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玉道:“你家没有遭遇采花,只是丢了银钱吗?”
妇人白皙干瘦的手举着帕子擦泪,闻言,手颤抖着道:“没有,没有,只是丢了钱财。”
“夫人,您家以后如何打算呢!”
“还能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你们查案若抓到了贼婆子,那我们失窃的东西,能找回来吗?”
周显宗道:“若没被花销掉,就能找回来。”
妇人道:“那也只是有点寥寥希望罢了!”
这条巷子外有好几家食肆,我们也都累了饿了,便去食肆里点了些东西吃。
老板看我们坐下了,却特意跑来搭话,“几位刚才是去那沈家吧!”
“是啊!”
“那沈家可惨了,库里的钱财,值钱的物件都被偷走了,没钱生活,更没钱养下人了,如今只剩几个老仆人在宅子里。”
”她家的女儿,听说也要送去外祖家,可那沈姑娘偏偏不去,跑去城外说要做姑子去。”
我大致知道缘由,不肯接话。
周显周却兴致勃勃地道:“您是想说。”
掌柜满脸猥琐地道:“我不就那意思吗?”
我把筷子甩在桌上,说道:“掌柜的,好好做生意,别太八卦了,还有你家的东西很难吃,通便城里,那里吃不好。怎么就今日就来你家吃了呢!真是晦气,”说完我就起身离开了。
“哎!你这小姑娘,我干什么了,你这般不虞,我家东西可没人说不好吃。”
什么锅配什么盖,赵芳玉能有什么像样的好友。
我回马车去了,小意问我,“三小姐要不奴婢买点别的给您吃。”
“不了,不想吃。”
今日回府时,四姨母已经在内院口等着我们,“姨母您怎么在这儿。”
苏柔道:“快些跟我进去换衣衫,皇上要见你们。”
“皇上,”我赶紧跟着四姨母往内院跑,梳洗齐整后赵芳玉也来了,我们便一起去皇后娘娘的居所见皇上了。
“参见皇上。”
“平身。”
皇后娘娘,舒妃娘娘,四皇子,嘉熙贵妃竟然都在皇后娘娘这里,这是要做什么,竟然全聚在这里。
我们又依次给她们全都行了礼。
宋决扫了眼芳玉和平宁,“这两日你们倒挺忙,都干了些什么,倒说来朕听听。”
我们,我和赵芳玉互看一眼,示意彼此先说。
宋决看两个孩子打眉眼官司,便道:“芳玉,你先说。”
“听说江南一带出了采花贼,我们想为知府大人分忧,为百姓解难,所以去查案了。”
宋决笑了笑,“那你们可有什么收获。”
赵芳玉看了我一眼,“平宁,你来说。”
“启禀皇上,我们这几日去了好几个事主家里,收集到不少信息。”
“你说来听听。”
“我们去的第一家,事主一家不愿与我们打交道,她家是只有母亲和一远方来的亲戚三人相依为命,我们便转而去她邻居家打听。”
“根据邻居所说,她家平日也没什么怪事,若有什么不同的,也就是,三个月前和一陌生女子来往过,那女子经常带着针线去她家做活。”
“因为事主不肯见我们,我们在那打听到的消息不多。”
“第二户人家,只有事主和母亲一起过活,她说曾在家门前遇上一名女子讨水喝,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相熟了,女子来她家几次后,她就遭遇了不测。”
皇后娘娘道:“可见不能相信陌生人。”
我把现查到的事情,都和皇上说了一遍,“把你抄录的那些拿来我瞧瞧。”
“是,小意快去我屋里拿。”
小意拿来后,我检查了一遍顺序,恭敬的呈了上去,“还请皇上过目。”
皇上认真看完了一遍,放在了一边,皇后娘娘又拿起看了起来,然后几位贵人就分别传阅了起来。
“你问了这些事主,整理出了些什么。”
