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是谁在蠢蠢欲动?那片极致的能量,将会照亮哪片天空?而远古的呼唤,究竟停在谁的耳畔?

    死寂的夜空,没有任何的生机,湍湍的流水,静静地回荡在他的耳畔。

    嗨!让寂寞化为碎片罢!让空洞的时光,碾压过一生中所有的故事,然后仰起头,静静地望着夜空,放空自己!

    将自己埋葬在黑暗中,瞳子里的光,化为一片碎屑,远境,在遥远的彼岸,是再清澈不过的光阴,是时间的幕布,被打上了黄昏二字!

    似乎也从未服输过,只是这片夜,太过沉重了,压得人啊!弯下了腰!

    一步一步的走向边缘地带,在黑暗中,静静地闪烁,是瞳子里的凶光,眼前则是一条蜿蜒的青石板小径,听到露水砸在石板上的声音。

    啪嗒!

    啪嗒!

    啪嗒!

    耳畔是一片凌冽的夜风,黑暗中,包裹着太多神秘的事物,夜色是一床温暖的棉被,覆盖在初遇时的羞涩,覆盖在熟稔后的满足,更覆盖在嘤咛的春雨间,轻轻地亲吻着薄眠的夜。

    他走在那条小径中,瞳子里有一片厚重的雾,穿过深邃的弄堂,穿过薄薄的夜色,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墙壁,是一片青苔,潮湿、滑腻。

    光阴亲吻着他冰凉的唇,夜枭在天幕上,来回的翱翔,时光就那么一簇一簇的流淌过去,像是一片盛夏里的树荫,随着蜿蜒流淌的溪,渐渐远去。

    当他抬头时,过去的时光,化为了一卷画,飞速的在他的眼前翻阅,那时候的他,犹是青涩的少年,那时候的他,还有一双单纯的眼睛,那时候,似乎没有如此的忧伤。

    过去,就是过去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翩跹的身影,在他的眼前,轻轻地晃动着,他揉了揉瞳子,发现不知何时,脸上已挂上了一行清泪。

    清浅的光阴,随意的从指尖划过,他呆呆地望着那片星幕,原来过去的时光,也要用这片空洞的黑夜来诠释!

    瞳子里,涌出了热泪,后来,泪变得冰凉,浸湿了青衫,也浸湿了忧肠,在漫无边际的世界里,静静地游走。

    其实他知道,他的心底很清楚,这片世界,只是一片虚实不定的影。

    可他就是戒不掉思念,戒不掉思念她的瘾,在最深刻的思想边缘,轻飘飘的衣袂,随风静静地飘舞,可眼前的丽人,却一直掩面而立。

    可他可以嗅到那片幽香,那片犹如馥郁的玫瑰,绽放出的香。

    离开了这么久,你为何不回头看我一眼,你忍心吗?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你可知我的心,有多么的痛?你可知夜里我的哽咽?你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罢!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残忍!

    而眼前的少女,轻盈的舞姿,更像是一叶蝶,在他的面前,轻轻地舞动着,薄纱掩面,她的瞳子里,有一片清澈的笑意。

    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只是,她干净的灵魂,似乎更加吸引他。

    琪儿,我大概没有看错罢!是你?对不对?

    驯良的夜色,包裹着他的身体,他再次回到了青石镇,再次回到了墟,再次回到了灵魇山,再次回到了月国,把曾经的时光,再重新经历一遍罢!

    只是,她离开的太早,本来应该属于她的,她却从未得到。

    那种疼痛,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尖锐,那么的放肆!

    他沉吟着,跌坐在地上,手指轻轻地触摸着昔日里发生的一切,而过去的一切,好似琉璃般,在眼前崩碎,然后落在地上,化为了一片稀碎的回忆。

    他似乎又要离去了,回忆里的一切,已然模糊,是眼中的泪,是心底的思念,是朦朦胧胧的雾,将一切隔绝在视线尽头。

    走了!

    真的要走了!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食古!

    谢谢你又让我经历了一遍,虽然依旧那么的撕心裂肺,但我已然满足!

    今后的日子里,有酒有肉,只是记忆却缺席了,但愿心底的空旷,会再次变得充实,变得繁华,变得一片生动。

    今日,我便与过去划清界限罢!至于能不能与过去达成和解,还要看今后走的路!

    黑暗的苍穹,也会有明星点缀,那些沉甸甸的往事,大概还会在梦里,一遍又一遍。

    但他已无意回头看,他知道,今后的时光,将会无比艰难,经历了诸多的世事,他的心,也变得愈来愈透彻。

    他干净的瞳子里,有一片清浅的笑意,他一脸怅惘地望着夜空,他真的笑了。

    身体悬浮起来,黑暗依旧包裹着这片土地,只是,后来的他,更似是夜皇。

    银色的能量,顺着他的脚尖,流淌进他的体内,他的整个身体,已变得一片明亮,他的青色的血管、苍色的骨骼,以及密密麻麻的经脉,皆暴露在那片银光下。

    这便是这片黑夜赐予我的宝藏吗?

