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竟然邀请女野人回家。
乔宝儿听不懂野人土著语言,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但当这野人的一家三口帮助桑巴拎提他们的猎物时,她整个人懵了。
乔宝儿很清楚桑巴对食物的执着,平时一旦有其它的猎食者与他抢夺,桑巴会变得很凶恶与对方打起来,有一次乔宝儿出走遇上其它野人想带走她,桑巴二话不说,冲过去就猛揍对方。
“……竟然把这么多猎物分给他们。”乔宝儿一时间脑子不够用。
并不是说桑巴对同种族很吝啬,只是分享食物,在乔宝儿看来大大超过了她的料想,野人之间互相交易比较多。
但这野人一家三口并没有拿任何东西与桑巴交换,桑巴却将一头300多斤的野猪,三五只雉鸡野兔给他们。
这是什么情况?
乔宝儿莫名地有些闷闷不乐,“……随便遇到的陌生人竟然带回家。”
其实她自己曾经也是陌生人。
头顶的太阳,艳阳高照。
他们一行人正往岩石坡地走去。
乔宝儿双手空空,今天一共收获了三十多只雉鸡野兔,还有一只野猪,这些都由桑巴他们提着,野人一家三口看着这么多猎物眼睛放光,丝毫没有乔宝儿那样嫌弃太重太沉,野人的只幼崽也很激动一定要两只野兔,桑巴大方给了他。
“……这些猎物我也有份的。”
乔宝儿在他们之中腿短,瘦小,走得最慢,很没存在感,见桑巴这么大方给别人分配猎物,忽然有点小心眼发作,莫名其妙招待别人一家三口真的很奇怪。
不过,桑巴是个老好人,他估计像当初救济她一样,此时帮助这一家三口。
胡思乱想,一边跟桑巴他们身后走着,乔宝儿脚底走得快要破皮了,回到了岩石坡地。
“干嘛!”
刚一回到熟悉的地方,乔宝儿惊恐地尖叫,桑巴拉着她往窑洞去。
以往都是他们在坡地烤完肉,吃饱过后,待日落才会将她关进窑洞的,今天一回来桑巴就拽着她推进第三个小窑洞,不等她反抗,挪了那沉重的木头堵住了洞口。
乔宝儿气地使劲推洞口的木头,气喘吁吁,白费劲根本推不动,大骂,“见色忘义!”
“什么意思啊,带了他们回来就不让我吃饭了啊,那些猎物是我教你捕捉回来的……你放我出来,现在太阳还没下山,放我出去!”
在坡地准备生火烤肉的野人们听到窑洞那边吵吵骂骂的声音,虽然听不懂,但那女野人和那只野人幼崽很有兴趣转头看去。
桑巴满脸胡须,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正盯着手上的打火石,他正坐在山地上,将干柴放作一堆,生火,用铁锅盛水烧水,正收拾干净猎物再烤。
桑巴知道乔宝儿在窑洞那边大吵大闹,他仿佛听不到一般,像往常一样做烤肉。
桑巴用两小块黑色的石头互相碰撞多次,跳跃出火花,在极易燃的泛黄干草上忽地生起火苗和浓烟。
一旁那位同样长得粗实魁梧的男野人惊吓地急忙身体后退,好像他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本能对未知事物的警惕和畏惧,他后退地好几步,凶猛的眼神紧紧地瞪着桑巴手上的两块打火石。
女野人也看见了,她对桑巴嘀嘀咕噜问了一通,桑巴对女野人比较客气,基本上有问必回。
紧接着桑巴将带回来雉鸡,野兔都用热水烫了毛,蹲在一旁很熟练地给这些猎物褪毛处理,这行为可把野人一家三口给吓得大吼大叫。
更别说,当桑巴拿着瑞士军刀给猎物开膛破肚时,野人一家三口惊恐、愤怒、大声咆哮不断传来。
乔宝儿被关在窑洞里,也能听到外面那些野人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
“……他们在干嘛?”
“该不会打架吧,他们一家三口群殴桑巴一个?”
