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婚约威胁我,有本事你直接给解除了,陈景恪心中吐槽道。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考虑到说出这句话的后果,他还是果断的选择了从心。
“接种牛痘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算不懂医术的人,经过简单培训也能掌握。”
“找一些死囚过来, 让他们互相接种,过上半个月看他们死没死就知道了。”
孙思邈摇头道:“如何保证那些死囚会老老实实给自己接种?而且我要亲眼见到接种后的变化,所以必须亲自参与。”
陈景恪早就想到了对策,说道:“找几个感染天花存活下来的人,许以重赏,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给这些死囚接种的。”
“实在不行咱们还有望远镜呢, 站在安全距离用望远镜看着他们接种,不怕他们弄虚作假。”
“至于亲自观察接种后的变化, 这个完全不着急,咱们一步步来,先确定牛痘之法是否可行。”
“如果接种牛痘的死囚都存活且没有大碍,那就说明牛痘之法是可行的。到时候您在亲自去做实验,大家也都放心了。”
“如果接种牛痘的人死了,或者有严重后遗症,那咱们在考虑别的对策。”
李世民顿时头不疼了眼也不晕了,道:“对对对,好办法,就这么决定了,我这就让人去寻找天花幸存者。”
孙思邈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终于改变了注意,道:
“也好,就依圣人,不过实验场地一定要放在人迹罕至之处。”
李世民当即就说道:“就放在龙首原皇家猎场里面, 那里守卫森严无人能闯的进去。”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 如果事情不顺利一把火就能完成收尾, 避免天花病毒泄露。
事情商量好,李世民马上就返回了皇宫。
这可是肆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天花,如果能在他的治下解决,其政治意义实在太大了,由不得他不重视。
长孙无垢闲来无事,则带着李明达留在观里玩耍。
孙思邈要忙着设计牛痘接种新方案,就没有作陪,而是让陈景恪陪伴。
事实上他也逃不掉,小兕子就是来找他玩的,怎么可能跑得掉。
……
三人去了他的小院,易奴和玉珠紧张的不行。尤其是易奴,心虚的眼睛都不敢看长孙无垢。
作为过来人,长孙无垢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同。倒也没有生气,而是警告道:
“照顾好真人,莫要让他伤了身体。”
两人都松了口气,连忙道:“喏。”
天气比较冷,今年也没有下雪,万物凋零没啥可看的。所以他们也没有乱跑,而是在屋里做游戏。
陈景恪取出‘敲冰块’玩具, 和小兕子玩了起来。
长孙无垢磕着松子,道:“这个法子你早就想到了对吧?”
陈景恪一边思考该敲哪个‘冰块’一边道:“是啊,在告诉师父牛痘可以防天花的时候就想到了。”
长孙无垢问道:“为何不早说?”
陈景恪回道:“原因您不都猜到了吗,为了师父的名声啊。”
“人就是喜欢给自己找事儿,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非要绕一大圈子才能去做。”
长孙无垢道:“没办法,规矩就是如此,如果没有规矩这个世界只会更差。”
“是啊。”陈景恪也感慨的回了一句,然后拿起小木锤敲下了一个‘冰块’。
因为说话分心,他计算失误中间的小人掉落了下去。
小兕子高兴的举起小手欢呼道:“哦,我赢了喽,我赢喽。”
陈景恪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小兕子真厉害,不行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赢。”
“哼,来就来,谁怕谁。”小兕子昂着小脑袋骄傲的道。
看着活泼可爱的女儿,长孙无垢也很开心。这个女儿小时候很是调皮,她一度担心会不会变成那种泼辣的性格。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兕子不但没有变得刁蛮,反而懂事的让人心疼,性格也文静起来。
如果不是从小看着长大,她都以为换了个人。
就像是敲冰块,这个玩具陈景恪早就送到了宫里,且已经从宫里流传到民间,很多人都在玩。
在宫里小兕子并不缺人一起玩,可只有和陈景恪玩的时候,她才会这么专注这么开心。
长孙无垢心中虽然有些吃味儿,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她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就是规矩,只有陈景恪才会放下所有拘束陪小兕子玩耍。
其他人,包括她这个母亲都不行。
就像陈景恪刚才所说的那样,人必须要遵守某些规则,而皇宫是规矩最多的地方。
不只是宫里,外面又何尝不是。
陈景恪早早就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直接说,而是折腾了这一番之后才说出来?
原因其实并不复杂,为了孙思邈的声誉,为了让人知道他可以为了真理牺牲自己。
试想一下,如果孙思邈直接就采用了这个方案,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说?
哦,你孙思邈自己不敢去做实验,找别人当替死鬼是吧?
经历过之前那一番折腾,大家都知道了,他是豁出命亲自去做实验。
只是被皇帝和皇后联袂上门阻止,才不得不采用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如此一来,大家只会敬佩他的大仁大义,不会传别的闲言碎语。
长孙无垢在这里呆到下午四五点,才带着小兕子离开。
临到门口的时候,陈景恪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凑到她身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长孙无垢好笑的道:“没想到杜清泉竟有这样的一面,不过让他们见见也好。”
“待过几日我让丽质带她们一起来观里上香,你让杜清泉过来看上一看吧。”
“不过别做的太明显,以免为人看出端倪传出去不好。”
托付完成,陈景恪也很高兴,连忙道:“您放心,到时候我会邀请程怀亮、秦怀道他们一起过来的。”
……
牛痘接种的准备工作陈景恪并没有怎么参与,能说的他都已经说了,没说的就是不知道了。
真论起医术来,他连孙思邈的影子都看不到,所以也就没有跟着瞎掺和。
最多就是偶尔看一下孙思邈的计划方案,看能不能提供有建设性的意见,事实上并没有。
时间很快就到了二十号,这天一大早他就起来,带着五名护卫前往百骑司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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