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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炯明接受了命令,出來了杂货铺,在街上拐了几个弯,回到了家,刚进家门,就有一个邮差送來了一封电报,陈炯明一看是香港來的,急忙展开急看,电报上写着:“时间急迫,儿女不能回家,请暂缓一日,”

    这时候,家里已有70多个选锋等待多时了,他们一齐凑上來问:“陈先生,怎么定的,起义什么时候举行,”陈炯明考虑了一会儿说:“起义定为4月28号晚上举行,请大家分头准备吧,”有一个选锋问:“形势这么紧张,为什么不在今天或者明天举行起义呢,为什么非要等到28号呢,”陈炯明皱着眉头说:“赵声的大批人马沒來,我们怎么举行起义,估计28号,赵声的人就差不多來了,”

    选锋们知道了起义的日期,有的在擦枪,有的紧急处理大战前的私事,陈炯明叫來了一个本地选锋,悄悄对着他的耳朵说:“你立刻去新军……”就把4月27号晚上举行起义的事说了一遍,叫他迅速通知新军,

    那选锋听了陈炯明的话,有些不明白地问:“你刚才不是对我们说是4月28号吗,怎么对新军又成了27号了,到底是多少号,”

    陈炯明说:“这里头的事儿挺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叫你去你就赶快去吧,起义的日期是个秘密,你不能对别的选锋说,”那个选锋不好再问,赶紧传达命令去了,

    布置完了,陈炯明觉得心里有空了,坐在椅子上熨帖地喝了一杯水,屁股一挨上椅子,连日的熬夜,几日的劳顿都上來了,感到上眼皮和下眼皮光打架,想歪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可是不知不觉就忽忽地睡着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个选锋叫醒了陈炯明汇报说:“陈先生,两个城门关了,两个城门开着,城门口站满了旗兵,任何人不能出城进城,我真是想尽了办法,出不了城,”

    陈炯明批评他说:“你就不会想想办法,把信送出去,新军通知不到,怎么起义,”那个选锋说:“我就这么大本事了,出不了城门怎么办啊,”

    陈炯明训斥他说:“你知道狗熊它妈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再想想别的办法,”那个选锋说:“真是沒有办法了,要是有办法的话,我的信早就送到了,”

    气得陈炯明了不得,赶紧再叫别的人去通知新军……

    杂货铺的起义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27号早晨,黄兴接到香港总部的电报说,已经來不及在起义前率领众选锋來到,黄兴又打电报再催,让他们迅速赶到,

    上午,一些选锋队员三三两两进入了杂货铺,公韧把他们安排到几个屋里,叫他们不要大声说话,严禁在院子里走动,

    公韧发给了他们每人1元钱,随身带着以备急用,每人1条白毛巾,缠在左臂上,作为起义军的标志,并发给了他们枪械子弹和自制炸弹,教给了他们怎样使用,

    这些人精神振奋,开始演练了起來,公韧又发给了他们每人1双黑面胶鞋,这些人穿上了胶鞋后,显得腿脚极为灵便,上床下床,來回跑动,极其利索,

    在和他们的交谈中,公韧知道了这些选锋主要有四川人,福建人,广东花县人和海外华侨,都是清一色的同盟会员,这些互不认识的革命党人见了面后也都非常高兴,一个个介绍着自己,拉着家常,说着一些互相安慰鼓励的话,

    中午,公韧准备的饭菜也是极其丰盛,细米白饭随便吃,另外还有两桶猪肉油菜,一盆烩鱼,公韧笑着对他们说:“饭不好,同志们,别嫌弃啊,吃吧,吃吧,”林觉民也过來说:“多吃点啊,吃了这一顿,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哩,”

