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哦了一声。
金人先是放回了先前扣押的赵构和议使者,如今主力南下之际,又向扬州派出使者议和,金人的意图是想将山东与两淮连成一片?还是开封?可自己明明记得历史上南宋建立之初,赵构先是被金人追过了长江追到了江南,最后一直追到了海上的。不过如今有赵榛称帝开封,金人舍赵构而先取开封解决赵榛似乎更为紧要。
想到此处,徐宁问道:“宗老相公怎么看?”
“宗泽认为,我们主要的精力仍然以稳固开封为主,将京东京西与荆楚各路经营好,至于两淮,有金人、李成、刘忠与九哥的势力,现时最好伺机而动,暂时静观其变,或是联合九哥稳扎稳打。”
徐宁问道:“西北那些人还没有明确答复吗?”
赵榛摇头道:“完颜娄室在西北攻势很猛,我与九哥都让他们攻守同盟,联结自保,但那些人如今各自为战,都只顾着自己的地盘,等于我与九哥两边的意思都没有听。”
徐宁皱眉,这样一来,西北坚持不了多久的。
没有考虑,徐宁建议道:“陛下,西北暂时别管了,先派人入蜀吧,控扼住巴蜀与汉中,若是将来开封守不住,还可以退往那里。臣以为,派马扩去蜀地,曲端的部将泾原路第十二副将吴玠数月前在青溪岭大胜完颜娄室,这个人是个难得的将才,将他调去蜀地辅佐马扩。另外,名将刘仲武之子刘锜这两年在陇右抵挡西夏,劳苦功高,如今陇右明显已撑不住西夏的攻势了,把他调回中原来,与韩世忠岳飞共同支撑中原。臣先去河北西路,待荊楚稳固后,再让岳飞率军北上去河北东路,再图后事。”
赵榛想都没想,说道:“好,就依你所言。”
徐宁继续说道:“至于民事朝政,非我所长,只能靠陛下自己了,如今各地匪寇横行,其中不乏野心勃勃之人,仿汉时高祖之道,如何收拾民心,稳住各地的官员,还请陛下多思量。韩世忠那里形势危急,我还是早日北上,顺便找机会敲打一下金人的后路,给韩世忠减轻一下压力。”
赵榛说道:“如此一来,你要绕很远的路,一路上怕是会增加许多危险,一切要小心,别忘了,环环还在等你娶她呢。”
徐宁见官家旧话重提,急忙找了个借口揖手告退。
赵榛给徐宁在金德坊甲字第赐了座府邸,前后三进,光房间就有数十间,守城这几日,红巾军的五营统帅副统帅全住在他府上,府中颇为凌乱。
回到府中,吩咐亲卫将众将都叫到了前厅,说起要尽快北返时,众人都没什么意见,倒是他吩咐刑四娘与众人不得将此消息告诉公主时,众人的神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徐宁初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回到自己房前时,发现门口多了两名朱雀营的带刀持枪女兵才明白过来。
赵嬛嬛就近在宗泽那里处理完伤势后,并没有回宫,反而来了自己府中养伤,还霸占了自己的房间。
徐宁掉头就走,头疼啊,红巾军北上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了。
徐宁找到一脸幸灾乐祸的刑四娘,刑四娘不仅没帮忙的意思,反而当面嘲讽他在公主面前不象个男人。
徐宁为之气结,又不能怼上一句:我是不是男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真要这么说了,估计先来砍自己的不会是刑四娘,而是韩五。
这一对狗男女,徐宁早就看出些不对的苗头来了。
徐宁嘿嘿一笑,说道:“我想过了,你留在府中照看公主,这次回河北,你就别去了。”
刑四娘杏目圆睁,一副要翻脸的样子。
徐宁也不惧她,瞪了回去,说道:“别忘了,现在你可打不过我,就是叫上韩五只怕也不成,再说了,我干吗要打,什么叫军令难违,你是知道的。”
刑四娘一听,眼珠一转,换上了一副笑脸,赔着小心的说道:“好,我就去跟公主殿下说。”
徐宁心想你这脸倒变得挺快的,脸上也浮出笑容,说道:“朱雀营少了四娘还真是不行,这几日做好准备,随时出发。”
徐宁自以为得计,却小看了得罪女人的后果。
等到徐宁知道时,已为时过晚,整个府中的人都知道了,两河招抚使、红巾军都统徐宁大人派了朱雀营的刑统制,也是公主的师父,去跟公主殿下提亲了,而且公主殿下也亲口答应下来了,一切只等官家最后点头了。
事已至此,徐宁若再推脱,那便真的不是个男人了。
刑四娘回去了朱雀营养伤,徐宁只好找韩五出气,找了个借口,让韩五将整个府第都打扫了一遍,不打扫干净,就别想着和刑四娘的好事了。
韩五倒是笑呵呵的答应了,然而他忘记了,能与刑四娘对上眼的,也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韩五逢人便说招抚使大人吩咐自己将府第打扫干净好与公主完婚。结果红巾军的五营统领以上级别的将领,除了刑四娘,全在府第中认真打扫。
而韩五东瞅瞅,西瞧瞧,当起了监工来。
等徐宁苦着脸从宫里回府,府第固然被打扫干净了,住在府中的将领也全搬回了军营。
在宫里的时候,早已从皇城司亲事官密报中知晓事情始末的赵榛忍住笑,勉强同意了徐宁求娶燕国公主赵嬛嬛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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