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珣所说的事情,奉皇全都清楚。
因为知晓他并没有撒谎,所以才更觉棘手。
除了一群儿子,他的膝下公主也有好几个。
但她们要么就是年纪大了,早些年就已经成婚。
要么就是年纪太小,比夏月凉还小了三四岁。
即便他有心与夜国联姻,也寻不到合适的女儿嫁给夜君迴。
至于宗室贵女,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年叔侄兄弟看似都被他压制得死死的,可谁知道他们的野心是不是也死了。
一旦把他们的女儿或者孙女充作公主嫁给夜君迴,说不准就是个天大的隐患。
与其那样,还不如寻个可靠的臣子家中的女儿还更让人放心。
当然,这件事还得看人家夜女皇和夜君迴的意思,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的。
夏怀珣时常在奉皇身边随侍,虽不敢说对他的打算了如指掌,但也能猜个七八分。
可他压根儿就不清楚,老皇帝什么时候竟起了同夜国皇室联姻的心思?!
他尽力保持平静,道:“据微臣所知,夜国一向都是不与他国联姻的。
夜女皇一共就两个儿子,小儿子如今只有六七岁,真正靠得住的只有夜太子。
退一万步说,联姻一事就算夜女皇同意,那些个顽固不化的重臣也不会答应。”
奉皇神秘一笑:“那要是夜太子自己看上了他国女子,又当如何?”
“笔下的意思是……”
“溪光就不要隐瞒了,去年月丫头十四岁生辰,夜太子可是给她准备了一大批礼物。”
“陛下误会了,的确是有夜国人想打小女的主意,但那人是墨小王爷,而非夜太子。
小女长这么大,与夜太子素未谋面,哪里谈得上嫁娶。
至于那些礼物,主要还是因为墨小王爷。夜太子毕竟是他嫡亲的表兄,给表弟帮个忙也不奇怪。”
奉皇笑道:“这么说来,溪光是不打算把女儿嫁去夜国了。”
“那是自然,微臣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指着她给我养老送终呢。
若是嫁得太远,微臣将来岂不是要做个孤老头子?”
“溪光啊,朕的想法与你不谋而合,月丫头这么招人喜欢,绝不能让她嫁到别处。”
“陛下的意思是……”
“朕与你虽是君臣,但更是忘年之交。月丫头是朕看着长大的,漂亮聪慧有手段,若是把她嫁给别家的小子,朕还真是舍不得。”
夏怀珣眯了眯眼睛,敢情老皇帝是想让月儿做他的孙媳妇。
想得美!
别说眼下奉国皇室暗流涌动,就算是一切都已然明了,陛下执意要让月儿嫁给储君的嫡长子,他们一家子也不稀罕!
“小女自幼娇养,其实是不太懂规矩的。而皇室恰是规矩最为严苛的地方,实在是不合适。”
“溪光,你先别忙着拒绝嘛,朕说的是景深那孩子。
当日玄正大师替他批命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
从那时起,朕就已经下了决心。
而且朕也听说了,在你众多的学生中间,月丫头同深儿是最合得来的,甚至还教他写字。”
夏怀珣真是气得半死。
老皇帝明知博思王与夏家不对付,还偏要把他们往一处扯!
“陛下的美意微臣心领了,只是小女打小儿就主意大,因此她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
而且月儿的母亲走得早,所以微臣早就下定决心,将来她的亲事又她自己做主。”
奉皇抚掌大笑:“那就更好了啊,两个孩子从前就合得来,此次从雅苏城回来之后,说不准自己就来向朕请旨赐婚了!”
“陛下是说,景深也去了雅苏城?”
他还觉得奇怪呢,自从父亲和月儿的生辰之后,景深那小子就很少在他跟前露面了。
尤其是过完年之后,他直接就没了踪影。
本以为他是军中事务繁忙,加之月儿离京后没人监督他写字,所以才不登门的。
原来人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雅苏城!
“陛下,您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不过微臣还是不得不给您泼冷水。
月儿不是那种轻易就看上哪家小子的人,陛下虽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注定会失败。”
奉皇只能陪着笑了几声。
他当然知道溪光的宝贝疙瘩不是容易上手的姑娘。
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她是做皇后的料。
但他对深儿非常有信心,这么好的年轻人在身边相伴几个月,他就不信月丫头会不动心。
夏怀珣被他那志在必得的笑容弄得很不爽。
“陛下,微臣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溪光有话直言便是。”
“您算计了这么半天,又同微臣解释了这么半天,可您问过景深是什么意思吗?
万一他对月儿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您不是白费心机了么?”
奉皇的笑容分毫不减。
“溪光,月儿是你的女儿,你要对她有信心。
咱们都是过来人,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最招人喜欢,心里都是有数的。
深儿一向都不与女孩子多来少去,连他那些姐妹都不带搭理的,偏偏就肯和你们家月丫头亲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夏怀珣越听越心烦。
他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中:“微臣今日有些不舒服,就不陪陛下游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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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溪光有话直言便是。”
“您算计了这么半天,又同微臣解释了这么半天,可您问过景深是什么意思吗?
万一他对月儿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您不是白费心机了么?”
奉皇的笑容分毫不减。
“溪光,月儿是你的女儿,你要对她有信心。
咱们都是过来人,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最招人喜欢,心里都是有数的。
深儿一向都不与女孩子多来少去,连他那些姐妹都不带搭理的,偏偏就肯和你们家月丫头亲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夏怀珣越听越心烦。
他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中:“微臣今日有些不舒服,就不陪陛下游湖了。”
“哦?溪光有话直言便是。”
“您算计了这么半天,又同微臣解释了这么半天,可您问过景深是什么意思吗?
万一他对月儿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您不是白费心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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