    选锋们纷纷拿起了碗來盛米饭,盛菜,有的吃了一碗不够再接着盛,有的蹲着有的站着狼吞虎咽,

    这时候,林觉民看到有一个选锋沒有吃饭,站在那里发呆,浑身有点儿颤抖,林觉民盛了一碗米饭,多放上了一些菜,端到他跟前说:“兄弟呀,吃吧,沒什么可怕的,到时候你跟在我后面就行,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那位选锋还是摇着头不吃饭,说沒胃口,林觉民又劝他说:“既然到了这里,是死是活,也要是条汉子,你说是不是,要是害怕了,这时候退出去不迟,”

    那位选锋听了林觉民的话,思虑了一会儿,说:“这位大哥说的对,既然來了,也就豁上了,”说着,端过林觉民递过來的碗,大口小口地吃起來,

    下午4点多钟,黄兴到选锋的屋里來看大家了,大家的眼睛一亮,都纷纷围拢了过來,亲热地问这问那,

    黄兴微微地笑着,手往下按了按,意思是让大家肃静,他清了清嗓子,用湖南话异常清楚地对大家说:“同盟会员们,我们都是选锋队员,都是从同盟会里挑选出來的最优秀的分子,这次我们一定不要辜负中山先生的期望,服从命令,勇敢作战,不怕牺牲,完成战斗任务,我们进攻时以螺角为号,一听到螺号响就坚决进攻,我们的任务是进攻督署,打乱敌人的首脑机关,和我们一块儿进攻的,还有好多选锋队员,他们都有各自的进攻目标,只要我们拿下了广州,就有了大批的军械弹药,粮食和钱,我们有了这些物资,然后大举北伐,全国的革命党都在支持着我们,我相信北京的清狗子政府支撑不了几天了,”

    黄兴的讲话鼓舞了大家,有的人要鼓掌,黄兴赶快摆了摆手,制止住大家,指了指院外,最后黄兴说:“凭着我们这些人的决心,一定能拿下广州,只要拿下了广州,到时候,我请大家喝酒,”说着,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有的选锋队员笑了,沒笑得也感到浑身轻松,紧张的气氛随之烟消云散,

    黄兴讲完话,公韧又发给每个人1个大饼,在作战饿了时好充饥,

    这时候谭人凤从香港急急忙忙地赶來了,他进了门看到黄兴左臂缠着白毛巾,脚穿黑胶鞋,腰挎手枪,兜里揣着子弹和大饼,一副就要上战场的样子,

    谭人凤赶紧把黄兴拉到一边,对着他的耳朵说:“香港的选锋今天來不了了,电报你接到了吗,”黄兴问:“他们什么时候能來到,”谭人凤说:“可能明天吧,起义能不能晚一天,”

    黄兴说:“怎么可能呢,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谭人凤说:“就凭这么点人,这不是冒险吗,”黄兴跺着脚说:“老先生,不要乱我军心,我主意已决,谁也不要说改期了,”

    谭人凤见黄兴既然这样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跃跃欲试地就要加入选锋的队伍去作战,

    谭人凤看到别人都有枪,自己沒枪,就对黄兴说:“给我一支枪吧,”黄兴摇了摇头,平心静气地说:“先生老了,这是决死队,你不要参加,还是在后面担任些别的工作吧,”谭人凤也來了脾气,颤抖着胡须说:“我知道这是决死队,他们不怕死,难道我就怕死吗,快快给我枪,”黄兴知道谭人凤脾气倔强,劝他也沒用,就叫林觉民给他一支手枪,

    谭人凤根本不懂枪,觉得挺新鲜,这里戳戳,那里摸摸,一不小心,把机头打开了,手指头一动,突然“砰,”地响了一枪,屋里人多,立刻就有一个选锋队员“哎哟,,”一声捂着脚中弹倒地,脚上的血一下子就流出來了,黄兴一把从谭人凤手里夺过了枪,连声说:“先生不行,先生不行,你就别再添乱了,”

    众人吓了一跳,害怕暴露了目标,把清军吸引了过來,都不说话了,在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一个选锋队员赶紧给那个受伤的队员包扎伤口,

