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诬陷你?我诬陷你?你们府里当时不少人都在呢,我是不是诬陷你,严刑逼供问一问就知道了,总有人听到的。”
顾珩像是让刺激的疯了一般,一头撞到庆阳公主胸口。
庆阳公主着实是没防住,这人敢在御前如此,躲不及,让结结实实撞了一下。
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铁做的,当时爆炸没把庆阳公主炸的如何,此时让顾珩铁头一撞,庆阳公主只觉得喉头一股腥味泛上,差点让一头撞死。
捂着胸口缓了好几下才眼冒金光的上来一口气。
顾珩撞完人,转头又跪下,“陛下明察,我没有撒谎,您审讯他们府里的人就能知道,肯定有人听见了。”
庆阳公主怒急攻心,指了顾珩就道:“黄口小儿,竟然在御前如此撒野,你当真以为仗着郁宴就能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顾珩转头反问,“难道不是你先仗着端康王在这里撒欺君之罪的谎?”
顾珩才八岁,庆阳公主却是比皇上都年岁大。
更何况端康王府根本不干净。
不论谁撒谎,皇上都不可能真的觉得庆阳公主无辜,转头看向张院使。
张院使忙道:“当时爆炸发生的突然,府里好多人都没来得及躲开,现在几乎都在昏迷,陛下若是要问话......倒也不是不行,银针刺穴强行唤醒就是,当时离得最近的是府中两位小姐的马车,只是银针刺穴强行将人唤醒,难免有损身体。”
皇上哪管这个,“去审!”
内侍总管得令,立刻带了张院使一起出去。
不消片刻,内侍总管折返,“陛下,端康王府的小姐说,没听到庆阳公主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顾珩当时说:
我可不知道我娘是谁,毕竟我娘是不是陆青双,这谁也没有说过。
陛下都没有发个圣旨说明此事呢,您就先给我排了辈分。
她也不是听得太真切,大概就是这么一句。”
是这么一句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顾珩才八岁。
若非庆阳公主主动提了陆青双,他来讨债又怎么会提了这个。
庆阳公主远在柳州,却连安平伯府庄子上的女人是陆青双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京都的人都未必知道呢!
那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当年的事,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前太子的事,他们又知道多少?
涉及前事,皇上对端康王府的防备之心彻底被掀至最强。
眼见如此,庆阳公主知道,不给出一个说法今儿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他们明明是受害者,现在怎么倒成了阶下囚!
“陛下息怒,有关陆青双的事,庆阳稍后再细细回禀,眼下查明爆炸才是要紧啊。”
作为一个八岁的从庄子上来的毫无见识的小男孩,不需要有眼色不需要懂规矩甚至不需要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他被吓坏了,眼下有了一点有关亲娘的消息,岂能就这么翻过去?
顾珩立刻就道:“那我娘,到底是不是陆青双?”
皇上烦躁的摆手,“带他出去!”
内侍总管立刻上前,一把拉了顾珩起来,“顾小少爷,请吧。”
顾珩不甘心,追问,“我娘到底是谁?”
皇上没说话,内侍总管就往外扯人,把人推搡出去,到了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忽的回头问道:“陛下,是暂时送到偏殿还是放出去?安博王府的人刚刚来要人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皇上晾他也没什么猫腻。
更何况现在端康王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他更不愿意和郁宴龃龉,一摆手,“送出去吧。”
内饰总管应了一声,无声的松了口气,转身带顾珩出去。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刑部尚书急急赶来。
“陛下,宫门口的爆炸和太子府的爆炸,查不到任何踪迹,臣带刑部上下问遍了当时的目击者,也查勘了现场的爆炸痕迹,着实不像人为。
另外......”
说及此,刑部尚书面色古怪的皱了皱眉。
“另外,太子爷活了。”
“什么?”
一句话惊得皇上直接从龙椅上腾的蹦起来,眼睛珠子都直了。
旁边站着的几个保皇党的老臣,更是有一个让惊得没站稳,膝盖一软就朝前扑闪过去,还好被旁边的同僚及时拽了一把,。
将顾珩送出去刚刚折返回来的内侍总管一愣,惊愕看向刑部尚书。
旁边庆阳公主更是惊得直接转头双目圆睁看着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一脸无措,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就......爆炸刚刚发生,守在灵堂的宫人听到棺椁中有疯狂撞击的声音,当时把他们吓坏了。
还是太子爷跟前那个跟了太子爷十几年的亲随胆子大,上前去检查棺椁,结果棺椁盖子一被打开,太子爷直直从里面坐了起来。”
皇上想问一句,确定是人活了?不是别的什么......
但他一个皇帝,这话没法问出口。
好在刑部尚书深谙君心,直接道:“刑部过去调查爆炸的时候,太子府那边的大夫正给太子爷请脉呢,太子爷就在太阳底下的石桌旁坐着。”
就是真的活了。
一时间,御书房里,气氛诡异。
好么央央的,就天降异石爆炸了,好么央央的,都停灵好几天的太子突然活了?
这写话本子的也不敢这么编啊,要真这么编了,不得被读者寄刀片?
御书房里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人发出一个声。
最后还是刑部尚书咽了咽口水,道:“陛下,这案子得赶紧定案,拖得久了,莫说太久,就明儿一早,怕就说不清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庆阳公主。
庆阳公主心头再次袭上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刑部尚书就道:“今儿的宫宴是为端康王府办的,这爆炸是太子府和端康王府的马车炸的。
是不是人为何人所为尚且没有查清,但怕就怕,有传言说,是太子爷地下有灵,被端康王府给气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众人:......
这是棺材板压不住了吗?
这尼玛是直接从棺材里跳出来!
话音一顿,刑部尚书又道:“亦或者,有人说,天降异石。”
庆阳公主刷的一身冷汗浸透衣衫。
天降异石,那是冲着皇上。
棺材板压不住,那是冲着端康王府。
皇上要怎么选,连脚指头都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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