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扎着双发的花消摇头晃脑地冲疏桐道,她的头发有些蓬松,一瞳双眸乌黑发亮,手里提着一袋用黄油纸精心包裹的桂花糕。

    疏桐又惊又喜地接过花消手里切成方块的桂花糕,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张嘴咬了一口,口感细腻,桂花糕在咀嚼中化成渣,入口柔,品尝时带些甜丝丝的香味和偏微的清凉……

    “嗯……”疏桐发出满足的声音:“好好吃呀……”她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说着……

    帖木儿站在床前,看疏桐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小脑袋在玉枕上不安地动着,粉肌生汗白莲香,不免感到好笑:“这家伙……”

    他呼的一声掀开被单,大声喊道:“疏桐!起来了,今日父王要亲自去校场看你训练!”

    疏桐的美梦如泡泡般被戳破,朦朦胧胧睁开眼是双手环抱胸前的帖木儿。

    “怎么回事?我不是锁门了吗?你是怎么进来的?”疏桐发出灵魂三问,支起一只脚,半立起身子去抢帖木儿手里的被子。

    “区区小技,怎么可能难得倒我?”帖木儿得意地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啊,警告你不许进我房间!”疏桐指着帖木儿说道。

    “我还不想进来呢,但是某些人睡得太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帖木儿撇撇嘴,不服气地说道:“快收拾吧,待会父王要带萨仁姐去提点你练武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萨仁姐很严厉的。”

    “萨仁?”疏桐疑问地重复道:“是什么人呀?”

    “是已故大将的遗孤,和我一样从小跟着父王南征北战,如果说父王收我做义子的话,那么萨仁应该可以算父王的义女了。只是这些年来父王很是思念你,因此一直不愿意收义女,不想有人替代你的位置。”帖木儿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萨仁芳龄几何呀?”疏桐继续问道。

    “年方……在你们胤朝应该算花信年华。”帖木儿沉思着说道。

    “看不出来你见识不小,”疏桐打趣儿说道:“如此说来,便是二十有四了。”疏桐说。

    “正是。”

    “她很严厉吗?”疏桐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狐疑问道。

    “相当严厉,我当年那可是被她追着打的。”帖木儿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副沉痛的模样。

    “……”疏桐一时语塞,但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便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疏桐如男子般将头发扎成许多股麻花辫,再集中束于脑后,身上着深枣红色的行装服,以黑色腰带和护手铠甲束住,白皙粉嫩的脸颊一望便可知是个姑娘家。

    “这个给你。”帖木儿上下打量着疏桐,将手里的一柄长剑丢了过去。

    疏桐双手接住,右手握住剑柄,左手在剑鞘上细细抚摸。

    剑鞘上凸起的细小纹路勾勒出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剑柄末端挂着深黄色的剑穗,看起来很是精细。

    疏桐拔出长剑,剑在光线中散发着饱满的锋芒。

    “此剑锋利,是柄好剑。”帖木儿说道,“父王让我交与你,以后便是你的佩剑了。”

    “谢谢。”疏桐一边道谢一边将长剑挂在腰间。

    沉甸甸的佩剑还真是让人有些不习惯。

    疏桐随帖木儿到校场,士兵们已然拉练开了,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在校场上无处不在。

    “疏桐,我昨日教你的防御,你可还记得?”帖木儿问疏桐道。

    疏桐点点头,帖木儿道:“我们试试?”

    说罢,帖木儿运力,以掌向疏桐击来。

    疏桐左肩一闪,向后退了两步,以右手还击。帖木儿轻轻一拨,反手将疏桐压住,疏桐只感觉手肘一疼,便被制压得动弹不得。

    “反应慢了。”帖木儿松开疏桐道:“再快一些,从我腋下穿过,痛击我的腹部,人的腹部一般是最脆弱的地方,便可制胜。”

    疏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服气地说道:“再来!”

    又较量了几个回合,皆以疏桐败落下风,此时荻王带着一小队人马和萨仁自远处走来,问疏桐道:“丫头,练得怎么样了?”

