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有劲风袭来,那人终于察觉到不妙,刚想转身就感觉后颈一痛,好似针扎一般。

    徐二郎将钉子刺入那人的脊椎骨半寸,然后将其拔出,再次刺下。

    那人反应也是不慢,就在徐二郎第二击刚刚临身,他就已经一掌拍出。

    手掌好似石碑,盖在徐二郎的胸口。

    徐二郎闷哼一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踉跄地倒退几步,站定之后看着那人脸上露出笑容。

    那人看到徐二郎脸上露出的笑意,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吼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徐二郎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看着那人。

    那人大吼一声,右手抽刀,刚想起身就感觉后颈一阵疼痛,疼痛过后整个身体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人也好似没有了骨头一般,瘫倒在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人脸色大变,看着徐二郎怒吼道。

    “没什么。”徐二郎松开了手中的钉子,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人身边。

    那人满是不解与惊恐的目光注视着徐二郎,徐二郎缓缓蹲下,伸手一根根掰开那人握刀的手指,将刀拿在手中。

    “你叫什么名字?”徐二郎看着眼前之人。

    那人慢慢镇定下来,目光阴毒地看着徐二郎:“小子,我要是你就赶紧逃。”

    徐二郎抬起手,将刀刃落在那人的嘴唇上:

    “我问,你答。一句废话一刀。”

    “小子……”

    那人刚要再说几句狠话,徐二郎就已经把刀伸进那人的嘴里,然后轻轻一挑,一道寸长的伤口就出现在那人的嘴角。

    鲜血流了满嘴,那人呛的不住咳嗽,但是看向徐二郎的目光已经变了。

    在他的认知中,眼前的徐二郎也就是一个打猎为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杂碎,不可能也不敢做出什么草菅人命的事情,但是刚才那一刀和徐二郎脸上的笑容却实实在在告诉他,这个人不好惹。

    他不知道的是,打猎为生的徐二郎见过的血腥场面比他还多,再加上白天才经历同村人被一刀一个砍死在他面前的场景,徐二郎的心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

    “什么名字?”徐二郎又问。

    “徐成修。”那人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又是我的本家。”徐二郎笑了,上一个说跟他是本家的人还是那个叫徐厚的人,前一刻还说在县城遇到什么事情就找他,后一刻就看着他被李野猪打伤,甚至还想上来再补补刀。

    “我爹和我奶奶关在哪里?”徐二郎又问。

    “不知道。”徐成修回答。

    徐二郎眼中的寒光一闪,刀刃落在徐成修的胸口,用力一划,徐成修身上的棉袄就被划开,鲜血顺着缝隙不住地流淌。

    徐成修面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刚想惨叫就看到徐二郎那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只能咬牙硬撑,眼中的惊恐溢于言表。

    徐二郎刚才那一刀虽然割在他身上让他血流不止,但是他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那刀就好似直接割在他的灵魂上一般。

    这种来自精神层面的刺激远比肉体的痛苦更让他害怕。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陈冲亲自带回来关押的。”徐成修表情惊恐,还不等徐二郎说话,就自己解释起来。

    徐二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不知道陈冲亲自关押自己的父亲和奶奶是什么心思,是真的打算杀了自己之后将他们偷偷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是要把他们两个一起灭口。

    “三息时间说出来三个最有可能的关押地点。”徐二郎眼中杀机毕露。

    “这……”徐成修愣了一下。

    “三。”徐二郎开始倒数。

    “二。”徐二郎的刀又落到了徐成修的胸口。

    “县衙大牢,陈修住的地方和……”徐成修犹豫了一下。

    徐二郎的刀子狠狠划过他的胸膛,在他胸口开了一个十字交叉的伤口。

    “城东的一处宅子。”徐成修大叫,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徐二郎听着,想了一下问道:“城东的那处宅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是我们平时聚集的地方。”徐成修解释。

    “那徐家村的村民在哪?”徐二郎又问。

    父亲和奶奶要救,徐家村的村民也要救,他要先摸清楚情况再来思考怎么救。

    “就在关押你的地牢隔壁,那里有两处地牢,一处的入口在中堂,一处入口在灶房。”徐成修这次很老实地就回答了。

    “谢谢了。”徐二郎站起身,从旁边抓起一大把的雪按在徐成修的伤口处,然后又从他身上撕下几块破布塞到他的嘴中。

    “我暂时不杀你。”徐二郎看着徐成修惊恐的眼睛,“但是一些利息还是要收的。”

    说着,徐二郎大刀一砍,徐成修的右手齐腕而断。

    鲜血喷溅,徐成修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滴落。

    徐二郎用布条将徐成修的手腕包裹,防止他失血过多而死,然后捡起徐成修的断手在旁边的墙上写到:“放人!”

