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玉像,香炉,蒲团,周身为玄青色玉璧。
烟雾似纱,萦绕于众人周围。
“好香,有种安心下来的感觉。”
“师父,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方浪几人朝王仁山看去,他们还没从迷茫和惊讶中清醒,毕竟刚才还在乾国都城,转眼就来到一处有些陌生的地方。
“我们已经回宗,这净室外面便是混元殿。”王仁山捋着胡须,平淡的说出事实。
看着徒儿们纷纷露出震惊和崇拜的神情,王仁山有些暗爽,这种感觉,上次体验还是一万年前。
但想到这里,王仁山忽地心痛,师徒如父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确实不愿再经历了。
“你们回府中好好休整,七日后再来我这里集合。”
目送着四位徒儿离开,王仁山回到蒲团上,有些出神,似乎又想起昔年种种。
方浪四人自净室离开,面前有一道蜿蜒盘旋的阶梯,自下而上,提膝跨步,百千步后得见门扉,跨入,正是混元殿。
自混元殿出去,方浪同伙伴们告别,独自西去,他已突破练气化神,需要去藏经阁换取新道术。
一刻钟,方浪再次走到那栋建筑面前,推门而入。
“见过荀执事,我来藏经阁查询道术。”方浪看着一楼尽头,挥了挥手里的令牌。
这藏经阁内坐镇的看守者是由执事轮转,一年前,上一位执事任期已满,今后的三十年都是由荀获看守。
“客气,荀获见过少宗主,没想到几月不见,少宗主已至金丹境,真可谓是天资纵横,令某自惭形愧...”
荀获对着方浪便是一顿猛吹,直让少年有些羞红,连忙制止了荀获的舔狗行为。
“少宗主是来三层寻找新道术的,若不嫌弃,我可为你提些建议,依仗着痴长些岁月,这第三层道术在下是都看过的。”
“这不好吧,执事还要看守藏经阁一层,若是之后有弟子来藏经阁...”
荀获的提议让方浪有些心动,毕竟三层的玉简道术十分繁杂,凭他如今的神魂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看完。
“不要紧,少宗主,这藏经阁自有禁制,不会有弟子不长眼敢擅闯上层,违犯门规。”
看着方浪有些意动,荀获很是欣喜,连忙保证并无大碍,硬是拉着方浪走上三层。
既来之,则安之,方浪叹了口气,自书架前巡视着:御剑、御兽、融合、百家、炼丹、炼器、画符...。
“自我辈修士踏入练气化神之后,真正的修仙之路才算开始,修行讲求财、侣、法、地。”
“在我混元宗修炼,少宗主自然不需要为外物奔波,以后相应资源会由库房发放,所以在道术选择上,应首选护身、养道之术。”
“诸如丹、器、符、阵一道,在下建议少宗主修为稳固后再根据自己兴趣选择。适合您现在的道术,有这几门。”
荀获轻车熟路的在书架间穿行,片刻,手上便多了五枚玉简,随后同方浪说起自己选择的理由。
“听闻少宗主最契合土灵气,那这几门道术想必少宗主修炼必然会事半功倍。”
“第一门是地行术,在大地上运转此道术,有迅捷之效,修有所成后更可无视崎岖之地,脚下存土,便是平地。”
“第二门是崩山术,习此术可感知山地脆薄之处,运力施术有崩山之威。”
“第三门是磁光凝神术,利用地磁之力淬炼神魂,可凝神为针,聚神为铠。”
“第四门是厚土敛息术,封锁气息于体内,贴于山丘、大地效果最佳。”
“第五门为望气术,望断山川地脉,可探宝测凶。”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荀获这五门道术选择让方浪啧啧惊叹,十分佩服。
虽然博学对修行亦有好处,但在修仙初时专精才是新人们最好的选择。
荀获这五门道术分别从追逃、进攻、神魂、隐蔽、探查中精挑细选而出,目前最适合方浪的道术。
这比起让方浪自己慢慢查找和尝试,无疑是省下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方浪郑重的收下五枚玉简,用神念记下,向荀获行了一道弟子礼。
“方浪多谢荀执事指点,日后若有所求,方浪必有回报。”
方浪自然不傻,他知道荀获之所以对他如此好,是因为师父和未来。
但就算如此他亦是十分感激,君不见其它几位执事对他也并无在意。
对于那些执事来说,天才终究只是天才,等天才过个几百年成长起来,他们早就不知如何了,又岂会放下几百年的老脸,来亲近讨好所谓的少宗主。
“哎,您客气少宗主,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是我应该做的。”
荀获搓着手,连忙撇清这种感觉,他可不想让少宗主觉得自己是个功利之人。两人寒暄一会后,方浪便告别荀获回府了。
“哼,荀获,这般低声下气讨好此等乳臭小儿,你真是丢了我们执事的脸。”
在方浪走后,自五层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怒骂声,让荀获的脸瞬间冷下来。
“李师兄,因你痴长几百岁,我才尊称你为师兄,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这两年你们三个老家伙总是看我不顺眼,想找我麻烦,我知道,你们嫉妒那两颗天元大丹。”
“休要胡说,我等岂会嫉妒于你,这一切自有宗主安排。”一个面上沟壑纵横的黄衣老道自楼上走下,正是来借阅的执事。
“既然不是,又何必露出那种嘴脸。”
“我等好言相劝,望你能潜心修行,不要辜负这大好时光。”
荀获不屑的撇了一眼,不愿再说话,这混元宗其它三名执事早就失去了冲击神通境的想法,每日只是沉浸在争权夺利之中。
像荀获这种三百岁就突破一品境的“天才”,自然不受老家伙们待见。
见荀获不说话,自觉自己又一次获得“胜利”,黄衣老道满意的离开了。
“你们什么也不懂,垂垂老矣,活像个寄生虫,吸吮宗门的血。”
“宗主不过是念旧情,你们却是越发贪心,迟早自食恶果。”
荀获感觉有点膈应,唾弃着那三个老东西,他们根本就是把宗门当作牟利之地,肆意妄为。
荀获对方浪的态度其实很好解释,当你看着家里的梁柱,被蛀虫啃食的破破烂烂而糟心不已时。
有一颗身上刻着“顶梁柱”的幼苗出现在家里,他又怎能忍住不去浇灌呢?
荀获独自走出藏经阁,站在门前,摸着自己光溜的头,咂咂嘴。
抬头仰望,阳光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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