“回皇上平宁觉得是两伙人作案,一伙人图色,一伙人图财色。”
“何以见得。”
“只是有这个感觉,具体的,还需要再去探访几位事主。”
皇上看她整理的信息很有用,便道:“明日便允了你们再去,可要继续好好查。”
“问了,明日你也跟他们去。”
宋问也觉得查案这事儿有趣,连忙道:“是父皇。”
舒妃却不愿了,“皇上,这查案或许有危险,问儿他还小。”
“什么危险。”
“看那纸上记录的有两家富户,家都被搬空了,想必是一伙强人做的,这问儿出去,臣妾不放心。”
“平宁才几岁,女孩子都敢去查案了,问儿有什么不敢的,妇人之仁。”
“问儿你说你想不想去,”宋问整日被自己母妃拘在身边,早想出去放放风,透透气了。
“回父皇,儿臣想去的。”
宋决又看着舒妃道:“明日我会派我的一队近卫跟着他们去,你可放心了。”
纵使舒妃心中百般不愿,但也不敢再忤逆皇上,她入宫这些年,并不得宠,有了这个儿子后,日子才好过了些,妥妥的母凭子贵,所以对这个儿子格外的看重,生怕磕着碰着,“臣妾知道了。”
舒妃表面同意,心里却烦恨平宁乡君和赵芳玉,周显宗几个,不过几个小孩子,做什么学人查案,引了皇上起了兴致,还要把自己的儿子,也派去。
第二日一早,宋问,赵芳玉,一辆马车,我带着小意璧心一辆马车,汇合了周显宗,接上了颜无方,又去了两家,这两家和前两家家境差不多,遭遇也相似,都是遇上了个收针线活的女子,相熟之后反被害了。
根据她们的描述,我总结出来,那人接近她们的方式大同小异,身形也差不多,只是描述中脸不一样。
看来还要再去找一次安姑,请她帮个忙:“咱们去找安姑。”
到了安姑家门口,我张头张脑的朝里往着,一位中年妇人坐在院子里。
“你是。
“婶婶好,我是来找安姑的。”
“安姑,她出去买米了,一会儿就回来,你进来等她吧!”
“那我们打搅了。”
进去坐下后,我看着安姑母亲的神色,“前几日我们来时,您还在卧床修养,今日看起来倒精神多了。”
“都是那孩子孝顺,给我请了医者来好好诊治,又抓了好些药,每日按时服用,我这身子才松泛了些,以前这病一直拖着,偶尔看一次,也不见好,所以我只能躺着慢慢养。”
穷人连生病也不敢,或是生了病,无钱医治,就只能拖着,拖得好便好,拖不好也就去了。
赵芳玉有些后悔,那日没跟表妹一起送些钱给人家,有钱治病,原本只在床上躺着的人,都能起来坐坐,晒晒太阳了。
宋问道:“您以前为什么要拖着病不治,在我家就算没病,也是要让医者,每月都来看一次的,还有,您既然病着,怎么不叫些丫头来伺候着,这般只有您一人坐着,也是不好。”
四皇子说的,大概是宫里的御医,每月都要去给各宫贵人请平安脉吧!
就跟现代大家每年都要去体检一样,现代倒好,大多数人都能做上体检,古代请平安脉这种事,除了宫里和一些达官显贵之家,外头百姓那里能如此。
安姑母亲听完宋决的话摇摇头,“您是富贵窝里出身的小公子,那里懂我们这些人的日子。”
安姑用背篓背着一大袋米回家,才在巷口就发现平日冷清的巷口停了好几辆马车。
回到家里发现自己小院里,也是坐站着不少人,“你们怎么来了。”
我起身去帮他把竹篓接下来,“有事请你帮忙。”
“我知道了,你稍等。”
安姑看着母亲道:“母亲您先进去歇着吧!”
“这孩子,我便是想出来坐坐,才起来的。”
“总归您听我的就是。”
安姑扶着自己母亲进了屋子,关好门后,才出来问我,“有甚是需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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