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牧天一直都知道父亲在布局谋划一件大事,但他并不知道,虽然之前也问过,但父亲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总说时机未到。
“父亲,你布局的那件事儿到底是什么,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牧天回过头来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眼前这人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很多时候牧天都觉得这人很陌生,因为直到现在他都弄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父亲觉得是一个伟大的人,甚至堪称雄才大略。
牧融天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也还是凝神眺望着前方苍茫的大地,孤傲道:“时机还未到,你现在知道太多反而对你不好。”
牧天撇撇嘴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他想了想后又问道:“父亲,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你可以问!”牧融天开口。
牧天于是问道:“以我现在的修为实力,击败叶锋那家伙,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为何你却压着不让我赢他,让我一直压制隐藏着修为不暴露出来?甚至于在进入域外战场后,你还让我刻意伪装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牧天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连忙又问道:“难不成,这跟你所谋划的那个布局有关?”
说完之后,牧天便再次转过头看向这个高冷傲然的男人,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其实一直以来,牧天都在隐藏着自己的修为,事实上他早在半年前就已步入阴阳镜大能者的行列了,在他这个年纪拥有此等修为,可以说是天赋最为强大之人也不为过,甚至连叶锋都不如。
可正因为有父亲的命令,而且还死令,他才不得不刻意压低境界,甚至在武道大会当中表现平平,事实上也正是已为此,牧天心中无比烦躁,所以干脆就表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域外战场专门对那些修为低下之人敲闷棍并抢光扒光他们。
或许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心中烦闷的牧天感觉到一丝的刺激与欢快,但他讨厌这副伪装出来的样子,可越是讨厌他就越是乐此不疲的去做,所以很快他的名头就在域外战场传开了,最终变得臭名昭著。
但这些牧天并不在乎,事实上是骨子里的高傲让他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些个所谓的天骄,不过只是蝼蚁,也就只有叶锋那小子,算稍稍强大一些罢了。
正所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说的大概就是牧天现在的心境。
牧融天还是一脸淡漠傲然,用一种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道:“现在你无需问这么多,到收网的那天,你自会明白。”
牧天不问了,他现在总算明白,只要时机还不到,不管自己问什么这个冷傲的男人都不会回答的,所以他只好保持沉默。
两人都不再开口,山巅之上又恢复了死寂,前方依旧是苍茫一片,只有那边微微隆起的山谷地带依稀透露出一些生机。
牧天就这么静静的盯着那片山谷,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透露出一抹戏谑玩味之色来。
“叶锋,你真的以为,你天元秘境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真的以为你气运如虹?小老弟啊,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要不是父亲不允许,当初我就可以拿了这天元秘境,现在哪里还有你叶锋说么事!”牧天在心中悠悠的感叹道。
平静的山巅忽然被牧融天打破,他很是难得的问道:“你是不是恨我?”
这句话问的很是突兀也很是怪异,寻常人听了恐怕只会莫名其妙,但牧天听了身躯却是微微一震,作为儿子他显然明白父亲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牧天认真想了想,旋即撇嘴笑道:“恨过,但那已成往事,释怀了!”
牧融天却好像是打开了话夹子,徐徐说道:“五十年,整整五十年我都不曾回去看过一眼,并非我无情,我不是我无义,那个小山村对我来说意义非同寻常,我比谁都要热爱它。”
牧天却是忽然问道:“所以你还在恨那个大烟袋老头?”
牧融天听了却是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儿的话一样,好半晌才道:“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恨过,但那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了,早就释怀了,父子之间,哪有真正的恨呐!”
原来,这牧融天,竟赫然是大烟袋龙老头的儿子,而牧天也就是龙老头的孙子!
事实上在五十年前,牧融天一直都是龙老头的骄傲,甚至还是那个小山村最为耀眼的存在,他的天赋甚至碾压了所有人,村里老人无不夸赞他是千年一遇的天选之子。
也正是因为此,牧融天想来很自负高傲,不到十六岁便独自一人进入域外战场历练闯荡,甚至高傲的他还曾秘密通过漩涡时空之门进入到异域时空那边的异族领地。
只是回来之后,牧融天性情大变,觉得地球之人故步自封是一潭死水,横空在天际的天之长城根本就是累赘是阻隔,甚至扬言直接开放天之长城让异域时空的异族过来,进行所谓的鲶鱼效应。
当然这直接遭受到了村长龙老头的强烈反对,甚至村中族老一度怀疑这个最负盛名的天选之子被异族给控制了,当时双方吵得可谓是不可开交,最后高傲强大的牧融天负气出走,这一走就是五十年。
从那时候起,牧融天就是村子里的禁忌,人人闭口不谈,以致于后来出声的龙囡囡香肠姐等人自然不知道那段过往。
牧融天依旧挺立在这片苍茫的天地间,神情并没有丝毫落寞,也还是那样高傲自负,只见他悠悠道:“那老头,毕竟是老了,故步自封,若他当年他肯听取我的建议,人境何至于还是现在这般死气沉沉!”
