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升儿想留在山上伺候您。”多年的师徒之情和师傅的养育之恩都让陈升难以割舍。
韩山道人顿时收住了笑容,恢复了往常不苟言笑的状态,严厉地训斥了陈升:“放屁!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育成人,教会你一身绝世本领,你以为我就为了养老送终?留在山上,你对得住你的父母?对得住我这20年的呕心沥血?”
“罢了,罢了。师傅也明白你一片孝心,但是自古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有属于自己的命运,等你下山你就明白了,听师傅的话,下山去吧。”
虽然陈升就是伴随着师傅的棍棒成长起来的,但本质还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况且现在已经长大成人,韩山道人也缓和了语气。
陈升也知道师傅的决定是没法改变的,端起一大碗清湖香一饮而尽。
这一夜,清湖观中有师徒情深,有离别的不舍,有未来的期望,一切都在馨香四溢的清湖香里。
天微亮之时,师徒两人才开始一天的打坐。
陈升将整个道观的各个角落打扫干净,有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韩山道人只在大殿的案台上给陈升留下了一张字条,就先行离开了。别看喝酒时的话说得那么硬气,但真到离别之时,心里比陈升更加不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
“渐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
“善如水,君子以作事谋始”
“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
“步泽履,君子以辨民安志”
“艮山谦,君子以裒多益寡”
这几句话,出自《象传》,既是对八个卦象的阐述,也蕴含了君子行事之道。
俗世不比山上,灯红酒绿,尔虞我诈,师傅留下这几句话,就是要陈升以道正身,免遭世俗之染。
阳城,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位于华夏岭南。
经过韩山道人多年的推演,陈升最有可能出生在阳城,而且东南方位,对陈升的发展最为有利。
站在阳城火车站的站前广场,陈升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豁达,这就是自己开始人生的地方了。
一路的旅程,陈升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暂时将离别的不舍和对师傅的依恋之情深埋心底。
已经离家千里,口袋里只有500块钱,再多的感伤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赶紧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不然不出一个星期就要流落街头了。
“谁叫自己是个白手起家的命。”
陈升感叹了一番,走出了阳城火车站。
阳城火车站最东边有一条巷子,里面可谓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刚到阳城,无依无靠的外乡人都会选择在这里落脚,寻找机会。
这条名叫九流街的巷子里,一天24小时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毕竟华夏的火车是24小时不停运转。
劳务中介,看相算命,小吃摊,典当,乞讨各种的小摊排满了整条巷子。
陈升远远看到不少的算命摊上有顾客,一时来了兴趣,这不仅是自己的老本行,而且来钱快,投入少,相信凭自己的本事,支个摊混口饭吃不是难事。
都说阳城的这样的大都市,遍地是黄金,陈升算是相信了。
可当一整圈逛下来,陈升立马失望了,那些所谓的算命先生都化妆的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十个摊上的顾客九个是托,就连乞讨的那些人都有合作,每当有客户上门,算命先生都会跟客户说,日行一善,积福积德,客户大多时候都会就近施舍给了附近的乞丐,而且出手都还非常阔绰。
这种低劣的行骗手法,陈升早在几年前和师傅下山游历就遇到了不少,当时韩山道人还出手教训了几个非常下作的骗子。
陈升一门心思想着赚钱,懒得管这样的闲事,自己不想同流合污,也就打消了支摊算命的想法。
命相之术本就是一门传承千年高深的学问,只是如今被这些江湖骗子弄得声名狼藉。
“自己有手有脚,干点体力活的也不至于饿死!”
陈升心里无奈,但形势如此,不得不低头。
可当陈升浏览完所有的招工信息之后,心中更是气得想爆粗口。整条巷子的几十摊劳务中介都是黑的。
不是要保证金,就是要服装费,资料打印费,各种名目,一个字就是要钱。
陈升无奈地离开了九流街,走到巷口时,陈升看到拄着拐杖的年轻男子,手里举着一块手写的纸板在招工。
“招快递员一名,要求吃苦耐劳,包吃住,工资月结。”
此人三庭协调,眼神柔和,嘴唇厚大,一看就是知道此人品性忠厚。
陈升对自己的相术很有信心,一时来了兴趣,“老板,招人吗?您看我行吗?”
陈升虽然自小体弱,但现在应长到了1米82的身高,加上自小习武,整个人一看就是非常阳刚,而且深谙道、医之术,整个人都散发之一种优雅的气质。
“小伙子,你识字吗?”中年人说着,给陈升递过来一根烟。
陈升穿着虽然整洁,但一身杂牌的运动服已经是三年前的,不论款式还是材质,都显得很旧,一看就是知道刚从山里出来的,也难怪中年人会这么问。
“谢谢!不会,我没上过学,但认识的字不少。”陈升礼貌地拱拱手,谢绝了中年人的香烟,答道。
“那好,就你了。但事先声明,送快递非常辛苦,做满一个月才能拿工资,另外发生的投诉和罚款都认在你头上……”
跟着中年人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快递点,一路上,除了互道姓名,简单的背景介绍,就是听蔡镇鸿介绍工作内容。
“老板,你这脚是扭到了?”陈升观察了一路,感觉蔡镇鸿的脚应该问题不大。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昨天卸货的时候弄了一下,今天起来就疼的厉害,吃了点止痛药才好了一些,这不赶紧招个人帮我顶一顶,一会你辛苦一点,帮我把快件卸下车,我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怎么回事。回来,我再带你认认路,下午你就可以送一些简单的地方。”
蔡镇鸿看着停在站点里的几台4米2货车上满满的快件,无奈地对陈升说道。
“老板,没必要去医院,这个我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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