样?”

    云欢认真地思考着,这件事儿的可行性。

    导演努力地劝说着:“美术指导这边我已经有了不错的人选……”

    “是美术学校的一个毕业生,我看过他的作品,在色彩方面很有天赋,将来不管是入哪一行,都会一鸣惊人。”

    “他们老师说,他马上要毕业了,以后有往电影方面发展得想法。”

    “还问我能不能给他个机会。”

    云欢听导演这么说,迫不及待地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

    导演说:“就现在!”

    云欢跟导演定好时间,定好地点,立马问厅里的果冻:“我们要去见剧组即将聘请的美术指导,你要去吗?”

    果冻骂得正上头:“去!”

    见面谈事儿,肯定有好吃的……

    她恋恋不舍地看着屏幕,人还没有骂过瘾,现在就跑……

    别人会以为她怕了!

    可是……

    好吃的……

    果冻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美味的食物了……

    这么想着,她毫不犹豫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跟在云欢的身后:“走!”

    有好吃的不吃,那是大笨蛋!

    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在宁城最大的公园里,导演的说法是……

    美术系的大学生,比起去咖啡厅里享受情调,他们肯定更加喜欢接触大自然,享受大自然的美丽景色。

    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一般人听到,肯定会夸导演一句,不愧是老牌导演,考虑得就是周到。

    不过只有云欢才知道……

    他就是想省钱!

    剧组现在全部的资金,只有五百万,坐车,请人等各种费用加起来……

    钱肯定不够用。

    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导演是能省就省!

    把抠门的习惯发挥到极致!

    在公园门口,云欢看到了被称为美术系天才的温斯年,他穿着简单的白色宽松短袖,搭配着黑色短裤,头发是很短的毛寸。

    清爽,斯文。

    他正低着头,目光注视着屏幕,不知道正在看什么,露出极其收敛的笑容。

    “温斯年!”导演看到他,提高嗓门喊对方的名字。

    发现对方抬头,他高举着手臂,来回地摆着,示意温斯年,他们在这里。

    温斯年听到声音,疑惑地抬起头,看到过来的三人,目光越过云欢和莫谦,落在两人身后的果冻身上。

    果然是她。

    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直接迎上去:“云制片好,导演好,这位小助理好。”

    果冻正在敲着手机屏幕,骂微博上辱骂云欢的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到温斯年,她刚酝酿好的反击的话,都被憋了回去。

    难以置信地看向温斯年:“怎么是他?”

    云欢根本不认识温斯年,看到果冻满脸的震惊,她问:“你认识?”

    果冻满脸菜色:“应该说有仇。”

    温斯年补充:“但是并不影响我们合作。”

    云欢一直在留意着果冻的表情:“真的?”

    果冻没有直接否认:“看他收不收钱,要钱的话就影响,不要钱就不影响。”

    云欢:“?”

    导演非常满意,重重地拍着果冻的肩膀,以一种找到继承人的口吻,欣慰地说:“不错,够抠门,颇有我当年一毛不拔的典范。怎么要不要跟我学习,以后转行当导演?”

    果冻想都不想地直接摇头:“不学。”

    导演不理解:“理由?”

    果冻抱住云欢的胳膊:“我要跟在大美女旁边,一辈子当大美女的助理。”

    云欢轻笑:“当导演的话,以后我们两个还能合作。”

    “不要。”果冻的立场分外坚定:“没法儿跟云姐天天黏在一起的工作,我不会考虑。”

    温斯年的眸光幽深,这才多久,已经开始粘着云欢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正当他犹豫之间。

    抠门的莫谦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既然小助理已经开口,那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

    温斯年看向莫谦。

    莫谦咳嗽两声:“我们剧组的资金非常紧张,基本上是没有给美术指导这个位置的预算的。”

    “不知道这样,你还愿不愿意留在我们剧组?”

    温斯年没有直接回答:“需要用的道具,是剧组出资准备,还是我出钱?”

    莫谦摸摸鼻子,他是抠门,但还没有抠门到这个地步吧?

    不自在地咳嗽两声,他解释:“但凡是拍戏需要用的东西,都会从剧组的资金里面扣。”

    温斯年满意地点头:“只要不让我贴钱,还管我饭吃,那我可以免费当剧组的美术指导。”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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