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察鹘拔鲁率领一万精骑到达陈桥驿附近后,将营寨扎在另一路金骑营寨东北角五里外的地方,与其遥相呼应,互为犄角。
这样的扎营结寨在兵法上并无问题,但另一路金军主将是完颜突合速,是完颜宗翰最为倚重的几名骁将之一,二人表面上生死与共,暗底下却互不服气。
亥时刚过,刚刚睡下的浦察鹘拔鲁忽然惊醒。
黑暗中,哨声在营寨四周此起彼伏,连绵不断,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宋军在外面。
整个营寨都醒了过来,全力戒备着。
浦察鹘拔鲁急忙吩咐部下们作好接战准备,赶紧披挂整齐,又令亲卫牵来了战马,赶到了辕门处。
尖锐的哨声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预想中宋军的夜袭却没有到来,营寨四周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中。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营寨外再无动静。
浦察鹘拔鲁让部下加强戒备,自己则回帐歇息。
到了子时,尖锐的哨声再次响起,浦察鹘拔鲁不得不再次起身应对。
宋军依旧没有出现。
等待再次回到帐中,心烦气躁的浦察鹘拔鲁再无睡意,但营寨外的哨声再未响起。
一夜未睡的金军第二日骂骂咧咧的,却也没有心思与力气去攻打宋军。
第二日夜晚,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搅得浦察鹘拔鲁又是一夜没睡。
到了第三日,浦察鹘拔鲁悄悄带人在营寨外埋伏起来。
这一夜,哨声却没响起。
到了第四日,哨声再次响起。
已经三夜未睡的浦察鹘拔鲁再也忍耐不住,派人冲出营寨外,只发现少量宋骑逃走的影子。
到了丑寅相交之际,随着哨声响起的,还有无数火箭呼啸而至。
李显忠亲自带着一千五百人的敢死营冲进了金骑营寨,见人就砍。
早已精疲力尽的金军慌乱之际,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浦察鹘拔鲁来不及披挂整齐,提矛冲出了帐外。
李显忠一眼瞅了个正着,见浦察鹘拔鲁带着二十几名金兵往外冲杀,眼睛一亮,心知定是金军的重要将领,挥动着手中的斩马刀向着那群金人追杀过去。
一名金将从旁跃了出来,呼地一狼牙棒对着李显忠的腰际扫来,气势惊人。
李显忠吐气开声,大喝一声,以刀背相格,然后刀柄一转,刀刃向外,抢前一步,斩马刀顺着狼牙棒的木杆向那名金将胸口切去。
那金将正是完颜忒里,浦察鹘拔鲁的副将,也是员猛将,向来自信,本以为这全力一棒定可让对方斩马刀脱手不可,谁知道反是自己的虎口剧痛,狼牙棒差点脱手。
大惊之际,李显忠的斩马刀已经到了胸口,待要躲闪之时,已然晚了。
李显忠刀尖下劈,再向前一递,直接便捅进了完颜忒里的右胸。
完颜忒里嘴里吐出血沫,被李显忠伸出一脚踢翻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李显忠不再去管他,拔腿再次去追浦察鹘拔鲁。
浦察鹘拔鲁的亲卫见状,不断分人回身阻截,却被李显忠一刀一个,杀了个干净。
李显忠眼见浦察鹘拔鲁已到一匹战马旁边,准备上马奔逃,想也不想,一脚踢在地上的一杆长矛上。
那长矛飞出,直接穿过了浦察鹘拔鲁的右小腿,带走了大块血肉。
浦察鹘拔鲁闷哼一声,右脚一软,待要再跑,哪里还来得及。
李显忠的斩马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却说完颜突合速听闻浦察鹘拔鲁大营被袭,起身登上角楼一看,只见火光冲天,映亮天际。
身旁的副将问道:“要不要去救?”
完颜突合速淡淡说道:“这黑暗之中,你怎么知道营外有没有宋军的埋伏,增派守卫,加强戒备,一切等天亮再说吧。至于浦察鹘拔鲁的死活,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他说这话时,正是李显忠手中斩马刀架上浦察鹘拔鲁脖子上的时候。
浦察鹘拔鲁一被俘获,金兵变得更加混乱,更加抵挡不住,开始朝营外逃散。
李显忠阻止了宋军追击,押送着浦察鹘拔鲁返回宋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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