    他沉默地望着夜空,而他体内的能量,也越聚越多,可谓是堪称极致,天空泛着夜的寒,诗意的世界里,唯美的画面与心底沉默的力量共舞。

    被压制的力量,终于咆哮在于尊的体内,而那片能量,似乎覆盖了整片沧海,生猛的浪,一波覆过一波。

    他极力的压制着那片能量,而此时,苍梧气也再次覆盖了整片天幕,与其说是他在掌控这片暴躁的能量,倒不如说,实则是苍梧气在压制着一切。

    夜色渐渐变得清浅,黑暗也在慢慢地溃散,聆听着夜里流音,从耳畔轻轻地划过,瞬逝的流光,在眼前翻卷,然后渐渐变得盛大,变得璀璨,将苍茫的夜色,画上一个句点。

    当他站在最高点时,他看到了苍茫的大地上,那些黑压压的凶手,以及垂手而立的武者,他们皆在静静地仰望着他,因为他才是这片世界真正的圣王。

    后来,他们皆跪伏在地,与其说是被力量胁迫,倒不如说乃是心服口服,只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竟如此轻易的被拿下。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的发生,很显然,他从未料到,竟会出现眼前的一幕,这实在是......令人汗颜啊!

    此时的他,望向远方,他看到了一座座城池,林立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

    他的心底,突兀地涌现出一种疯狂的想法,在那片朦朦胧胧的云巅上,他负手而立,他的瞳子里,有太多的精彩,他的心底,也有着太多的渴望。

    假如把这片城池,收入小世界......

    这片城池中,似乎涌现出无限生机,而那些浩瀚的能量,似乎也正是自这片古老的城池中喷薄而出的!

    当他将小世界中的能量,牵引而出时,已然远去的老者,似乎赋予了他无限可能,那些浩瀚的能量,正是老者留给他的,这些能量,可谓是处于巅峰中神圣的力量。

    在这片浑浊的世界里,待上了万载光阴,精炼的能量,也会变得愈来愈温和,不再那么的尖锐,如同一杯绵柔的酒水,饮尽,心底一片温暖。

    当周身被一身黑袍覆盖的武者,渐渐地涌向天穹,于尊的身后,是无边无尽的臣民,而他们的身上,皆涌动着一片骇人的力量。

    他又跨越了数个等级,这一路走来,他从一个断层,跃入另一个断层,他的力量,亦是如此增长的!

    所以,按照历史遗留下来的传说,他应是史书里的幸运儿罢!

    但他的心底,依旧有些恍惚,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王者,依旧隐匿在那片浩瀚的城池间。

    当疯狂的飓风,瞬间将远境的城池,覆盖其中,强烈的撕扯力,在牵引着那片城池,似乎要将城池拔地而起。

    他的瞳子里,一片默然,他的手段已堪称极致,但他依旧平静如初,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这一切实属不易,但他又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是一片古老沧桑的城池,如今拔地而起,飓风在半空咆哮着,而于尊的眼前,则多了一座巨大的黑洞。

    而这座黑洞,便是通往小世界唯一的门,若是他放任黑洞的存在,那么不久之后,他的世界,会变得愈来愈精彩,会充斥着浩瀚的能量,也会变得与世俗一样,邪恶与善良同在,冰冷与温暖共荣!

    当城池拔地而起时,一片狂躁的气息,也随之释放,那是一群身披银袍的修士,只是,他们周身的气势,却与他曾经遇到过所有武者,都不尽相同。

    他们的身上,有一种神圣的力量,若是说于尊的气息,形似黑暗里霸占着夜空的夜枭,那么,他们的力量,便是光明中一朵盛开的血玫瑰!

    这些看似神圣的修士,实则是至邪之人,从一开始于尊就感同身受,因为这些武者,眼神中迸溅的那片光,是那么的锋利,那么的邪恶!

    很简单的入场仪式,似乎没有啰嗦的必要,长空间,一柄柄长剑,划着风,向于尊疯狂的袭来,剑虚实不定,它们只是在空中,短暂的驻留了一刻,后来,在于尊的眼前,疯狂的爆炸。

    暴戾的能量,四处迸溅着,而那片灿白的光线中,竟有一条条游龙,在半空中遨游。

    而那些巨龙,说起来,倒似是剑魂!而,那些剑竟是修士凝神所化!

    所以,以此推算,难道那些修士,已能造物?

    随意的捏造,便会诞化出魂灵吗?若是如此,那当真惊世骇俗!

    但,于尊的心底,却不认同这种想法!

    他静立在远境,他的手指,轻轻地蜷缩着,后来,他大喝一声:“源天刃!幻!”

    刀环在轻轻地颤抖,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幕,却真的是惊掉了修士的下巴!这才是真正的刀魂!

