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眼镜男还在焦急的等待着。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难道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内心逐渐开始慌乱,就算是平时格外有耐心的他,也开始有些躁动起来。
他迫切地想知道壮汉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嘭!
正犹豫要不要去找对方时,宅院里再次传来动静。
“来了!”眼镜男重新回过神,这一次他清楚地听见了声音的位置。
雨还没停,绚烂的雷光还在不断映照着整个大地。
借助闪电的光芒,他看到一只炸毛的黑猫立在棺材上,地上还有块碎裂的棺材盖。
“黑猫?”眼镜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只黑猫在上面,不过幸运的是,他并未看到所谓的僵尸。
看样子方才的响动是那只黑猫弄出的,毕竟这些棺材都已经陈年老化,会被弄塌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还是那句话,他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
正思索着,黑暗之中传来脚步声,眼镜男警惕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黑匣子,顿时面露喜色:“你找到了?”
壮汉点点头,然后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那个老叟有问题,我刚听见他房间里有人说话,里面一定有问题。”
“有人说话?”眼镜男凝眉,难不成还有义庄还有其他人?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由于油灯熄灭了,他看不清壮汉的表情,只听到模糊的身影发出声音:“我很害怕,就没听清,所以拿完定魂珠我就回来了。”
“这样啊...”眼镜男点点头,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那间房间你还看见什么?”
“那间房间里摆了供桌,供奉着神像,地上还有本叫《茅山志》的书,全是一些茅山技法。”声音有些低沉,壮汉听上去有些萎靡。
“你没事吧?怎么听你的声音,感觉怪怪的。”眼镜男上下打量着对方,后者的状态不大正常。
“没事,被吓到了而已。”壮汉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
眼镜男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后者被吓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老叟的身份,所以他提议道:“我们去老叟那间房间看看,你跟在我身后,记住千万要小心谨慎。”
壮汉木讷地点点头,动作有些僵硬,但是在黑暗之中,这些细节很难被人注意。
扶着墙壁,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脚下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连呼吸,眼镜男都压倒了极致。
眼前是关键时候,万万不能掉链子。
悄没声来到老叟的房间,但奇怪的是,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
门怎么是开着的?难道是那个老叟出去了?
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眼镜男一头雾水。
屋里昏暗一片,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壮汉所说其他人也没有出现,这就十分奇怪。
不过眼下是个机会,老叟不在的话,那他刚好趁着没人进去瞧瞧,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在外面把风,我进去看看,一有声音马上叫我出来。”
和壮汉嘱咐好,眼镜男将油灯重新点亮。
借助着光亮,往里一瞧,他瞬间傻眼,老叟的屋内竟然有一具棺材,而且就放在床榻上。
床上放棺材,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嘛。
几步走进屋内,眼镜男举着灯四处观察,隐隐有股恶臭涌入鼻腔,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这味道真恶心。”
灯光扫过棺木,这是口黑漆棺,而且很新,不像其他宅院内的其他棺木一样破旧。
同时,这具棺材是没有棺材钉的。
关于棺材颜色的选取,是有研究的,正所谓:“丧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事死如生,事亡如存。”
儿时曾经听老人说起过,棺材的选色主要分五种,分别是黄红黑白金,每一种颜色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而其中的黑漆棺木则大多是殡葬战死、早丧或者自杀的人,意味较为沉重,往往会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虽然从小就听说过这类民间俗谈,但当真正看到,眼镜男还是感到颇为惊骇。
稍加平复,他开始梳理所有的线索。
“那个老叟交代我们不要夜晚到处跑,估计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那间上锁房间的情况,他是在隐藏修炼茅山术的秘密。”
“房间的床上又放了一口黑漆棺材...”
“茅山术、僵尸、棺材...”大脑疯狂转动,霎时,眼镜男一锤手掌:“难道那个老叟是想养尸?!”
