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烤着火炉,喝着热茶水,觉得刚刚好,但旁边两个伺候的丫鬟可苦了。
她们身体健康,还有点畏热,这会儿都穿上单衣了。
此刻待在车厢里,没一会儿就开始出汗, 热的满脸通红。
无双看这俩人忍的辛苦,怕把人热中暑了,就道:“我这里不用伺候,你们两个去马车外面凉快一下吧。”
两个丫鬟如蒙大赦,感激的对无双行了个礼,这才退出车厢,只是也不敢离开, 就在车厢外坐着等吩咐。
好在这马车形制宽大, 车辕处有个小平台, 赶车的车夫坐了,还能宽松的坐下两个人。
无双一个人在马车里无聊,眼神就忍不住落在棋盘上。
原本的无双对这种黑白子在方寸间厮杀的围棋那是一窍不通,看着就脑瓜子疼的程度,唯一擅长的就是五子棋。
后来无双做古代位面的任务多了,尤其她刚开始做任务的时候,几乎都是古代位面的任务。
古人的娱乐设施太少了,无双没办法,就只能把本就有的几样娱乐玩出花来。
这围棋就是无双太过无聊的时候,深入研究的。
所以说人不能无聊,一旦无聊了,为了给自己找乐子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比如学一样自己从来没兴趣的东西。
别说,以前无双静不下心学围棋, 就怎么也入不了门。
后来无聊认真学了,倒是学入迷了, 几个世界下来, 无双也算是围棋高手了。
这会儿看着这局残棋,无双就有些手痒痒的,棋局上,黑子步步紧逼,白子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白子要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然后被生生磨死,要么置之死地而后生,但一旦这样做,也会被黑子步步紧逼,后果难料。
无双一时起了兴致,记下现在的棋局黑白子位置,准备破局试试,等她玩完就把棋局恢复。
谁知道就是这么巧,无双拿起白子,刚刚落下一子,一直在外面骑马的褚南泽就进了马车,正看到无双落子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
褚南泽喊了一声,飞快到了棋局面前,一把推开无双的手,低头仔细看棋局。
褚南泽其实是不想进马车里的, 他不喜欢这个妻子, 一点也不想和对方表现的太亲密。
他一面是感激对方救了自己的母亲,一面又厌恶对方挟恩情逼迫自己娶她。
褚南泽可以给对方将军夫人的身份和尊荣,但和她夫妻恩爱,褚南泽做不到。
奈何自己的母亲非常喜欢这个儿媳妇,这次不但逼着他陪着对方回娘家,还专门派了个人在他耳边念叨,让他多和夫人相处。
褚南泽被念叨的实在没办法,这才不得不进入马车里,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对方竟然碰自己解了好久的残局。
褚南泽最爱破解残局,看到无双动了他的棋局,他第一反应就是制止对方,同时赶紧查看自己的棋局被破坏了多少。
但是这一看,褚南泽皱起来的眉头就展开了,他发现,对方落下的这枚白子,竟然破局了!
褚南泽抬头看向无双,却发现无双正皱着眉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大片红痕,是刚刚他着急的时候,不小心拍红的。
褚南泽有点愧疚,他是练武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对方身体还不好,他刚刚不该那么用力拍对方的手的。
“抱歉,我刚刚太用力了。”
无双有点惊讶褚南泽竟然会给她道歉,要知道褚南泽执掌军队,大权在握,是个非常强势的人。
这样的人会因为失手拍了自己一下而给自己道歉,倒是让无双有些意外。
甩了下手腕,无双淡淡的笑了笑,道:“没事,是我不该乱碰你的棋局。”
其实刚刚无双皱眉看自己手上被打的红痕,也不是不满褚南泽,而是不满她这身体太弱了。
刚刚褚南泽伸出手来的时候,无双心里已经反应过来要躲,脑子也知道该怎么躲,可手却迟钝的没躲开对方。
而且只是拍了一下,皮肤就红成这样,手背到现在都在隐隐作痛,真的是,太弱了!
人家没认真用力呢,她就被伤成这样,这要敌人一刀砍过来,这弱鸡身体就是纯等死的。
无双心情不是很好的靠坐在车厢上,另一边的褚南泽则是撩开车窗,对外面喊道:“韩林,把化瘀消肿的伤药拿来。”
很快,一个穿着一身劲装的年轻男人骑着马靠近马车,把一个小瓷瓶从车窗交给褚南泽。
褚南泽把瓷瓶放到无双的面前,道:“这是我常用的伤药,效果不错,你抹一下吧。”
感受着娇气的手部一直持续的刺痛,无双没有拒绝,拿过瓷瓶打开,里面是半透明的药膏,带着一股很浓的药味。
无双挖了一点,在手上涂了一层,原本一直火辣的伤处立刻传来一阵清凉,疼痛感减少了很多。
抹好了药,无双把药还给褚南泽,褚南泽却道:“你留着吧,日常行走坐卧,难免会有磕碰到的时候,这药效果不错,你留着有备无患。”
这药效确实不错,无双也就没有推辞:“那就谢谢将军了。”
收齐药,无双做在火炉边,开始发呆,因为褚南泽进来了,无双不好继续动他的棋局解闷,又和褚南泽无话可说,就只能发呆了。
其实褚南泽坐的也不舒服,这车厢里热的很,他又是习武之人,火气壮,他在这车厢里,热的比之前倆丫鬟还难捱。
但是褚南泽也不想出去听母亲派来的人唠叨,一时无聊,干脆光明正大的盯着他这位新娶的夫人看。
应该说,褚南泽心里对无双,有了点怀疑,因为对方之前是哭着喊着对他一见钟情,深深眷恋,死活非要嫁给他的。
没成亲之前,褚南泽和对方几次见面,对方的眼神也确实一直长在自己身上,那绵绵的情意,想忽略都不行。
可是现在,对方眼中那种粘稠的,让他全身不适的缠绵情意完全消失不见了。
现在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明冷静,根本不似在看一个疯狂爱慕,宁可与父亲决裂也要嫁的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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