    徐二郎用钉子将徐成修的断手钉在那两个字的旁边,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陈冲就会找到这里,也会看到字和断手。

    他不确定自己的这种威胁对陈冲来讲有没有用,但是这不仅仅只是威胁,更是他发泄心中怒火和表达态度的一种方式。

    徐二郎回到徐成修身边,徐成修已经昏死过去,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天寒地冻失血过多。

    徐二郎将徐成修扛在身上,就跟他刚才说的一样,他不会杀徐成修,因为徐成修还有用处,虽然只是一个小喽啰,但终归是一条人命,只要这个人还活着,他就多一个可以和陈冲叫板的筹码,哪怕最后用一条人命还一条人命,他也不亏。

    兜兜转转,徐二郎终于来到一个半荒废院子,之所以说是半荒废,是因为这里面住着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一些城外的百姓,不舍得住客栈的,也会临时在这里落脚。

    之所以来这里,一是因为这里的人杂,平时多一个两个陌生人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没有谁有闲心关注这种事情。

    他将徐成修扔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在他身上盖了杂草,免得被人发现他是受了伤的。

    徐二郎生了一堆火,坐在火堆边静静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徐成修说的三个地方,县衙大牢好办,再求一次刘秀秀也能走进去,但是徐二郎却不想这么做,因为陈冲这群人太危险了。

    他不知道建武的律法在这群人眼中有没有用,单从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行为来看,应该是没用的,而且如果他爹和他奶奶真的被关押在县衙的大牢中,那就说明县衙中也有他们的人,如果自己贸然出现,很有可能再次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没有半点儿活命和救人的希望了。

    “秀秀姐的爹到底在这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徐二郎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从第一次见到陈冲,陈冲就以官差自居,现在来看,他们并不是官差,至少不是县衙的官差,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以官差自居呢?只是因为这个身份好用吗?

    徐二郎想着,他们在县城中挖了这么大的两个地牢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了杀人好玩儿?

    徐二郎想到了那些地牢中的一些刑具,那些东西分明就是刑讯逼供用的,可是什么样的刑讯逼供不能在县衙的大牢进行呢?除非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或者说是要游离于朝廷之外的。

    徐二郎又想到了那个拉他进入无底深渊,被他亲手埋葬的人,他临死前提到过两个人,一个是相国寺的大相国,一个是御天坊的御天坊主。

    这两个人在建武国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都是皇帝身边的人,至少在徐二郎的认知中这两个人就几乎等同于皇室朝廷了。

    而看那个人临死前说起这两个人的神情,分明就没有半点儿忌讳,可能是因为那人要死了无所顾忌,也可能是那人就是相国寺或者御天坊的人。

    “那人说过,我要等一个手拿同样令牌,但是上面刻着‘寺’字的人。”徐二郎低语,“寺,相国寺?”

    徐二郎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是相国寺,那陈冲他们……”

    徐二郎将手中的枯枝折断丢入火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明暗不定。

    “我要找机会把令牌拿回来,玉竹先不要动。令牌可以让我跟相国寺来人对接,玉竹则是我最后的保命手段,只要玉竹一天没有落到陈冲的手中,那我就有一天可以反击的机会。”徐二郎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就要确定我爹和我奶奶到底被关押在哪里了。”徐二郎看了一眼身后已经醒了的徐成修,他嘴唇发紫,抖若筛糠,一副生了大病的模样。

    徐二郎将他口中的布团拿掉,从怀中取出一个馒头,掰碎了一点点塞到徐成修的嘴里。

    徐成修努力地吞咽着,不一会儿就将一整个馒头吞进了肚子里,他舔了舔嘴唇,嘴唇上泛起了一层白皮。

    徐二郎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塞到徐成修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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