所谓养尸,则是传言中的某种邪术,利用阴晦之气,滋养行尸为己用。
其中的尸,有很多种说法,僵尸就是其中的一种。
他越想越觉得可信,认为自己的推测严丝合缝,很有道理。
这很好解释了为什么老叟不让他们乱跑。
“现在就只需要把定魂珠放进僵尸口中就行了。”捋清思绪,眼镜男心中石头落地,他已经确定僵尸就在棺材当中。
将油灯放在窗沿上,确保自己可以看清棺材内的情况,眼镜男回头望了望房门,壮汉的身影一直在那。
看样子老叟一时半会儿回来不来。
伸手搭在棺材盖上,沉下腰身,开始用力往下拉。
棺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空寂的房间内格外惊悚,犹如野兽厮磨着利齿。
棺材盖很重,和现实当中一般无二,眼镜男也不知道制作者是怎么做到的,不过重量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倒是并不在意。
盖身移动,棺材露出一段窄口,如果里面有尸体的话,恰好可以看到脖颈处的样子。
打开黑匣,眼镜男将里面一颗黑不溜秋的圆珠取了出来,屏气凝神地靠到窄口处,一口气也不敢喘。
要知道电影中的僵尸都是嗅人气而动,人若呼吸就会暴露。
借助油灯暗黄的光亮,眼镜男将目光投向了棺材内。
然而在看到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缩成一点,大脑思维郁结一般僵化。
棺材里面的并不是什么僵尸,而是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已经发黑发青,身躯开始溃烂,之前腐臭的源头正是来自这。
但最让眼镜男心灵崩溃的是另一具尸体,因为那是...
壮汉的。
既便死去,但那恐惧的神情还保留在脸上,手中还死死攥着一本发黄卷边的古籍,指甲陷在纸中,足见死前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嘴唇颤动,原本还以为胜券在握的眼镜男此刻双腿发软,只感觉有些站不住脚。
身后传来脚步声,配合着窗外狰狞的电光,让早已埋下的恐怖之种悄然开花。
耳边一股寒冷的吐息夹杂着腥臭,轻抚着他的脸颊。
僵硬的枯手落在肩头,让本就抖动的身躯更是升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眼镜男大脑早已一片空白,理性、沉稳在这一瞬间,全部崩碎为齑粉。
“检测玩家惊吓值达到阈值,游戏强行停止...”
馆内。
夏宁正和汪加军搀扶着一滩烂泥似的壮汉,就听到系统传来的电子音,朝曹肥宅招了招手,“老曹,搭把手,把另一位游客扶出来。”
“啊?哦哦,马上来!”曹宁龙先是一愣,接着一阵小跑过去,尝试将浑身颤抖的眼镜男抱了出来。
但却没想到,仅仅只碰了一下,就听见对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有僵尸啊!”
“别碰我!”
这一嗓子直接把原本已经被夏宁安抚好的壮汉情绪再次激化,瘫软的身体在不断抽搐,哭喊着饶命。
“得,又抬出来两位,求两位游客心里阴影面积。”
“早就跟你们说了,这游戏有多么变态了,一个个的都不相信,看吧,这就是前车之鉴。”
“好家伙,我怎么感觉像吓出神经病了。”
“自信一点,把感觉去掉。”
“还好我没上,虽然不敢尝试很丢人,但是被抬着出来更丢人。”
人群中一片哗然,心里既害怕,但又有些小兴奋,其中部分人也想体验这款游戏。
没时间理会其他游客的评价,强行抱着怀中脱兔一般的壮汉,夏宁顿感一阵头大,他发誓再也不随随便便让游客尝试新游戏了。
这吓人效果实在太变态了。
过了十多分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三人,才将两位受害者安抚好,不过看那样子,估计得花很长一段时间去消磨这段记忆。
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夏老板重新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走向人群。
“那个,还有人想尝试吗?刚才两位顾客尝试的游戏是目前最恐怖的,所以比较吓人,你们可以尝试其他一些较为简单一些的。”
笑容满面,夏宁自认为自己的表情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话一出,游客们你一我一句地低语交流,却没一个敢上来的。
啊这,看来二级恐怖有些带来的冲击有些大呀,以后有了新游戏还是需要慎用。
望着乌压压的人群,夏老板叹了口气,看样子今天估计没人想玩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生举起手:“我想尝试一下,不过我要最低级的。”
这话刚说完,又有一个人举起手来,声音颤抖:“我也想体验一下。”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手臂举起。
无它,他们都被游戏的真实感所震惊,那种对好奇的渴望,驱使着他们。
“好好好,大家排队,一个个来。”夏老板笑开了花,又朝两位死党打招呼:“来呀,来活了!”
傍晚。
三道胖瘦不齐的身影坐在体验馆的台阶上,衣衫早已湿透,但脸上却尽是满足。
“我忽然觉得,老夏的想法说不定真的能实现。”狂饮一口冰饮,曹宁龙笑眯眯地说道。
“切,你这个马后炮,我记得上午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哼嗤一声,汪加军朝曹肥宅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我...我那还不是没看到游戏嘛,现在肯定放心了呀。”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曹肥宅强行解释道。
“好啦好啦,别吵了,不过今天值得纪念,这是咱三一起合作努力的日子。”黄昏的红霞披在身上,让夏宁俊逸的脸多了一分时间的味道,他望着死党们,高举酒瓶,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酒瓶撞在一起,发出激情的脆响,但更多的是友情的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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