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众位衙役好奇的看着王高秋,面对王高秋的询问,众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衙门里混的都是老人精,所有人都能看得出,王高秋与霍胎仙不对付。
捕头与主簿,终究是差了一个级别。
众人自然不敢贸然得罪霍胎仙。
“哪个是主簿?”王高秋抓住身边的一位捕快。
面对自家新上任的老大,那捕快躲闪不开,只能硬着头皮道:“先前与您说话的,就是长安县主簿。”
王高秋一愣:“霍胎仙?”
松开捕快,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划过一道念头:“麻烦了。”
他自从下山之后,便开始在长安地界寻找长安图与长安大地的节点,可惜长安城太大,他白白耗费一个月的时间,不得不求助慕容秋。
端王走通吏部,一纸令下,将他调入衙门做一个不入品的捕快,还是非常简单的。
至于说身为勋贵与贱役的问题?
他王高秋是要证道神话的存在,区区勋贵的身份,他瞧不上眼。
本想着通过长安县衙,然后再利用《长安社稷图》去寻找那节点,可谁知长安社稷图竟然在霍胎仙的手中。
“麻烦了!麻烦了!霍胎仙掌握着《长安社稷图》,又岂会给我看?”王高秋眉头紧锁:
“不过我有县令的命令,那小子不过丧家之犬而已,有何胆气与我作对?”
王高秋心中稍定,然后转身走出大堂,向霍胎仙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王高秋!王高秋!”霍胎仙走出大门外,眼神里一片冰寒,错非王高秋阻路,他早就凭借贵族身份,拜入长安画院了,哪里还会有今日的事情?
“必定饶他不得。若有机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给弄死。”霍胎仙深吸一口气:
“阻我拜师,就是阻我修复体内伤势,阻我修复伤势,那就是在要我的命!”
“嗯!没错,他就是想要我的命!”霍胎仙心中嘀咕着。
就在此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喊叫:“霍主簿,还请留步。”
霍胎仙止住脚步,转身看向王高秋,面色平静的道:“王捕头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在下奉县令之命,欲要查一件大案,需《长安社稷图》一观。县令说长安社稷图在大人手中,命在下取来。”王高秋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霍胎仙看着王高秋,忽然嘴角翘起:“可是不巧了,最近衙门内来了新人,正要参悟那《江山社稷图》入境,王捕头想要看江山社稷图,还是等等吧。”
真当他是傻子?
长安社稷图何等重要,岂是区区一个捕快能调用的?
若非自己曾经贵族的家世,这《长安社稷图》不论如何,王泰都不会给自己看的,更别说落在自己手中日夜观摩。
不错,这就是一个三六九等,讲究出身的时代。
出身决定了一切。
王高秋看着霍胎仙,分辨不出对方言语中的真假,只能抱拳一礼:“既然如此,在下打扰了,明日再来。”
看着王高秋离去的背影,霍胎仙嗤笑一声,转身上了楼阁,心中思忖如何从王高秋的身上找出幕后黑手。
“你和王高秋那小子有恩怨?”
霍胎仙才走入自家差房,就见王泰坐在霍胎仙的屋子内,手中翻看着长安卷宗。
“有恩怨。当初我欲要拜师长安画院,却被王高秋给挡了回来。”霍胎仙也不隐瞒:
“那王高秋放话,说天下各州府画院皆不会收我,逼不得已我只能来长安县衙了。”
“哦?长安画院?我想起来了,十年前长安画院确实是曾经有位画道天才轰动一时。先前我还诧异,这名字似乎在何处听过,想不到竟然是他。”王泰皱眉沉思。
“还请大人恕罪,先前王高秋说大人下令命其查案,要借《长安社稷图》一用,在下心怀私恨,一时间心胸激荡,将其挡了回去。”霍胎仙赶忙请罪。
“呵呵,这小子到会说。他自己的私事罢了。”王泰放下手中卷宗,拍了拍霍胎仙肩膀:
“卷宗整理的不错。还有,那王高秋我也颇为不喜,这小子有些不对劲,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啊。似乎整个长安城,都在隐隐约约的排斥他。”
说完话人已经消失在了差房内。
看着王泰远去的背影,霍胎仙嘴角裂开:“王高秋啊王高秋,虽然不知道你借《江山社稷图》做什么,但我绝不会叫你达成所愿的。”
霍胎仙坐回案几前,拿出余邃笔,静静的绘画着《长安社稷图》的韵律,一点点的描募长安社稷图。
第二日
王高秋又一次到来,却被霍胎仙挡在了门外。
“霍大人,在下今日是来借取江山社稷图的。”王高秋看着霍胎仙,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涟漪。
“巧了,昨日衙门有人立了功,有了参悟《长安社稷图》的资格,你要不然再等等?”霍胎仙背负双手,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高秋。
王高秋看了霍胎仙一眼,没有多说,只是转身告辞离去。
看着王高秋远去的背影,霍胎仙嗤笑一声,折身走回了屋子内。
且说王高秋回到前堂,对着一个捕快道:“去查查衙门最近可否来了新人,是否有人立功。若有,将其叫过来见我。”
“大人,不必查,衙门内若有新人,少不得孝敬咱们,至少也要请大家吃一顿。咱衙门一个月内,没有新人加入。至于说立功?十年都没有人立功了。”一个捕快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有这种事?”王高秋眉毛紧缩:“你确定?”