乔宝儿被关起来,她推不动窑洞口的大木头,丧气地坐在泥地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闷闷不乐。
“活该!”
乔宝儿有些生气,如果桑巴被那一家子欺负了,她发誓不会帮他。
一向口是心非的乔宝儿,心里有些担心了起来。
桑巴这憨厚老实的野人会不会被其它野人欺负?
以前桑巴带她去野人集市,遇到了野人女族长和一个叫雷纳很傲骄的男野人,他们很明显欺负桑巴,连集市卖火柴的野人商贩也瞧不起桑巴。
桑巴是个脑袋没进化的原始野人,他带那一家三口回来,打算做什么蠢事,乔宝儿想越想愁。
亏她那么担心他!
三个小时后,太阳已经半挂在山腰处,下午五点左右,桑巴终于过来挪开了大木头,把她拉了出来吃晚饭。
乔宝儿有一瞬间小感动,他并没有忘了要喂食她,可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因为她清楚瞧见了那一家三口野人围坐在火堆前,他们正狼吞虎咽吃着烤肉。
那是她教桑巴褪毛、开膛破肚,加上香草烧制的烤肉。
很明显,这些野人也很喜欢吃这样处理过的烤肉,他们吃得可香了。
桑巴像平时一样将乔宝儿推到火堆边上,然后他撕下一块烤熟的鸡腿肉给递给她,乔宝儿接过,却没有食欲。
她看着火堆对面一家三口野人已经迫不及待半熟的烤肉也直接拿来吃了,肉质未熟,生肉带血,野人的牙齿尖利,他们几乎是一口撕咬,一口咽,这吃相,真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乔宝儿本能下意识地坐离火堆远一些,她拿着自己手上的小块鸡腿肉,精神紧张,小口小口地吃,而那只野人幼崽狼性盯着她手上的肉,仿佛想扑过来抢。
乔宝儿后背发寒,她觉得如果这只野人幼崽真的扑过来,他的利齿完全可以咬断她的脖子。
桑巴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一家三口吃了他多少食物。
明明都已经很饱了,乔宝儿觉得这一家三口野人很贪婪,尤其是那个成年男性野人,也不知道他们饿了几天,他们分食了二十多只雉鸡野兔后,还将野猪直接扔进火堆烧,简单粗暴地处理,野猪被烧成黑炭。
乔宝儿吃了那一小块鸡腿肉,没有伸手去再拿,桑巴似乎也没再理她,他可忙着招待这一家三口呢。
野猪烧好了之后,桑巴也扯了一条猪腿下来,就像他以前那样咬掉外面黑焦皮,吃里面的肉,那一家三口依旧像饿狼一样扑上去分食。
桑巴似乎将乔宝儿忘了,野猪肉没有分半点给她,乔宝儿就坐在远远地看着。
太阳下山,天色开始变得昏暗。
一如往常,桑巴面无表情推着乔宝儿进她那个小窑洞。
乔宝儿也没反抗,她拿着自己的小水壶和瑞士军刀,很规矩地钻进窑洞内,然后桑巴将洞口再次堵上。
乔宝儿有想过,晚上逃走,只要她想到办法将洞口沉重的木头推开。
今天,她更加急切地深思这个问题,怎么逃走。
因为当天夜里,她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动物发情的嗷叫,急促、尖锐又缠绵。
乔宝儿脑子一片混乱,这种声音是从隔壁那个窑洞传来的。
桑巴跟女野人?
动物都会有天性的欲,望,桑巴应该算是成年的野人,他有需求……野人是母系社会,二男一女?
整个晚上隔壁的窑洞都传来野人放,浪,奋力嘶吼声音。
就算乔宝儿听不懂也知道是什么。
若是听到现代男女这样的叫声,乔宝儿大概会脸红心跳,但此时此刻,乔宝儿无比清醒明白一个道理。
她跟桑巴是两个物种。
她与这些野人是完全不同的,虽然她与桑巴相处不错,心底有一点失落,但也更加坚定了她务必要逃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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