    所幸的是街那头又响了两枪,把这一枪冲淡了,又过了一会儿,街上还是沒有什么动静,大家这才放下心來,懊恼得谭人凤连声说:“哎呀,哎呀,都怨我,都怨我,我这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看來真是老了,”

    黄兴安慰了谭人凤几句,赶紧派人把他送到陈炯明家里,

    这时候,又有一个同盟会员进了杂货铺,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公韧看着他面生,问:“你找谁,”

    那人就问公韧:“你们什么时候起义,”公韧问:“你是哪一部分的,”他说:“我是陈炯明那里的,”公韧“嗯”了一声,反问他说:“我们什么时候起义,难道你不知道吗,”他说:“我们是28号起义,陈炯明让我來看看,你们这里什么时候起义,”

    公韧心里一沉,说:“这就怪了,一个队伍,怎么还有两个命令啊,陈炯明搞的什么鬼,”那个同盟会员说:“你们是不是马上就要发动起义,”公韧说:“你都看到了,还问,”那个同盟会员说:“我知道了,那我就赶快回去报告,”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4月27号下午5点30分,黄兴率领着100多人的队伍,从小东门杂货铺出发,直扑两广总督衙门,这时候阴历三月的天还挺亮,本來街人不多的行人见了这支队伍奋勇冲杀,弄不清什么來头,纷纷躲避,

    路上有两个警察不知好歹,拿着枪想拦住队伍问问情况,结果被选锋队员一阵乱枪打死,黄兴一看再掩饰下去已经毫无意义,暗示了一下林文,林文首先吹起了螺号,几个螺号同时奏响,呜呜吹响的螺号伴随着起义的队伍,一直向前冲去,

    队伍很快冲到了督府门口,从督府里头冲出了七八个卫兵拦住了去路,林觉民大喊:“我们都是同胞,不要打,我们是來打倒满清的,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要是赞成,请举手投降,”

    卫兵哪里听得了这些话,举枪朝革命军射击,当时选锋队员就倒下了好几个,这时候革命军枪弹齐发,号角齐鸣,那些卫兵死的死了,跑的跑了,

    革命军又冲进了二门,二门有**个卫兵沒敢阻拦,往督府里退去,二门两边和大堂里有清兵,凭借栏杆和大厅柱子朝革命军射击,

    公韧和黄兴朝着清兵们猛烈射击,林觉民往清兵里头投掷炸弹,清军们死的死,逃的逃,借着炸弹的烟雾,选锋们冲进了督府,可是到了督府里一看,一个人也找不到了,黄兴大喊一声:“搜,”搜了半天,才在一个床底下找到了一个吓得哆哆嗦嗦的警卫,

    黄兴问:“这里头的人呢,”公韧用枪顶了他的肚子一下,那警卫才结结巴巴地说:“今天下午,都撤走了,”

    这时候分头搜索的选锋队员过來说,什么人也沒有,

    公韧对黄兴说:“报纸上说,今天藩司、学司在这里开会,全是假的,要是两司在这里开会,必然有轿子和仪仗,可是现在什么东西也沒有,要是沒有密探报告,他们绝不会撤的这么快,咱们是不是中了他们的计谋,”

    黄兴说:“既然这里什么也沒有,别在这里耽误功夫,赶紧再往别的地方进攻,”临走时,要找书籍文件等放火材料,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黄兴就点着了床上的被单,率领队伍出得了督府,不一会儿,就看到屋里的大火熊熊燃烧起來了,不一会儿,已烧得满天通红,

    黄兴领着选锋们冲出督府时,天已经黑了,忽然迎头跑过來一支队伍,他们并沒有排成战斗队形,也沒有朝这边开枪,选锋们一时弄不清这是敌人还是朋友,犹豫着沒敢迎上去也沒敢贸然开枪,

    林时爽知道清军里有革命同志,心想这可能就是,单独跑上去喊:“有同盟会员吗,我们都是汉人,应当同心协力,共除异族,光复汉族……”这边话还沒说完,那边一声喊:“打,”一阵乱枪射來,林时爽当时头部中弹,倒了下去,选锋们横七竖八地倒下了三四个,黄兴也被打伤了两个手指头,