    疏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资质愚钝,还没学会多少。”

    荻王哈哈大笑道:“不着急,今日我让萨仁来教教你,这小子的功夫就是萨仁一手带出来的。”说罢荻王指了指帖木儿。

    “谢谢阿爹。”疏桐说道。

    “萨仁,我可把这宝贝丫头交给你了,不过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该严格就严格,就像对帖木儿一样。”荻王用荻语对萨仁说道。

    “萨仁姊,是不是不会汉话?”疏桐压低了声音问帖木儿。

    帖木儿点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和我说,我可以帮你转达。”

    萨仁左手放在右肩,向荻王行了一礼,便向疏桐走来。

    这一行一动,十分有压迫感。

    只见萨仁未出刀鞘,而是连带着刀鞘向疏桐击来,疏桐后退躲闪,亦以刀剑相抵。萨仁乘胜追击,一阵发力,竟将疏桐的长剑震脱出手,猛烈的疼痛袭来。

    只萨仁面无表情,竟抬手继续攻击地上的疏桐,帖木儿以手阻拦,同萨仁交战了两个回合,萨仁声线清冷地警告道:“伊让(闪开)。”

    帖木儿阻拦无效,萨仁的刀鞘已经逼近疏桐。

    情急之下,疏桐一个打滚儿,刀鞘砍在地上,疏桐连忙起身,以刀鞘反击,正中萨仁后背。

    萨仁面露愠色,恼羞成怒地向疏桐扑去。帖木儿一个抓握,这才挡下了这一击。

    “好!真是精彩!”荻王抚掌拍道:“看来我果然没带错人。萨仁啊,你便留在此处继续教导疏桐,我便先行离开了。”

    荻王走后,萨仁冲疏桐摆摆手,示意她过来,然后做了个马步姿势,要疏桐练习基本功。

    “还来呀……”疏桐无奈道,岔开双腿扎起了马步。

    萨仁竟冲着疏桐的小腿狠狠一击,疏桐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斯无(起来)。”萨仁半扶半拖起疏桐,要她继续扎马步。

    疏桐这方才意识到,帖木儿教她习武,真是太仁慈了……

    一天下来,疏桐的身体已大大吃不消,连晚膳未用便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萨仁又准时出现在了校场之上,给疏桐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萨仁将疏桐带到了校场一偏僻处,只见前方是一方形军帐,用深绿色的布包裹住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疏桐走近一瞧,才发现布下面是一个硕大的铁笼。

    萨仁不知对疏桐说了些什么,疏桐指了指军帐,试探性地问道:“我?进去?这里面是谁?”

    萨仁没有回答,将疏桐推了进去,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关门声,是铁笼被关上的声音。

    “有人吗?”疏桐试探性地问着,却无人应答。

    隐隐约约之间,疏桐仿佛听见了鼾声,一起一伏,十分有规律。

    是……有人在睡觉吗?

    “有人吗?”亦是辽远的寂静,只那鼾声停止。

    忽然间,一双幽绿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光亮。疏桐下意识地握住剑把,睁大了眼睛分辨。那眼睛方到疏桐大腿处,滴溜溜转着。

    这不是人的眼睛……疏桐心下打鼓,左顾右盼着,见那铁笼边缘有一烛台,赶至烛台旁,以火折子点亮蜡烛,一股暖黄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不大的空间。

    几乎是同时,疏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样熟悉又陌生的生物啊……

    只见它舔了舔湿润的鼻子,哼哧哼哧地喷出白气,两只幽绿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能从中看见智慧,两只耳朵立在脑袋上,直挺挺的,似乎永远不会臣服,高贵而又尊严,一身茂密的银灰色毛发下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

    是狼!