“您随意问个兄弟,咱们兄弟可都知道。”捕快道了句。
听闻这话,王高秋袖子里双拳紧握,面红耳赤的站在大堂内:“匹夫,安敢辱我?”
第三日
王高秋求见,直接被张三挡了回去。
第四日
霍胎仙托口不在。
第五日
张三李四又找借口将王高秋给挡了回去。
第六日
王高秋又到了。
此时面无表情的站在差房外,看着愁眉苦脸的张三李四。
“我要见霍胎仙。”王高秋声音冷酷。
“霍主簿说他不在。”张三苦笑着道。
“这是我与霍胎仙的事情,你们让开,我不想与你二人为难。”王高秋眼皮低垂。
“大人,您可莫要为难我。您是神仙打架,我们小鬼遭殃。你是我们直属上司,但现在咱兄弟被县令大人调遣归霍主簿管啊!县官不如现管……”李四接过话。
王高秋深吸一口气:“不在?那我就等在这里,我到要看看他在不在。”
看着站在院子内闭目等候的王高秋,张三李四无奈,只能转身进入屋子。
霍胎仙正在差房内参悟《长安社稷图》的意境,就见张三走进来道:
“大人,那王捕头守在外面,不肯走了。咱们是不是将他得罪的太狠了?”
“太狠?这才哪到哪。只要我在长安县衙一日,他就休想看到长安社稷图。”霍胎仙冷冷一笑。
正说着,忽然只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响,然后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却见王高秋面色阴沉的自门外闯进来,一双眼睛死死的落在了霍胎仙身前的长安社稷图上,本就阴冷的表情更是添了几分乖戾。
霍胎仙看着闯进来的王高秋,随手将长安社稷图卷起塞入袖子里:“王大人这是何意?为何擅闯本官差房?”
“在下要借取长安社稷图。”王高秋目光死死的落在了霍胎仙的袖子上。
“都说了,长安社稷图不在,被人拿去参悟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我在通知你。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你觉得呢?”霍胎仙面带戏谑的看着王高秋。
“霍胎仙,那长安社稷图就在你袖子里,你就算睁眼说瞎话,也要说的靠谱些。”说到这里,王高秋逼近上前一步:
“你当真要与我为难是不是?”
“是!”霍胎仙很笃定的道:“不错,我就是与你为难。”
说着话将长安社稷图自袖子里掏出来,然后拿在手中摆弄:“我就是看、就是玩,我就算将他闲置,我也不借给你。”
“你……”见到苏东来这么果断的回答,王高秋反倒是被对方给整没词了,一只手指点着霍胎仙,竟然说不出话来。
霍胎仙也不是无根之人,虽然放弃勋位继承,但依旧是霍家的核心成员。霍家自开国至今朝,虽然没落,但也不是好招惹的。
此时王高秋不由得心中暗骂端王没有魄力,要是端王但凡给力点,直接将那长安社稷图自王泰手中要来,自己何必受如此奇耻大辱?
“好得很!好得很!”王高秋气的面皮紫青,身躯都在哆嗦。
他堂堂天之骄子,王家的嫡系子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走着瞧好了。”王高秋冷冷一笑,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看着王高秋远去的背影,张三李四凑上前来:“大人,王高秋大有来历,小心此人狗急跳墙。”
“他?”霍胎仙笑了笑:“这里是长安县,都要守县令大人的规矩。”
他没有和张三、李四解释,自己与王高秋的恩怨,早就无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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