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外已经是明月高挂、夜幕降临。
夏禹抓住马有铁:“别去了,我喝好了,改天咱们到外面找家酒楼,喝个痛快。”
金俊升看了看杯盘狼藉的桌子。
“好吧,以后有机会咱们到酒楼喝去。”
马有铁还要走,夏禹问道:“不买酒了,你还要去哪?”
马有铁说道:“我要出去练武打拳!”
每个人喝醉之后的表现都不一样,有呼呼大睡的,有呜嗷乱叫的,还有使劲吹牛的。
马有铁的表现比较特殊,喝醉之后要出去练武打拳。
金俊升说道:“拉倒吧,你别出去得瑟了,上次喝点酒,你说要练什么轻功,飞檐走壁的,结果差点掉进茅坑里。”
马有铁老脸一红。
“你懂什么,我练的是醉拳!”
金俊升说道:“别练了,连个女人都没有,你练那一身腱子肉给谁看?来,坐下,和我一起唱歌。”
金俊升也是喝醉了,兴奋,扯着嗓子,狼嚎似的,在宿舍里唱起了歌。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夏禹眉飞色舞,心想,胖子行啊,还会唱十八摸。
金俊升唱着唱着,正要唱到高潮部分,突然,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快开门!”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姜源,吓得一个激灵,直起了身子。
马有铁吼了一声:“敲什么敲,要死啊!”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赶快开门,我们是律堂的!”
律堂是正道学院里的执法部门,学生们有什么违反规定的行为,都要受到律堂的惩处。
姜源听说外面的人是律堂的,有些惊慌。
金俊升满不在乎,告诉姜源:“慌什么,律堂的能吃人?”
马有铁想要把桌子收拾收拾,掩盖他们喝酒的痕迹。
金俊升说道:“别收拾了,这满屋子酒味儿,长了鼻子的,都能闻出来。”
马有铁不知所措,“那该怎么办?”
金俊升显得很淡定,指了指房门。
“给他开门,别让他叫唤。”
马有铁离门最近,起身打开房门。
外面一个律堂的执事正要敲门,门突然打开,把他晃了一个趔趄,顺势进了宿舍。
这执事是五短身材,名叫赵波波,身后跟着几个学生,胳膊上戴着红袖箍。
这些戴着红袖箍的学生,相当于进了学生会的学生。
赵波波看了看地上的空酒坛,又看了看夏禹他们。
“四个人喝了四坛酒,酒量挺大。”
夏禹他们坐在椅子上,没吭声。
赵波波神色一凛,突然吼了一声:
“给我站起来!”
姜源下意识地哆嗦一下,想要起身,见夏禹和金俊升、马有铁稳如老狗,他也坐着没动。
赵波波指着夏禹他们,厉声怒喝:
“没听到我说话吗,都给我站起来!”
赵波波这副模样,很是令人讨厌。
夏禹他们违反学院规定,在宿舍里喝酒,是不对。
可是,赵波波拿着鸡毛当令箭,好像夏禹他们犯的是什么杀头的大罪似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给他一点权力,他立刻就能翘起尾巴,要飘到天上去。
夏禹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们在这坐着听。”
“你小子很嚣张。”
赵波波打量着夏禹,眼睛一瞪,“你叫什么名字?”
夏禹抓起桌子上的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了嚼。
“夏禹。”
赵波波见夏禹他们从容不迫,心想,他们这是有恃无恐?我得探探他们的底,万一是哪个权贵人家的公子,我可不能得罪。
遇到没钱没势的就踩,遇到有钱有势的就舔,这是赵波波的一贯风格。
赵波波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金俊升举起手掌,牛气哄哄地说:
“我叫金俊升。”
姜源和马有铁也报出了姓名。
赵波波又问:“你们家里都是做什么的?”
夏禹皱起眉头,心想,我们喝酒,你就说喝酒的事,问我们家里的情况是要干什么?
夏禹他们都没搭理赵波波。
赵波波扫视夏禹他们,“别以为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花名册上都有记录。”
赵波波挥了一下手,旁边一个红袖箍立刻递上一本厚厚的花名册。
赵波波翻开花名册,念叨着:“丁卯院,八十六号房,查到了,姜源、马有铁、金俊升、夏禹。”
赵波波看了夏禹他们一眼,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姜源,齐州人氏,家里有几亩薄田,呵呵。”
听赵波波的语气,对于姜源的出身,很是不屑。
赵波波继续看,“马有铁,宋州人氏,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赵波波看向马有铁,神情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居高临下地说:
“你一个农民家的孩子,能到正道学院来学习,是你上辈子烧高香积来的福气。你不好好珍惜,还学人家喝酒,你对得起你父母吗?”
马有铁是个钢铁直男,看不惯赵波波就要表现在脸上,怒气冲冲,叫道:
“我对不对得起我父母,和你有鸡毛关系?!”
赵波波勃然大怒。
“我是律堂的执事,你的老师,你怎么和我说话呢?反了你了!”
姜源起身说道:“赵执事,消消火气,消消火气,他喝酒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姜源在正道学院待了十年,虽然不是每个教授、执事都认识,但是,起码混个脸熟。
姜源这么一劝,赵波波有了台阶下,不理马有铁,继续看花名册。
“金俊升、夏禹,你们俩的家庭信息没有填写,这是怎么回事?”
金俊升说道:“你不用打听了,我告诉你吧,我爹娘都是农民,还是那种没有地、给人打工的佃户,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
赵波波表示怀疑。
“你家那么穷,你还吃得肥头大耳的。”
金俊升叫道:“你别问我家里情况,问就是穷!”
赵波波身边的红袖箍很是气愤,指着金俊升:
“你这胖子什么态度,找打是不是!”
赵波波拦住几个红袖箍,心想,这个金俊升脑满肠肥,还贼拉嚣张,可能有点背景,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
赵波波又看向夏禹。
“你家里是什么情况?”
夏禹故意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问赵波波:
“你真的想知道?”
赵波波撇了一下嘴。
“废话,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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