    黄兴大呼上当,吼了一声:“打,”,这边一阵乱枪朝那边打去,那边也急忙朝这边射击,无奈那边是长枪,这边是短枪,交起火來,这边占不了便宜,黄兴只得率领着队伍且战且退,

    冲杀了一阵,公韧对黄兴说:“我怎么沒听到别的队伍行动啊,当务之急,是迅速迎接新军入城,”黄兴点了点头说:“说的对,”立刻命令徐维扬率领花县40人出小北门,迎接新军入城,又派四川、福建和南洋的30个同志进攻督练公所,这两支队伍立即分兵往那两个方向冲去,

    黄兴哪里知道,陈炯明担心自己势单力薄受到清军夹击,根本就沒有信心起义,下午派人來察看黄兴起义的情况时,就抱着见风使舵的心理,如果黄兴不起义更好,如果黄兴起义自己则根据情况,灵活处理,当听到黄兴起义的枪声时,他并沒有立刻领着人去进攻巡警教练所,而是琢磨着那渐稀渐密的枪声,

    当他听到一阵激烈的枪声时,十分高兴,想立即领着人冲出去,当听到越來越稀的枪声时,又害怕了,沒有胆量冲出去和敌人战斗,

    胡毅生所部本來在城外集合了150名东莞选锋,因为起义改期,所以胡毅生通知选锋们遣散,选锋们撤走了不少,以后起义又定为4月27日下午5时半,胡毅生考虑到自己的选锋人生地不熟,所以派人和陈炯明商量,要求借陈炯明的20个人当作向导,协助进攻,

    陈炯明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沒有明确答复,在等待中胡毅生错过了时间,

    这时候胡毅生看到城内火起,枪声密集,知道起义已经发动,急忙集合所部选锋100多人进城参战,无奈东门已经关闭,无法进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内打得激烈,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当时胡毅生所部的驳克枪最多,只可惜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好武器,如果这些驳克枪掌握在黄兴的起义队伍里,情况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黄兴率领着其余选锋继续往前冲去,冲到双门底时,又有一支清军巡防营挡在了前面,他们最前面的一个军官大声喊:“弟兄们,弟兄们,我们來了,不要走,不要走,”其余人也跟着喊:“弟兄们不要走,”

    选锋方声洞冲在最前面,他见前面这支队伍左臂上并沒有绑着白毛巾,他吸取了林时爽的教训,并不说话,朝着最前面的清军军官一枪打去,当时这个军官应声倒了下去,

    那支队伍立刻大乱,四散躲开,但是沒有还击,黄兴又朝着那些士兵几枪打去,当时又打倒了两个,后面的选锋们一阵乱射,那支队伍又倒下了七八个人,其余的朝后退去,

    地上还躺着几个伤兵,有一个军官还在地上爬着,公韧一把拉住了他问:“你是哪一部分的,”那军官急忙说:“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是陈辅臣,”

    公韧一听这个名字,赶紧叫住了黄兴说:“陈辅臣在此,他是不是革命党啊,”

    黄兴一听大吃一惊,跺着脚说:“坏了,坏了,误会了,”赶紧抱起陈辅臣说:“伤得怎么样,”陈辅臣晃了一下,站起身來说:“还好,要不是我趴下,早完了,可是温带雄阵亡了,”

    几个人忙到温带雄跟前查看,只见他心脏处中了致命一弹,身上满是鲜血,早已停止了呼吸,

    急得黄兴摇着头叹息说:“哎呀,,哎呀,,可惜呀,,可惜……”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也沒有什么弥补的办法了,黄兴只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辅臣只好三言两语地说起了他们起义的经过,

    原來刚才这支队伍正是同盟会员最多的巡防3营,3营以革命党人温带雄、陈辅臣为首,他们得到了27日下午5时半起义的命令,下午4时从城内购得白手巾300方,分发给士兵,说是赏给士兵的,传令晚餐提早半小时开饭,

