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面对师父的这一记侧勾腿不敢怠慢,赶忙施展云字诀飘身,中途借力点地旋身,最后施展摇身诀才算闪开了,但肩膀差点撞在旁边的橱窗上,那样子很夸张,勉强躲过了师父突袭的半招。
陆超不知是夸他还是损他,哼了一声,笑着说:“我当年上过战场拼过刺刀,这一脚马踏连环不知道阴损过多少小鬼子,日本鬼子端着刺刀像野猪一样嗷嗷叫着冲过来,我架刀一磕顺势往前一侧,就听咔嚓一声,小鬼子就栽倒了,顺势补上一刀,他的魂魄就乖乖回日本小岛去践踏他们的天皇去了。今天突然偷袭,你能躲得过去,功夫还真有两下子。”
尽管没有冷汗,唐成还是伸手擦了擦额头:“马踏连环?这种脚法我没学过,如果是连环趟脚的话,冲您老人家刚才的架势,我还真招架不住,就得转身跑了。”
陆超皱着眉头说:“火车站打架可以跑,战场上拼刺刀你往哪里跑?不是你放倒我就是我放倒你,生死攸关,还跑得脱?”
唐成连连点头,急忙拍马屁说:“对对对,战场上不一样!我听说过百战余生、杀敌无数的将士,自然有一股逼人的威势,但是您老人家动脚踹我,是一点征兆都没有,连太阿都没反应,这份气魄敛藏、动静随发的修为,真是举世罕见呐。”
陆超很受用徒弟的夸赞,却故意板着脸说:“高手之外,还有高手,不必这么夸奖为师。”
唐成再次夸赞又反问:“我是高手,师父您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您这一脚是踹鬼子的,干嘛冲着徒弟来啊,是不是太狠心了?”
陆超笑着骂了一句:“不踹你踹哪个?身上又不是没钱,自己在广州溜出去到水疗馆松骨,轮到与师父出来,就请我老人家到这种粑粑店放松啊?”
唐成笑着解释:“这不是顺道嘛,等回到成都,我想请您老人家去天上蜀人耍耍,可惜已经查封了。”
陆超不耐烦了:“既然都封了,你还扯什么淡?在我眼里,那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唐成讨好地说:“那师父自己点,您老喜欢去哪里?要不,我请你去西岭雪山泡温泉。”
陆超瞪着他又气又乐:“你自己不学好,还想着把师父往阴沟里带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喜欢逛宽窄巷子听琵琶小曲,你请客呀?”老头子是直率性子人,这时候心情已然大好。
唐成连连摇头:“那我可请不起,宽窄巷子早就没有那些娱乐场所了,再说,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请您老人家,除非你教我时光倒流大法,回到那个年代去。”
“是吗?”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后,老头突然话锋一转:“你是怎么理解心盘术的,风门秘诀中有载,不会一点体会都没有吧?”说完这句话突然脚下加速,如一道影子般向前飞遁而去。
唐成吓了一跳,老头怎么说跑就跑,一点预感都没有,容不得他多想,赶紧展开身法紧追而去。
幸亏夜已经深了,没有人注意在街边的暗影中这一老一小就像惊马般飞驰,穿城而过。
他们向东南走了几十公里到了一个码头,踩着停靠在岸边的渔船借力登上对岸的海岛才停下。陆超身形突然站定,长叹一声说:
“我真的是老了,不知这里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记得十几年前还是荒郊。”
他们站定的地方一点都不荒凉,面前崭新的大门和围栏墙,上端的隶书大字是“南宋皇家公园”。
硇洲老城区宋皇村南郊一座小山包上原来有一座古塔,地方志中并没有明确的记载这塔出现的时间,但当地人都称之为硭塔,塔下的山包自然被称为硭岭,后来人们又叫它马鞍山。
现在古塔已经不存在了,在它旁边不远的位置被一座航海灯塔代替了,有诗为证:
湛江屏障硇洲岛,国级无双试点忙。
古塔盛装标大海,洋为中用亮奇光。
闻名世界鱼虾鲍,纪念景观宫保坊。
不日新妆抛旧貌,声威随即迅飞扬。
“知道这是什么塔吗?”陆超指着灯塔问唐成。
“航海灯塔呀。”唐成随口而答。
“你只知道现在的灯塔,却不知道它原本是一座古佛塔。”陆超意味深长地说:
“在那座古佛塔的遗址上,1898年才被外来倭寇拆掉的,1904年重新建了这座灯塔。”
“喔,原来是这样。”唐成不解地说:“您老人家能说清楚一些吗?”
陆超看看唐成,又看看灯塔,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的大海:“这座灯塔除其发光系统几经改造外,石质的塔身至今还基本保留其原貌。塔身呈圆锥体,坐落在底宽为5米见方的方墩上,顶部是圆鼓形的灯笼室,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这座塔的建筑风格集古迹和现代先进科技为一体,其明亮的灯光给南北来往的船舶指明了航向。你仔细看看,它既不像是一座传统的佛塔,也不仅仅是指航的灯塔,更像是一座景观塔或者镇海岛地气的玄机塔。”
说着话,师徒二人登临塔基,站在马鞍山顶,在这里可以俯瞰硇洲全岛。
这时候,天开始放亮,远方的海面露出了鱼肚白。向西可远望湛江市的灯光,向东、向南,东海、南海水域连成一片,可远望众多商船、军舰在海中穿梭游弋。
“这岛虽然很小,只有56平方公里,但地理位置却很重要,地理气场也很强大。”陆超指着山下不远处的村庄说:
“那宋皇城遗址,曾是宋末两代皇帝驻足过的地方。”
“是的,我曾查阅过一些资料,了解一点历史。”唐成接过话题:
“1275年,元军挥师南下,攻破南宋王都临安,南宋将臣陆秀夫、张世杰、文天祥等文武百官及十万士卒,护送年仅11岁的宋端宗和其弟卫王赵昺,避元兵追杀,一路南下,1277年3月,从东南沿海逃亡到这个硭洲岛上。
宋端宗年幼体弱,疲于奔命,一路担惊受怕,4月在岛上病亡。丧事料理完毕,陆秀夫等众臣拥8岁的赵昺为帝,史称‘宋帝昺’。改元祥兴、升硭洲为翔龙县,并计划安顿下来以图复国。”
“你所了解的这些资料都是后世人编写的,未必是实情。”陆超说:
“但是,有一个事实是不容置疑的。当时硭洲岛上遍地是石头,少帝昺和他的母亲杨太后便命士卒采石,筑石墙,建行宫,留下了这座宋皇村,一直保存到今天,成为一个历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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