    萨仁竟然将她送入狼笼,这是要她与狼共舞?疏桐不可置信地想到,这难道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我这三脚猫功夫,如何能与狼抗衡……

    疏桐飞快向后一望,铁门已经上锁,她只得拔出长剑,以做防御。

    这时,铁笼的另一边再度有了响动,什么东西起身,缓缓走来。

    迎着烛光,疏桐看清了来者的真面目,呵,又是一头狼。

    这狼似乎上了年纪,一只苍蝇正在它上方盘旋着,它飞快地晃了晃脑袋,将苍蝇驱逐,它极为轻蔑地看向疏桐,龇了龇牙,一口黄牙虽然布着污渍,却仍然可以感受到它的锐利,它砸吧砸吧了下嘴,似乎在提前庆祝这到嘴的美食。

    “帖木儿,你快来救救我……”疏桐只能在心里疯狂祈祷着。

    那老狼先行动,向疏通扑了过来。疏桐后身紧紧贴着铁笼,站在蜡烛旁,在最光亮的地方才令她有安全感。

    那老狼发出连绵悠长的嚎叫,随后扬起四肢凌空跃起。

    疏桐下意识挥舞长剑,运用之前所学防御之术躲过了老狼的第一跃。

    她乘胜追击,以长剑在狼后股奋力砍去,那老狼呜咽一声,发出了惨叫。

    可另一匹狼业已行动,腾不出空来的疏桐只能任由那壮狼在自己小腿上咬了一口。

    只感觉一排锐利的尖物戳进肌肤,疼痛感骤然袭来,即刻要令人昏厥,她环顾四周,求生无能,除了自己别无所靠。

    她心一横,以长剑向那壮狼脑袋劈去。那狼倒也聪慧,松开疏桐的腿向后躲闪,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像一剂兴奋剂,两匹狼都喘着粗气,垂涎欲滴。

    那老狼伤势虽不重,但有碍行动,疏桐决定从它先下手。

    她一面盯着那壮狼,防止它有进一步的动作,另一面向老狼发起了进攻。

    只见疏桐向前急速奔跑,以剑相劈,老狼一闪,但疏桐已预判了它的轨迹,亦是急忙一闪身,躲在壮狼的背后,向老狼迎头痛击。

    那老狼哪里是这锋利刀剑的对手,结结实实挨了一刀,倒了下去。

    那壮狼见大事不妙,一纵身向疏桐扑来,锋利的爪子在疏桐腹部留下了三道口子,疏桐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求生的本能让她顾不上松懈,专心致志地同这壮狼斡旋。

    血腥气息越来越浓,那壮狼急了,大吼一声,用尾巴向疏桐打来,疏桐拖着受伤的腿急忙跳开,并趁壮狼转身的那一霎间,举起长剑,运足力气,朝壮狼的头猛打下去。只听“咔嚓“一声,疏桐扑了个空,打在了另一侧的铁笼上。

    壮狼似乎受到了挑衅,兽性大发,又向疏桐扑过来,疏桐先是抓住铁笼,将身子悬在半空中,待壮狼扑来,顺势骑在狼背上,左手揪住壮狼头上的皮,右手挥舞起刀剑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一股血失去控制般地喷涌而出……

    疏桐这才想起来要哭,她一边哭一边爬到烛台旁,举起蜡烛,将整个铁笼举目四望,确定没有其他的野兽了,这才躺在地上,任由泪水在脸上淌着,她的生命好像在一点一点从她身体中流失……

    不行,她不能死。她还不想死。

    她用剑撑在地上,将身体支撑起来,一点一点向铁笼边缘挪动。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疏桐大骂道。

    不知过了多久,幕布被拉开,饱满的光线透了进来,帖木儿和萨仁的脸显现。

    帖木儿大惊失色,打横抱起疏桐道:“你没事吧?”说罢上下打量着疏桐。

    血顺着她的腰肢向下淌,小腿处的裤子亦被血水打湿,帖木儿眉头紧皱,目中满是心疼。

    “萨仁!你太过了。”帖木儿咬着嘴唇,压着怒气说道。

    “斯达肯,切无纳花(不必大惊小怪,她死不了。)”萨仁将身子靠在铁笼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松他下斯无,呐以是呢麻哒,斯是虐的阿起他(你那种教法,她永远也成不了气候,只有厮杀才能成长。)”

    “你……”帖木儿一时语塞,抱着疏桐急急而出。

    阳光很刺眼,疏桐失去意识见到的最后一撇,是一片蓝蓝的天空,天空不断旋转,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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