    刚吃完了饭,听到城内打起來了,温带雄随即命令部队整队入城,并告诉陈辅臣准备擒拿李准的计划,计划是该部队假借保卫李准之名,准备到水师平台擒拿李准,为了不引起清军的怀疑,决定不到水师平台前,臂上暂时不缠白毛巾,

    正在这时,李准派人命令该营入城进攻革命党人,温带雄听了大喜,立即扣压了传令之人,并对陈辅臣大呼道:“老天给了我们这个机会,使我们为革命党立功,”立刻命令全营迅速入城,温带雄冲在最前面,陈辅臣殿后,沒想到了双门底,发生了这样的误会,温带雄阵亡,全营惊散,

    黄兴扼腕叹息道:“要不是这场误会,巡防3营肯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他对陈辅臣安慰了两句,又说:“辅臣兄,你快去掌握队伍,配合我们起义,”陈辅臣答应了一声,追赶他的部队去了,

    而这时负责和温带雄联系的姚雨平跑到哪里去了呢,这当然又有一番曲折,

    姚雨平所部的选锋200多人,大都在城内附近的织布房一带隐藏,选锋的头目们则在嘉属会馆等候枪弹,27号上午,姚雨平派了吴平、郭实两个人拿着黄兴的条子雇了两辆三轮车到城外藏取武器的始平书院领取枪弹,

    这两个人到了始平书院后,找到了始平书院的经理王女士,

    由于清军密探这段时间活动猖獗,有时也到始平书院來转悠,所以王女士特别警惕,她看到这两个人來找她,小心询问,这两个选锋办事莽撞,上來就掏黄兴的条子,

    王经理一看对方沒有对暗号,拿过那张纸条一看,又不认得黄兴的字,所以沒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不再理会吴平、郭实二人,

    这俩人更是着急,对王女士说:“是姚雨平让我们來的,时间紧急,希望你快快发给我们枪弹,”王女士更加怀疑起这两个人,沒好气地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姚雨平,我们这是书院,请你们不要來捣乱,”干脆进了屋,关上了门,再也不理会吴平、郭实俩人,

    这两个人赶紧回到嘉属会馆向姚雨平汇报,这时候姚雨平正在会馆里向温带雄面授起义方略,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着急,急忙和这两个选锋一块儿來面见黄兴,

    这时候晌午已过,黄兴看到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也是十分焦急,立刻派了和始平书院王女士比较熟悉的陈尤一块儿出城,并雇了4抬轿子,一块儿到始平书院领取枪弹,

    陈尤和王女士接上头后,王女士立即领着他们到了秘密仓库,把枪弹装在了轿子里,然后4乘轿子迅速往城里急奔,

    他们刚到了归德门,突然城内枪声大作,起义爆发,城门慢慢地关闭了,几个人沒有办法,只好又把武器抬回了秘密仓库里,卸下武器,每人各取了一支枪,绕过归德门,迅速到了双门底,希望和巡防营联系上,沒想到了双门底,巡防营已经和黄兴的队伍发生了误会,温带雄阵亡,

    而这时嘉属会馆内的选锋头目们还在苦苦等待着枪支弹药,织布房一带的选锋们更是坐立不安,焦躁万分,他们既沒有武器弹药,又沒有人领导他们,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上阵杀敌,

    黄兴继续领着几十个人在城内左冲右突,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够吸引清军的注意力,好掩护徐维扬攻下小北门,迎接新军入城,

    黄兴万万沒有想到,新军的革命党人根本就沒有接到27日5时半起义的通知,这时候新军的士兵听到了城内密集的枪声,忍不住走出营房,向城里观望,然而巡防新军的士兵早已用步枪瞄准了新军的营房,喝令新军士兵不准走出营房半步,

    新军士兵拿着缺少枪机的步枪,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真是望穿秋水,不见接济的同志到來,只能相对长吁短叹,

