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个时候,客厅里传来了电话铃声,是宫紫桐的手机响了,紧接着唐成的手机也响了,打电话的人好像很执着,没有人接,却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大有不接电话不罢休的固执。
这下子他们谁也不能再装睡了,兴奋也减去了一半,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管那么多了。唐成首先睁开了眼睛正想说话,却发现怀抱里的宫紫桐也睁开了眼睛,仰着脸看他。
四目相对,宫紫桐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突然从床上跳了下去,腿有些发软,落地时差点摔倒,紧接着身体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然后,唐成听见了打开柜子的声音。她在找衣服,幸亏是单身公寓,衣柜里只有自己穿的衣服。
宫紫桐很快找好衣服拿在手里冲进了客厅,以最快的速度穿了起来,要是有家里其他人的衣服,可能就不好找了,半天找不到衣服,光天化日下将自己展现在一个男人面前那多尴尬呀!
这时候,更尴尬的是唐成,他想起宫紫桐昨天穿的那套价格不菲的职业装,从里到外一件不留全被自己撕碎了,“作案”证据就摆在外面的地板上,想推都推不掉!而且他也想穿衣服了,可是自己的衣服还在外面的地上,而身体的敏感部位还在赌气地抗议,就是不知道老实,他只好扯过揉得乱糟糟的床单裹在身上。
“维汉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宫紫桐穿好了衣服,站在卧室门口,她倒先说对不起了,唐成躺在床上拉了拉床单没有吱声,听她究竟还想说什么。
宫紫桐下面这番话好像很费斟酌,那声音一句一顿,没有一点底气。
“是我引诱你了,很不应该,让你喝了那么多酒,又给了你错误的暗示,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维汉先生能够原谅!我们都是未婚成年男女,偶尔放纵了自己,希望没有给彼此带来伤害,最好的办法,就当它没有发生过,相信你我都能做到。感谢你昨天送我回家,也很感谢维汉先生曾经的帮助。”说完像突然记起一样说:
“对了,这是上次你应得的报酬,就不必去公司拿了。”
说完话,宫紫桐走了进来,却低着头不敢看唐成,将一个白色的信封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客厅。
唐成差点要吐血!宫紫桐这样说,就等于说他是一个不想负责的男人,勾引女生上床之后,完事就不认账了,小说中、影视剧里经常可以见到。可是,唐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听见这一出,而且戏剧的主角就是自己,偏偏那个陈述的人就是与他一夜贪欢的女人。
他本来对她很有歉疚感,昨晚的情景,说白了就是一场,只是被对方接受了,要不然就成了,那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唐成正在琢磨如何表达温柔的歉意,不料对方却首先说出了这番话来,他要说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唐成只能暗自叹息了,站在宫紫桐的角度,如果不想更深地去纠缠她,她这样说就是最好的表达形式,这个女人其实很聪明,甚至聪明的让人感激。
她说出了那番本该是男人说的话,让他完全找不到回击的语言了,根本就不想听他的道歉,将彼此从意外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唐成长出一口气,只能低低地,语无伦次地说:“你这样说我就无地自容了,其实真正的错在我,毕竟我是一个男人,感谢你带给我一个美好的、难忘的夜晚,希望没有给你带来伤害,如果我怎么做能让你稍微高兴,能够原谅,我一定会那样做的。”
宫紫桐有些慌乱了,急急地说:“你不必这么想,就当它没发生过。上班已经迟了,对不起,我先走了!”
唐成在心里说:“走什么走,这里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然而,他的话还没出口,客厅里就传来了关门声,宫紫桐匆匆离开了自己的公寓,把唐成留在了室内。
唐成也想跟出去,但还是觉得很尴尬,这时候他还躺在床上呢,怎么出去呀。他扭头看见床头柜上那个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没有写日期的支票,金额是二十万元。
唐成的神情很古怪,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上次摸一把,拿了五千块,这次睡一夜,拿了二十万,自己不是和“ya”差不多了,都成什么人了?
他叹了一口气,从卧室梳妆台的抽屉里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任何用来写字的笔,只好拿出一支眉笔,在信封上写道:“这笔钱,我不想赚了,如果不好处理,就帮我把它捐了吧。很抱歉,最后还要麻烦你这么一件事!”落款处认认真真地写上了程维汉三个字。
他想把信封放下,突然发现地板上被撕碎的衣服全部不见了,自己的衣服却整齐地放在沙发上,手机就放在衣服上。
他有些迷惑:自己昨晚到底醉没醉?要是没醉,却把宫紫桐的衣服撕的那么碎,要是醉了,自己的衣服每一件倒脱的完完整整,连一粒扣子都没掉。难道这是故意的吗?可是自己也不应该这么自私的呀!管它呢!不去想了,要是自己的衣服也被撕得粉碎,今天就没办法出门了!
唐成拿起电话,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是夏碧莲和苏晓慧打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唐成突然有一种负罪感,好像自己很对不起她们其中的一位,竟然不敢回电话了,就像做错了事情怕见人一样,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唐成悄悄地离开了宫紫桐的家,心里有些空虚,还有一种失落,甚至有点贼溜溜的慌张。
但是,另一方面,身体感觉很畅快,心里也很享受,一夜数次的欢娱一点也没有疲倦的感觉,真的是如同蚀骨般难以忘怀。
难道人的灵魂与肉体真的可以就这么分离吗?唐成想到这里突然感到元神恍惚神识散乱,立刻警觉起来,随即发动小雷音咒。
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元神清明不必无欲,但欲不可不明晰,迷糊的欲就是欠债。
走出公寓,唐成沿街边慢步前行,没有打车,他却看见了宫紫桐的车停在路边。
唐成很纳闷:她不是上班去了吗?抬起头却看见了旁边的一家药房,他突然明白了,昨夜什么“措施”都没有采取,宫紫桐一定是去做处理了。
男人在这方面就是洒脱,完事之后什么也可以不管,留给女人的却是一大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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