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璃渊睁开了眼睛。
午后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在了他的身上,他呆呆的看着屋顶。身体充满疲惫,但内心却是一片安逸,连带着思维都从未像今天这般宁静。
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直到神父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醒了?”
南宫璃渊扭头看着坐在他身旁的神父和站在后边的勒安先生
“是的,让您担心了。”
“那是。从昨天开始神父就在你旁边,一直等着你醒呢。”在神父背后先生勒安笑眯眯的回答。
“昨天把你从灯塔抱回来的路上那么颠簸你都没醒,可是担心死我了。”
看着勒安有些泛白的头发,南宫璃渊有些疑惑,不等他发问勒安便从他的视线中知道他要问的话了。
“放心,没事,一些小后遗症罢了。”
“那些袭击者呢?”
“放心,主谋已经死了,脑袋都被割下来了。”勒安轻松说道:“不必再担心有谁突然杀上门来了。”
“不过,那些被变成诗人的普通人就救不活了,昨夜就土葬了。”
“是吗…那托雷呢?!”南宫璃渊忽然想起了托雷,着急的向神父询问
“他很好,身上的伤已经得到了救治。”神父冷漠回答。“他比你醒的时间早多了,不过在吃了些饭之后就跑到海港那去了。”
…
港口一家旅馆内。
打架打得爽快,以至于房子都打没的文森特先生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食物。
一口将鸡腿上的肉给撕下去后便将骨头朝前扔了出去。鸡骨头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停在了托雷的膝前
文森特看了一眼桌前跪着的少年,有些烦躁:“你在我面前跪了这么长时间,究竟想干啥?”
“我想跟你学那些技术。”
“哈?你不是看不上我那些技术吗?”
“我要的不是那些捕鱼技术,而是你隐藏起来的那些东西。”
文森特将刚刚拿起的酒杯放下,略显玩味的开口:“啥技术,我怎么不知道?我就一个普通的打鱼人,以前是最牛逼的打鱼人而已。你是不是把梦里的事带到现实了?奶臭还没散去的小鬼赶紧回家,别来烦我。”
“我想跟你学将那些东西斩杀殆尽的技术。”
“啥东西啊,还斩杀殆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牛逼的东西。”
文森特扫视的目光被托雷的眼神吸引,随后叹了口气“康纳那个孤避症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猜到的。”
“哦,说来听听。”
“在昨天晚上袭击我们的主谋说过一个词,守秘人。他还说为了对付守密人他专门派了和袭击我们同样的家伙去对付了守密人。”
“就凭这,一个脑残随口嘟囔的几个词你还当真?”
“你并没有否认”
“你都找上门来了,我还能说啥?”
“总不至于因一个脑残说的话就让你找上我了吧?说点干货出来。”
“在之前我就知道你要让我学的东西不一般,只不过我想更好的活着而拒绝。”
“啧。”文森特有些烦躁:“当时老子找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理我,结果我好不容易放下心思准备过个退休生活,你又跑上门来。还坚持让我把那些你之前不愿意学的教给你,你是故意和我对着干是吗?你总得有个原因吧?”
“因为我想真正的把自己的命掌握在手里”
“哦?”文森特看着突然认真起来托雷的。
“是吗?那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咯∽哦,还有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没有做好准备,我又怎么敢来找你。”托雷盯着文森特回答,双目如剑。
“好,好!就是这个脾气,就是这个脾气才对我的胃口啊。”
“小鬼,你这个徒弟我认了!”
…
“神父,我想出去走走。”
神父停下削苹果的刀抬头看着南宫璃渊,而南宫璃渊却仍在看向窗外,仿佛刚刚说的话不是自他口中说出
“好呀,正好我也要调职了。”
“不,是自己一个人。”
“你还小。”
“正因为小我才有勇气。”
“你找好要去的地方了?”
“没有,哪怕只是随便溜达也好。”
“那你心心念念的术者呢?”
“我想将这件事放在旅途上思考。”
“去意已决?”
“是的,去意已决。”
神父沉默良久
“从你们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托雷真是兄弟。”
“为什么呢,神父?”
“因为都做着不切实际和不自量力的傻梦,同时还只会胡闹。”
“或许吧,毕竟只有傻子和傻子间才有共同语言。”
“再考虑一下,渊。离我调职的报告还有一段时间,再思考一下。”
神父将削好的苹果放到托盘上,站起,“好好的思考,直面自己的本心,不要被一时的冲动所牵引。在仔细的问过自己的内心后再把答案告诉我。”
“还有好好休息,我等着你给我做那道你新会的菜”,随着神父声音的落下,房间的门关上了。
神父静静地走在走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他的身上。
“您在不舍吗?”
“偷听不是个好习惯。”
“抱歉,主要是对那孩子比较在意罢了。”
“你该在意的是你的任务,而不是其他和你无关的人。”
“感谢您的教诲。”勒安弯腰致歉。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就把东西给你。”
“这么着急,您在动摇吗?担心那个孩子离您而去?”
在阴影中勒安看着神父从自己面前走过,一直到拐角处停下。
“你说的没错,我在动摇”
“我在动摇自己的选择,每一次我都对自己的选择动摇,质疑。或许有别的选择,或许能更好的处理,每一次我都这样逃避般的问着自己。然后为自己找各种理由开脱,我对自己感到羞愧。”
“否则,我也不会自我放逐般的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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