    讽刺的笑意,随着夜里的寒风,包裹着修士的面颊,也包裹着修士颤抖的心。

    七条苍龙,围绕着源天刃,盘旋在夜空中,而于尊手中的那柄刀,横亘在天穹深处,更像是一片山河!

    苍龙在半空中狂舞,修士在短暂的恍惚之后,再次镇定如初。

    而在那片黑魆魆的城池巷陌间,似乎真的隐有绝世强者,但那些绝世强者,似乎并不想露面!

    他不再理会那些身披银袍的修士,他笑了笑,喝道:“行天可在?”

    刀锋轻轻地颤抖着,后来,一身披白袍的青年,立于刀锋之上,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大哥,这里交给我便是!”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那就有劳兄弟了!”

    身影随之消失在天地之间,穿梭在幽寂的深巷里,挂在晾衣杆上的衣物,还在啪嗒、啪嗒的流着水珠!

    而栈的长幡上,则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御水阁!”

    他笑了笑,径直走进了那座栈,天色已亮,大堂里也有了跑店的小二,他大喝一声:“来五斤熟牛肉,一壶温酒!”

    “好嘞!官,请稍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清晨,这里似乎与外域隔离,而此时那片蔚蓝的苍穹上,已没了那座噬魂的黑洞。

    立在二楼上的青年,一脸桀骜之象,他回头望了一眼正端坐在床上的女子,道:“他来了!”

    女子捂着嘴,轻笑道:“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这里!”

    男子负手而立,站在窗前,道:“或许,这一切皆是缘分罢!”

    “哦?师兄,你还相信缘分呐!”女子笑道。

    “嗯!我信!”男子望向长空,后来,一只信鸽,落在了他的小臂上,他取出一页信笺,脸上渐多了一丝笑意。

    而在这家栈里,却不仅仅只有这二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于尊!

    坐在大堂里的于尊,周身已成一片领域,沉重的空气,尘埃坠于地,在耳畔回荡着歌女的轻吟浅唱!

    他独自饮着杯中的酒水,绵长的笑意里,有着辛辣且热烈的度数!

    当他推开那扇门时,他似乎早就知道,究竟是何人,在此地等候他,“春生师姐!子夜师弟!你们可安好?”

    那一刻,两人的神情仿佛置于空气中的熔岩,瞬逝间便凝固了,女子掩着嘴,道:“叶枫......”

    于尊愣了愣,一脸神滞,“叶枫?春生师姐,谁是叶枫?”

    “春生又是何人?”似乎是一个很遥远,一个很陌生的名字,看到她瞳子里的陌生,心底多了一丝凉意。

    这究竟是何地?

    而站在春生身畔的男子,似乎也并非书子夜,迷惘的眼神里,也是一分冷漠,一分陌生。

    而窗外,酒楼下,沸沸扬扬的街市上,人息熙攘,这座阁楼上,不仅住着眼前的男女,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似乎都是奔着于尊而来的!

    光线沸腾,将酒楼中的一切,映的一片明亮,尘埃在空气中静静地飞舞,后来随着酒楼里喧嚣的人息,安然落地。

    当敲门声响起时,于尊皱了皱眉,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又有熟悉的人走近。

    身上的气,是无法掩藏本身的行迹,当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的心底一颤,那不是于良妄和圣童吗?

    他的心窝子在痛,因为在他们的眼底,他能找到的也唯有陌生二字罢了。

    究竟发生了甚么......

    这片世界,又是一方怎样的世界?

    锋利的刀刃已架在了脖颈上,还是他所熟悉的千丽吗?

    脉搏在轻轻地搏动着,内里的血液,在疯狂地颤动着,从心脏中,喷薄而出的新鲜血液,后来流淌向四肢,整个身体也在战栗着。

    他一脸怅惘地望向窗外,后来,他的身影,化为了一团光,静静地消失在诸人眼中。

    待他再次出现时,他却依旧立在这座繁华的城池间,他站在街市上,看车水马龙,入耳目凡尘!

    嗖!

    嗖!

    嗖!

    几柄断刃,划过他的面颊,生冷的气息,令他的身体略微一颤。

    他的双指夹着一柄锋利的刀刃,后来他循着那股气息,轻轻地一跃,落在一座塔楼上。

    冷漠的人,瞳子里是没有热血存在的,冰寒刺骨的气息,令他的周身为之一颤。

    寒影......所修的道法乃是大鹏经......

    这还是我认识的寒影吗?他扪心自问,可心底却没有余音,是静默的世界里,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冰冷的气息,依旧在蔓延,从寒影的瞳子里溢出来,可后来,他心底已知,或许眼前的男人,也并非是他所熟悉的寒影。

    只是,他的武境,似乎较之于三岔幽罗界,又更上一层了,或者说,他隐藏的太好,他真正的实力,不仅于此罢!

    风在半空翻卷,于尊的身体,凝滞在半空,就好像镶嵌在了天畔上,后来天气,变得极寒,变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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