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处理一些山羊胡子,最好找到一个借口,或者说是证据,这样村民也会心服口服。
赵知来收拢民心也好办一些。
因为他现在没有功夫浪费时间,毕竟许家庄就这样一个小地方,大同的区域很多,需要赵知来更多的精力。
现在,许家庄的百姓都在空地上面。
只是看着百姓那躲闪的眼神,和惶恐的神情,赵知来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样消除百姓心里的畏惧。
赵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看了一会百姓,又看了一会山羊胡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只要跟山羊胡子划清界限。
那么百姓自然会对他产生信任。
至于为什么百姓不跟山羊胡子是一伙,这是赵知来的一种直觉,第一眼,他就感觉山羊胡子不像好人。
当然,赵知来大不了错了,只是试一试而已。
倘若山羊胡子是一个好人,放了他就是了,反正不会杀了他,也不会言行逼供。
于是赵知来马上勃然大怒。
“你居然伙同王朴那厮,勾结建奴,买卖边镇各地情况,你罪该诛灭九族。”
山羊胡子有些懵了。
“巡抚老爷,这……不是这样的……小民并没有贩卖情报啊,我们只是倒腾一些皮货……”
他说话吞吞吐吐,下意识地进行狡辩。
赵知来仍然是疾言厉色:“大同总兵那厮,已经被本官拿下,现在已经授首,本官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还会从实招来。”
山羊胡子不知道这巡抚唱的哪一出。
现在还听说王将军已经授首,那他反而不太相信了,一镇的总兵,岂能是说授首就授首吗。
所以,山羊胡子断定这个巡抚是在诈唬他。
那他就更不能说了。
山羊胡子开始喊冤:“巡抚老爷,小民真是冤枉,小民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绝不干那背弃祖宗之事,请老爷一定要明察啊!”
赵知来不想去听他辩解了。
直接吩咐道:“来啊,将这厮的家给本官抄了,找出勾结建奴的证据,本官一定要从重发落。”
这一下子,山羊真是豁然变色,脸色相当恐惧。
或许还真有什么证据。
那赵知来就更不能放过了。
而山羊胡子不断地进行哀求,但赵知来都没有搭理他,同样,也没有去封山羊胡子的嘴巴,就让他这样的表现,出现在百姓眼中,这样也好让百姓转变立场。
后来,山羊胡子见求情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威胁道:“巡抚老爷,就算你给总兵的面子,难道你不怕代王吗?我可是为代王府做事,你要是真这样干,代王那边怕是交代不过去。”
赵知来心想,你的代王早就去见阎王了。
但赵知来还是没有搭理他,而是跟手下强调一遍:“你们好好给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证据,给我找出来。”
士兵们纷纷高声应诺。
这边空地,就在山羊胡子的宅子门口,所以,大家真就看到了士兵进去抄家。
而百姓之中也开始议论纷纷。
一开始,大家听到这位巡抚老爷和山羊胡子的对话,就有些意动。
现在,一看到士兵开始不断地在他宅子里面就行翻找,他们的更加冲动了。
只是鉴于这年代,官僚的积威,百姓都不敢交头接耳,但可以从他们的神情,和一些细微的动作,看出一些情况。
但总会有忍不住的人。
这个时候,空地那边一老者,高声喊了起来。
“巡抚老爷,巡抚老爷,草民要有冤屈向老爷禀报啊,请老爷……”
后面的话没有听清楚,但赵知来知道目的已经达到,现在看到老者在一伙小伙的帮扶下,从中间走到了前面。
而旁边的百姓开始纷纷让开位置。
赵知来就上前去,轻声问道:“这位老先生,该如何称呼?”
老者连忙作揖:“巡抚老爷,当不得先生,草民是陈三。”
赵知来没有跟他客套:“陈老可有什么冤屈,需要本官为你做主,尽管说出来,本官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巡抚老爷!”陈老还想跪下去,向赵知来禀报。
赵知来连忙一把将他扶住:“陈老无需这样,你只管说事,本官定能秉公处理。”
陈老还是作了一下揖。
“巡抚老爷,草民原本是猎户,老家在河南那边,后来,迁徙到这个地方,官府给几块地耕种,勉强能够糊口,可是……”
他说了一下,情绪因为很是激动,就没有说下去。
赵知来也不急,静静地等他把话说完。
陈老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慢慢地,草民也能置办其起家业,生了一儿半女,日子勉强能够下去。
“可年景一年不如一年,地里的收成,都养不起一家老小。
“幸好草民,还会打猎,没有让家人没吃食,可好景不长。”
随后,陈老颜色怨恨地盯着山羊胡子:“就是他,他也是外来户,但他跟官府有关系,就混得风生水起,还请不少民壮来看家护院,其实是在庄子里,欺男霸女,可他因为跟官府关系好,没人敢反抗。
“有人反抗就会遭到一顿毒打。”
他说到这里,周围响起了一片嗡嗡的声音,看样子,大家都认同他的说法。
只是鉴于巡抚老爷在面前,才不敢随便说话。
但山羊胡子忍不住了。
“你这个老东西简直是胡说八道,你竟然敢污蔑我,你就认为这个巡抚,他敢得罪代王吗,到时候,我一出来,就会要你的好看,你等着……”
赵知来不想听这个家伙威胁了。
“长栓,你去将他的嘴巴给我堵上。”
“是,老爷!”郑长栓就带着卫兵,将山羊胡子绑了起来。
同时,山羊胡子还挨了一顿打,让百姓都看得很是解气。
而陈老刚刚确实被吓了一跳,但现在已经豁出去了,反正,现在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他根本就不怕了。
于是陈老带着怨恨地眼神说道:“就是这个家伙,他抢我家的那就几口地,我儿子不许,就将我儿子打得瘫痪在床,然后他还不罢休,抢了我女儿,送到了代王府,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我那老伴受不了打击,一下子去了,我也想去,可儿子还躺在床上,我要是跟着老伴走,那儿子也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陈老泣不成声,赵知来确实,很同情他。
同时,已经决定了山羊胡子的命运,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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