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宁大早起来梳妆。
她答应了金薇兰,要去游湖。
春兰在她身后,给她梳头,拿起碎花簪子,“小姐,今天要戴这个吗?”
姜宁嗯了一声,余光看见匣子里的白玉圆月簪子,随即目光一软,道:“等等,还是戴这个吧。”
简单梳妆完,换了一身衣裳。
恰巧金薇兰也到了。
姜宁走出大门,金薇兰望的脖子都要长了,看到她,急忙招招手,“阿宁!”
姜宁走过去乘上金家的马车。
金薇兰让了个位置,让姜宁坐到身边,两人肩挨着肩。
“阿宁,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船,比起画舫,乌篷船更有游湖的乐趣!还有准备了糕点和茶水……”金薇兰欢快的说道。
姜宁的心境也放松下来。
偶尔跟好友出去玩,散散心,也挺不错。
要是放在前世,她想都不敢想。
两人乘着马车,一路驶往大明湖,路上有好几辆华贵的马车,也是去往大明湖,看来都是去游湖的。
金薇兰掀起帘子一角,“风吹的正好……”
姜宁也顺着望过去,微风拂面,绿意盎然,空气都带着清新的气息。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快速驾赶,从她们的马车旁擦过。
风吹起了车帘,坐在里面的人若隐若现。
姜宁看到马车里的人时,目光一凝。
马车很快行驶过去,再也看不见。
金薇兰皱着眉头嘟囔,“怎么走得这么急?要是撞到其他马车该怎么办,方才差点就撞到我们的马车了……”
“阿宁你说是不是?”金薇兰转过身,朝着姜宁道。
姜宁的视线望着外面。
“阿宁?”金薇兰又喊了一声。
姜宁这才回过神,沉了沉眸,“是啊。”
她方才好像看见了姜梦月。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姜梦月了,但是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马车里的人是姜梦月。
金薇兰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姜宁的脸色微沉。
……
坐在马车里的人是姜梦月。
此刻马车快马加鞭赶往大明湖,护卫不敢耽搁,他们可不敢让太子殿下等。
马车摇摇晃晃。
姜梦月用帕子轻点额头上的汗水,道:“拿铜镜出来。”
“是。”丫鬟立刻拿出铜镜,举到姜梦月面前,姜梦月左看右看,确定脸上的妆容没问题之后,才淡淡的一笑,“行了,收起来吧。”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大明湖畔。
姜梦月还未走下去,一个下人走过来,道:“姜小姐请,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姜梦月脸色微变,她早出来了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太子殿下比她来的还早?
她不敢耽搁连忙走过去。
太子租下了画舫,此刻在里面小酌,欣赏湖光。
姜梦月走了过去,“殿下……”
“嗯。”太子轻声应了一声,并没有像前几日一样脸色阴沉。
姜梦月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太子心情看起来不错,要是像前些日子一样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过来,倒酒。”太子道。
姜梦月捏紧了帕子,太子竟然把她当婢女一样使唤,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她现在连个靠山都没有,只能紧紧抱住太子的大腿。
就算让她去端茶递水,她也得去做。
她走过去,柔柔给太子倒酒。
太子看着面前的人,脸色微冷,“姜梦月,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姜梦月的心里一惊,脸色微白。
她当然知道太子见她,是想做什么。
如今楚云离深受皇帝信任,太子有些着急了,肯定是想问她未来发生的事,想对策。
可是……
姜梦月轻咬下唇。
她对于楚云离的事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传言中楚云离是冷血无情的阎王,前世她忙着讨好四皇子呢,怎可能有时间去打听别人。
可是太子一旦知道她没了用处,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把她抛弃掉。
姜梦月内心忐忑,袖子下暗藏的手不停地绞着手帕
太子紧盯着姜梦月,眉头一皱,“你该不会是梦不到未来之事了吧?”
姜梦月的心一咯噔,露出笑容,急忙道:“当然不是,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告诉殿下呢……”
这个时候就算糊弄,也得把太子哄住。
太子仰头把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冷声道:“那你说说。”
姜梦月拿起酒壶,又给太子倒了一杯。
脑海里不停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太子,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想法闪过,对了!她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她放下酒壶,微笑着道:“殿下,别急着对付楚云离,也许可以换个想法。”
“怎么换?”
太子烦躁到不行,他最近感觉父皇对他越来越冷淡了,目光里都是失望。
反而对楚云离愈发看重。
他感觉生生被打了脸,如果去河州赈灾的人是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父皇会器重他。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女人的错!
太子冷哼一声,捏紧了酒盏,把所有过错全部推赖到姜梦月头上。
姜梦月有苦说不出。
她但凡能够攀附上四皇子,就绝不会看太子一眼。
可是她找了好几次机会,都被赶了出去,都没能见到四皇子。
姜梦月抬起脸,道:“殿下,再过不久就是狩猎大会了呢。”
“狩猎大会?”
太子想了想,再过一个月就是狩猎大会,皇室每年会举办一次,去青越山打猎。打猎到最凶猛的猎物的人,就会得到皇帝的奖赏。
文武百官,还有世家青年才俊都会参加。
“那又如何?”
姜梦月唇角勾起,用冰冷的声音道:“远离京城的青越山,可能会发生许多事呢……”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太子听了微微眯起了眼。
是啊,狩猎大会是绝佳的好机会,是他急功近利了,只看到眼前的事,没能想到将来。
太子放声大笑,“你说得对!”
“姜梦月,你果然很有用处,提醒了我如此重要的事!”
姜梦月柔柔的笑,暗下松了一口气,幸好把太子糊弄过去了,将来的事等将来再说,如今重要的是,她总算又获得了太子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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