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念着口诀，一边观察酒爵的情况。
一声轻响，酒爵倒地，爵口朝向一个方向，随后转动两圈，在另外两处地方也晃动片刻。
"东西已经卖出去了。”
”什么？”
虞昌脸色大变。
文王占卜钱对他们这一脉的重要性无需多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被卖出去。
可他开摊的时候还掐算过一次，明明是在一起的。
这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就？
而且这么晚，能在哪里做生意？
"朝阳门鬼市？”
虞昌下意识想到这个地方，可是转头就听到叶君的声音。
"不是那边。”
"鬼市买卖东西也讲究规矩。”
"文王占卜钱这种级别的，出现在那边一般人买不起，叫大价格容易被人盯上，不安全！"
"只有一个地方。”
叶君看向青铜爵最初落下的方向，眉头挑起，缓缓吐出两个字。
"赊店！"
"不可能！"
虞昌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抖，有些不敢相信，语气也森然起来。
"这地方怎么可能存在？”
叶君看他一眼，有些不太懂。
"你们守君人都能存在，赊店为什么不能存在？”
"可我们，这不可能啊！”
虞昌脸色憋得通红，半晌，缓缓开口。
"我们守君人一脉和赊店那边千年前就没有来往，堪称世敌，他们不可能做我们的生意！"
"而且，如果是赊店的人拿到文王占卜钱，绝对会想办法来我们这边炫耀，不可能没有动静。”
叶君看着虞昌，没有想过他居然能坦然说出守君人和赊店一脉的矛盾。
倒是磊落。
也不再多隐瞒信息，缓缓开口。
"赊店那边现在受到冲击有点大，所以做生意也没有那么挑人了。”
"而且你们的文王占卜钱，这也不是一般的东西，也只有赊店能够吃的下。”
"我恰好知道那个赊店的位置，你要不要去看看？”
"去！”
虞昌质疑的时候毫不犹豫，答应的时候也十分干脆。
"我要是不去，怎么确定这事情是不是他们干的，说不定就是他们蛊惑我们守君人一脉做的这事情！，
"肮脏！卑鄙！下流！”
"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解决，非要动人祖坟！"
叶君听到这哑然失笑。
本来想说守君人守的是周王君，怎么就成了自己的祖坟，转念想到守君人的规矩，身死之后魂归王君，又明白这意思。
带着虞昌朝他记忆里的赊店的地方赶去。
边上，虞昌还有些感慨。
"叶大师，赊店自古以来都是做缺德生意的，保密极其重要。”
"不可能告知客户买卖的信息，我们去，只怕要无功而返。”
"有办法。”
叶君开口，脸色平静。
虞昌说的的确是赊店的规矩。
只是这规矩也要看对谁使用。
在朝奉这边，还有一条规矩可以用。
不过这个外行人也不知道，叶君也就不多说什么，只说到了现场就知道。
很快，两人出现在一个店铺门口。
店招写着一串字，南北东西。
门头还挑着一面幌子，两个宝葫芦垂下来，中间横着一杆秤。
大门虚掩着，里面亮着不太明亮的光，却也不黑，恰好能够看到隐约的人影。虞昌要上前敲门，被叶君一把拉住。
"慢着，这门，不是这么敲的，有规矩！"
叶君开口，虞昌尴尬停住，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让开位置。
"太久没来过，忘了。”
"叶大师您请。"
叶君踱上前，两缓三急，叩动门板。
屋内听着声也不答话，只传出瓷器碰撞的声音。
虞昌脸色微变。
端茶送客，这规矩他也懂。
听着声音就知道对方不想做生意，看向叶君询问该怎么办。
"不做，也得做！”
叶君说完这句，重新换了敲门的方式，三缓两急，叩门声比刚才持续的更久。
屋内半晌没有回音。
虞昌有些按捺不住性子，急问这是怎么回事。
叶君看一眼门板后的影子，淡淡开口。
"马上就来开门了，不急。”
话音刚落，果然就听到里面一声椅子挪开的响动，接着拐杖和步履拖动的声响。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内出现一个黑衣中年人，噗嗤喘着气，半条空荡的裤腿晃悠两下，露出一截合金假肢，顿地发出卩匡卩匡声来。
"腿脚不便，怠慢了。”
"两位进来说吧。”
黑衣人说完，咳嗽两声，一条手帕捂着嘴巴，隐隐透出一点红线。
看两人都在看着他，嘶哑道。
"气管上的老毛病了，不碍事，不是肺捞，你们“
"咳血热，肺动脉高压，不去医院你会死的。”
叶君话音落下，虞昌侧目，眼里有些震惊。
他也看出黑衣人不太对劲，可是完全没有叶君这个眼光，一眼居然连对方的病灶都看出来了。
这现在鉴宝还要学大夏国传统医医吗？当朝奉这么难了？
还是大夏国传统医术不景气，医生都要出来兼职了？
看着中年人，有点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都这样了，还在这里帮忙，难道死都不怕的么？
赊店也没有落魄到这个地步吧？
虞昌刚要问话，黑衣人鼻翼抽动，脸色狰狞起来，抬腿亮出假肢。
"岐山的土？你是守周君的人！”
"滚！”
"我们不做周狗的生意！”
虞昌眼神冷峻，死死盯着黑衣人，也半捏着拳，脚尖垫出半步注意起来。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叶君拍拍手。
"行了，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真打算一架打完去太平间当邻居？”
"到时候我嫌麻烦，殡仪馆可是一个炉子烧的。”
"呸！”
"嘀！”
听到叶君的话，两人同时扭过头，摆出的架势也收了回去。
叶君揺揺头，不管两家的恩怨。
这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能够记住这么久，也真可以的。
中年人也看着叶君。
"门嘀是你敲的嘀。‘
"两长三短，做做生意，三长两短，是找事情！"
"你来赊店，要干什么！”
"我们没有做过你的生意。”
"好记性，你的确没做过我的生意。”
叶君点点头。
"不过，你们赊店的一条规矩，有点问题，可能影响到我，我提前过来和你们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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