    有人在营房内登高了望着城里的大火,火大了,新军士兵们欣喜若狂,火小了,新军士兵们悲观失望,如此数次,火竟然全都熄灭了,新军士兵们各自泄气,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这样,失去联络的双方,选锋的同志在城内盼望着燕塘新军來支援,新军的同志在燕塘希望城内有人來接应他们,而负责联络的陈炯明就是沒有把信送到……

    大部分清军坚守着城内的各处军事要地,防备革命军的进攻,小部分清军则对孤军作战的黄兴所部展开了反击,使黄兴的这支精锐小队伍,处处受到敌人的攻击,

    公韧看到朱执信肩膀受伤,鲜血淌满在长衫上,但仍然奋力进攻,黄兴的两个手指头早已被打断,仍然大声地喊着,吼着,率领着队伍猛打猛冲,

    虽然敌人人心惶惶,兵无斗志,但是越打,清军越多,越打革命军越少,公韧对黄兴说:“黄司令,咱们撤吧,再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黄兴回头看了看,稀稀拉拉的已经沒有几个人了,而且又都大部分挂花,只好点了点头,领着人向大南门冲去,

    好在大南门沒关,队伍趁着天黑刚冲出了大南门,忽然冲过來一股敌人,把革命军冲散,公韧朝着冲过來的敌人,连续射击,击倒了几个敌人,再打,枪里已沒有了子弹,一摸口袋,口袋里的子弹也早已用光,

    公韧只好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扑过來的敌人一阵子乱捅,刚捅倒一个,又扑上來一个,眼看着围上來的敌人越來越多,急得公韧冷汗直冒,杀得两眼通红,使出了浑身的功夫,可还是难以摆脱越來越多的敌人,

    突然,眼前似乎闪起了一道寒光,只见一个个敌人扑通、扑通纷纷倒地,一个像钳子般的小手,猛一下子抓住了公韧的手脖子,低声地喝斥道:“公韧哥,快跟我走,”公韧心中一喜,这不是唐青盈又是谁,被唐青盈连拉带拽,脚底上像生了风一样,疾速向旁边的一个小胡同跑去,

    原來唐青盈虽然在广州附近训练三合会的骨干,可心里也实在是挂念着广州城里的公韧,心里就像有感应似的,27号回來正好到了广州城外南门,沒想到城里就乒乒乓乓地打起來了,她來的恰是时候,正好接应了从城里退出來的革命党人,

    前面來的敌人,唐青盈就用刀削,后面追來的敌人,唐青盈就用枪打,竟象入无人之境一样,不好,前面是一条死胡同,一堵矮墙竖在面前,后面又传來了清军的脚步声,唐青盈把身子往地上一蹲,命令公韧:“快上,”公韧低声对唐青盈说:“你先上,”气得唐青盈拉了公韧一把,又吼道:“叫你上你就上,”

    公韧不敢再和唐青盈争辩,只得踩着唐青盈的膀子往墙上爬,唐青盈一使劲,站了起來,把公韧送上了墙头,

    这时,后面的两个清兵又到了跟前,唐青盈一个转身,刷,刷,两下,两个清兵已被抹了脖子,唐青盈提了提气,蹿上了墙头,又对公韧吼道:“怎么还不跳,”公韧说:“你沒上來,我怎么跳,”唐青盈鼻子哼了一声:“下去吧,你,”把公韧推下了墙头,自己又轻轻地跳下,

    这时,墙那边传來了嘈杂的脚步声和纷乱的吵嚷声:“抓革命党啊,革命党跳墙跑了,,”

    唐青盈拉着公韧的手在院子里急速奔跑,遇到了墙头就翻,碰到房子阻拦就拉着公韧爬上房顶,从这一个房顶越上了另一个房顶,磕磕绊绊地连跑带蹿,身旁子弹乱飞,后面杀声阵阵,不时地打得砖头瓦块乱飞乱溅……

    前面是广州郊外墨黑的树林,两个人迅速地钻了进去,隐沒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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