牧天自然是明白这段过往的,哪怕自己的父亲没有完整告诉过他,但是从这点年牧融天零散的感叹他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父亲,有一点,我并不是很明白。”牧天想了想还是说道。
“你说。”牧融天收住了自己的话夹子,同时也微微平复了一下稍稍激动的情绪。
到了他这个境界,情绪波动起伏基本上已经很少了,实在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道坎,甚至是一道永远都无法越过去的坎。
牧天于是问道:“父亲,如你所说,若是当年龙老头听了你的建议开放天之长城,让异域时空那些异族进来,以异族的强大和尿性,另外人境这般弱小,一旦进来这岂不是意味着对人族是一场灾难?”
牧融天哼笑道:“灾难只是一时的,没有巨痛,哪里有前进的动力,下蹲是为了更好的跳跃,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向前冲,以一部分人族为代价,换取推动整个人境不断向前进步,这有何不可!”
这就是牧融天的观点思想,也是属于他自己的眼界格局。
牧天无法反驳,事实上在他的骨子里,似乎也是认同的,隐隐觉得与其这样故步自封,倒不如直接开放的好。
当然了倘若此刻叶锋在场的话,那么他一定就会反驳,异族一旦进来势必就会造成灾难,那么你可知道这场灾难有多大?
所谓的牺牲一部分人族作为代价,这里面到底会牺牲多少?是三分之一还是一半?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牺牲的不是你自己,自然可以说这种风凉话!
再者一旦异族大举进入人境,以目前人族的修为级别,根本无力抗衡,最后必然是被奴仆被压迫的局面,甚至于这种压迫不知道要持续多少千年,而且倘若是遇到凶残有野心的异族统领,一直在压制控制着人境强者的修为以及数量,那么人族毕竟是永无翻身之日,永远沦为异族的奴隶。
这一些,大概牧融天并没有想过,当然在他看来,普通人族的性命犹如蝼蚁,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中,不得不说虽然牧融天的眼界很高格局也很大,但却有点空洞。
现在的叶锋虽然眼界和格局还有修为实力或许比不上牧融天,但叶锋所拥有的某些东西,比如他的品质,比如他为人族全局考虑之心,这些绝不是牧融天所拥有的,可是这些有时候往往也是最为重要的。
牧天似乎已感觉到父亲今日有些反常,不由感叹道:“父亲,你今日的话,比之前一个月加起来都要多。”
牧融天大概也意识到了,摇摇头很是少见的叹了一声,道:“有机会,看来还是得带你去天之长城那边看一下,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个老人,终究是你的爷爷,也是我的父亲。”
牧天闻言面色不由得一变,问道:“父亲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那个大烟袋老头,有可能会在接下来这次大战当中陨落?”
“不是有可能,而是必须!”牧融天那张瘦削棱角分明的脸恢复了冷漠傲然,一字字道:“他若不死,那个几十年的布局就无法最终顺利收网,只要有他在,就不可能成功,所以他只能死!”
说到这里,牧融天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悠悠的道:“到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为何异族会知道破解天之长城的法门,为何他们会突然提前降临人境?”
牧天豁然震住,呆呆的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忽然感觉到父亲看向自己的那双眸子很深邃,就好像万丈深渊一般,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还好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要不然的话估计他都要拔腿而逃。
直到这时候牧天才明白,原来背后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父亲在操控在推波助澜,甚至于包括叶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牢牢掌控在自己父亲的手中,比如说那所谓的天元秘境,都难逃父亲的法眼布局。
而牧融天所做的这一切,甚至不惜用几十年来布这么一个局,这个局,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有多大?
没有人知道,即便是现在的牧天,都一脸茫然无从所知!
《都市之狂婿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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