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着说不出话的安阳,皱了皱眉,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东西该不会是你写的吧?”
这……
安阳总不能说这是一千多年后的吧?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李牧不满的看了一眼安阳,说道。
安阳无奈,只好开始扯谎,很是熟练:“这是我在梦到一高人所说的话,我也只是写了下来而已。”
李牧半信半疑的看着安阳,指着桌子上的竹简,问道:“难不成这些都是?”
师父,你这样我会很尴尬!我是来装逼的!
安阳心中嘀咕着,但他也不敢这样说,只好点点头,“是的,这些都是我半年来梦到的数位高人所说。”
“这么多高人?你怕是在哄为师哦?”李牧一脸的不信,但看到安阳一脸正色也不再多问,“罢了,不说就不说吧。”
随后又随手拿起一本看着:《三字经》,作者:王应麟。
“人之初,性本善……”
许久后,李牧合上竹简,“你确定要将这些公之于众?”
“不行吗?”安阳问道。
李牧看向安阳,脸色严肃起来,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高人,七国恐怕会争强起来,他提醒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知道,这些公之于众,你在七国的名声恐怕不会小,到时候你就没得选了,必须要入朝为官。”
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喜爱自由,入朝为官八成是不可能了,但若是被七国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查出,恐怕是逃不了。
七国的王不会让这种人才流失他国,哪怕是不选择入朝为官,也会步步紧逼。
君王可是很霸道的,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就是死。
安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是思量已久才下定决心的。
既然现在有机会也有能力,“改变”平民百姓的生活为何要怕,又何惧之有。
李牧继续劝着:“就算不写名,想查你还是很轻松的,你真的想好了吗?”
在收徒之前,李牧自然是想将他往将才培养的,但思量许久后还是放弃了,兵法之路太难走,他不想看着一个天才被拦于宗师之下。
随后他转念一想,入赵当个官也行啊,但经过了一年的相处,他发现还是不行,这徒弟性格随性洒脱,入朝为官大概率也不行。
就算入了,恐怕和王上也是不对付。
所幸就走修炼一途吧,以后还能有个自保的能力,但他没想到今日安阳居然拿出了这些东西。
安阳对着李牧作揖道:“师父,我意已决,还要麻烦师父了。”
“你……”李牧看着安阳正色的样子欲言又止,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出了事为师会护着你的,哪怕是秦国来要人,我也会挡住。”
师父不必了,我很想赵姬姐姐呢~
安阳心中嘀咕着,嘴上却哭唧唧的卖惨:“呜呜呜,师父,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都想给你找个婆娘,照顾你下半辈子了。”
这话音刚落,安阳头上就挨了个爆栗,同时传来李牧的声音:“怎么翅膀硬了?还敢打趣为师了?又想和为师练练了?”
安阳捂着脑袋,连忙拒绝了:“不敢,不敢。”
虽然这两年来他实力进步极大,应该能和李牧打个四六开,但和师父动手,显然是不对的,咱要尊师重道~
李牧继续说道:“还有,你想撇下为师不管了?为师下半辈子只能你管,记住吗?”
“记住了,记住了。”安阳连忙应称着。
李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桌子的竹简,拿起几个翻开来看,《为君之道》,《为臣之道》,《为将之道》……
李牧合上最后一卷,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阳,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我去安排吧。”
其实边疆将军想要要让这东西到七国权贵手里很难,哪怕是李牧也是一样的,毕竟这里会写字的少之又少,想要写出百十来册,至少需要半年。
流落到各地也需要几个月,再被各地权贵发现也需要很久,但若是有个儒生在这情况会好转很多。
但可惜了,儒生也岂会在边疆。
安阳这样想着,叹了口气,弃文习武之人少之又少,将士还要被某些所谓的书生批判。
倒是有点像前世的键盘侠。
前方大老爷们守家卫国,后方一群娘们唧唧的敲着键盘,说这说那。
……
安阳来到马厩,牵着小黑出了营帐,又一次来到了那座小山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些墓碑。
那是战死沙场的士卒,大多是回不了家的,都被安葬在了这里,光秃秃的,有些凄凉。
安阳来到小山头,坐在边缘,望着西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边是剩下的一大游牧民族,月氏。
实力比狼族强一些,与东胡持平,若是统一了周围的小部落,实力会比东胡还要强很多。
“只剩一个了月氏了,快要完成我的大业了,但那边是秦国边境,似乎打不了啊。”
安阳晃荡着腿,摸索着下巴自言自语。
来到这个世界定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剿灭匈奴,或许说的有些大了,毕竟还有很多匈奴在地球另一端,能不能打过去都是个问题。
“罢了,尽全力就好。”
但很快安阳就释然了,匈奴现在还没整合完毕,若是逼得太紧,可能会起反作用。
随后安阳又开始将目标放在月氏上,“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进攻秦国呢?要是月氏首领也脑子一热该多好。”
虽然这几乎不可能,毕竟月氏也不是傻子,但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啊。
……
深夜
河x走廊地区,寒风呼啸而过,此地诸多营帐之中只有一帐是亮着灯的,帐篷内十多个人聚集着,吃着肉喝着酒,好吧快活。
坐在首位的是一中年人,喝了一口烈酒后突然打了个寒颤,感觉背后有些发毛。
“娘的,总感觉谁想算计本座。”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帐篷内唯一的年轻人身上,认为是年轻人想要害他,便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单于,看在你族给我族贡献了不少战马和美女的情面下,我劝你将手里的事放一放,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本来和周围人喝酒的单于,满脸的笑意一僵,心中暗道:我都做的那么隐秘了,居然还被发现了,我这特么什么运气?
他挠了挠头,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讪讪笑着,硬着头皮说道:
“这不是为了华胥首领能更好的收复这几个小部落吗?华胥首领放心,我单于这人最看重恩情,定不会做出对首领有不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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