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煌等人乘坐海船,抵达毒龙岛海域时,距离龙真君举办元婴宴与开宗大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毒龙岛海域这里,已经是十分热闹繁华。
东海各岛、各宗,尤其是许多散修、小宗派修士,都是早早赶来。
对于这些散修、小宗派修士来说,甚至一生都难碰上这样一次,元婴真君的讲道、传法的盛宴,自然是都不愿错过。
甚至,其中还有不少修士,未尝没有抱着拜入龙真君将要新开的宗门‘法相宗’之中的想法。
毕竟,有着龙真君这位元婴真君坐镇,哪怕法相宗只是初建,在东海之中也绝对算是一方大宗了,比之许多中小宗派、以及散修无疑要有前途的多。
而龙真君这次举办元婴宴与开宗大典,没有发送请帖,而是广迎四方之客,谁都可以来参加,其中未尝没有大批吸纳弟子的想法。
双方可谓是各有所图。
谢州牧领队,仙朝瀛州十数艘海船、数十家郡望门阀前来参加庆宴、典礼。
毒龙岛方面,自然是由龙真君亲自带人出迎八百里。
毕竟,谢州牧是元婴真君,毒龙岛方面,此时除了龙真君,也没有其他人修为、地位能够与谢州牧相当,作为迎接者的。
一路喧嚣、热闹着,瀛州十几艘海船、谢家战舰,在龙真君带队引领之下,驶入毒龙岛海域一处港口之中。
谢州牧自有龙真君亲自接待,引入住处。
而梁昭煌等各家郡望门阀、金丹真人,也都是龙真君座下追随者相迎,分别安排住处。
等到各方纷纷扰扰落定,已是近暮时分。
龙真君又在岛上宫殿之中,举行了一场酒宴,以为谢州牧及仙朝、瀛州各郡郡望门阀修士接风。
参与酒宴的,不只是龙真君与谢州牧、仙朝各郡望门阀,还有一些东海其余几个大岛宗派中已经赶来的元婴真君及弟子。
其中有十绝岛、七星岛、五行岛、四象岛、二龙岛、一心岛等元婴真君与弟子。
在酒宴之上,自有龙真君为各方引荐,不过其中主角都是各方元婴真君。
如梁昭煌等金丹真人,在这酒宴之中,基本都是沦为背景的配角,坐在下手吃吃喝喝、和一些坐得近的道友交谈一番,却是没有什么露面机会的。
不过,梁昭煌开始趁着酒宴,也将各岛各宗的修士都看了一遍。
能在这时候,代表各岛各宗前来参加龙真君元婴宴与开宗大典的修士,至少在各岛各宗之中,应该都是有些地位的。
而让他有些意外、或者说是惊喜的是,在五行岛五行宗一行人中,梁昭煌却是发现了父亲梁学炎的身影。
父亲显然也看到了他,两人在这宴会中相隔甚远,只能先行远远地一礼,招呼一番。
而等到酒宴结束,各方各自散去,有回归住处的,也有呼朋引伴继续相聚的。
梁昭煌推辞了几家郡望门阀的道友聚会之邀,来到宫殿之外,果然见到父亲梁学炎正等在这里。
“见过父亲,恭喜父亲进阶金丹期,仙福永享。”
梁昭煌当即上前见礼,祝贺道。
“哈哈……”父亲梁学炎笑着摆摆手,道:“我这一辈子,蹉跎一百多年,到如今也不过是结成个中品金丹,有什么好祝贺的。”
“倒是你小子,不但修为突飞猛进,更是带领着家族步步高升,如今都已经是四品郡望门阀。”
“也算是解了为父的遗憾,替为父尽了几分功与孝。好!好啊!”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向一旁的一座花园中亭阁。
梁昭煌听着父亲的话,当即道:“父亲大人言重了,儿子替父亲尽孝、为家族立功,不过是理所应当之事。”
“只是,年前就接到刘姨传讯,说是父亲大人已经进阶金丹期,家族之中都是一派欣喜、高兴之意,只等父亲大人归来,为父亲大人举办金丹宴。”
“并且,家族之中已经准备好了资源、福利,只等父亲大人归来,就可领取。”
“却不知为何,父亲大人一年多来,都没有归家之意?”
听到梁昭煌的话,父亲梁学炎,摇了摇头,道:“金丹宴和家族福利就不必了。”
“我这一辈子,没能为家族立下寸功,在家族最为艰难的时候,反而是离家而去,又有什么脸面归家享受福利,举办什么金丹宴?”
梁昭煌闻言,不禁道:“父亲此言差矣,家族之中从未有人责怪父亲之意。”
“更何况,有我在。”
“儿子我这些年为家族所做贡献、功绩,早已无可计量,便是分出一半给父亲又如何?”
“父亲大人对于家族最大的贡献,就是我了!”
“哈哈……”听到梁昭煌的话,父亲梁学炎不由开怀大笑,摆摆手道:“刚才夸你几句,就自吹自擂起来了。”
梁昭煌则是笑嘻嘻道:“那父亲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梁学炎闻言,却是依旧摆摆手,道:“罢了,你在家族中能照顾一下你刘姨和妹妹昭熔就行了,我就暂时不回去了,我准备留在五行宗内发展。”
“嗯?”梁昭煌闻言,面色微变,道:“父亲大人,可是五行宗中有什么变故,对父亲有什么限制?”
“没有……没有……”父亲梁学炎闻言,连忙摆手,道:“你父亲我如今也是金丹真人,在五行宗中也算是中坚,担任执事之位,算是掌权之辈,能受什么威胁、限制?”
梁昭煌闻言却是眉头紧皱,问道:“既然未有限制,那父亲为什么不愿意归来,还要留在五行宗发展?”
此时,两人已经步入园中亭阁,内有石桌、石凳。
父亲梁学炎,从储物袋中取了些灵果、灵酿而出,放在石桌上,指了指对面石凳,笑着说道:“你且座下,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梁昭煌当即取过灵酿,为父亲满杯,随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举杯敬了父亲一杯。
双方喝过三杯之后,父亲梁学炎放下玉杯,笑着摇摇头道:“自从百多年前,因为你三姑之事,为父我离家出走,当时年少轻狂,以为修行界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后来却是吃尽了苦头,甚至几次差点丧命。”
“最后幸得一些朋友、恩人照顾,方才拜入五行宗,有了几分立足的根基。”
“这一百多年来,为父我都是在五行宗内修行,早已习惯了宗门之中的环境,在门中有亲朋、有好友,还有恩师,又岂能轻易割舍。”
梁昭煌闻言,不由道:“父亲大人回来,也不是就要割舍与五行宗的关系啊……”
父亲梁学炎却是摆摆手,道:“我与五行宗内关系已经难以割舍,此是其一。”
“其二,你刘姨的家族,如今也需要我。”
“刘姨家族?”梁昭煌微愣。
父亲梁学炎点了点头,道:“你刘姨的家族,在五行宗内算是新崛起不久的派系,因刘家老祖进阶金丹期而崛起。”
“当初,因其家族老祖在与魔修战斗之中遭受重创,损伤根基,甚至差点让他们一系崩塌。”
“后来,也是得到家族气运之力相助,让你刘姨成功进阶金丹境,方才稳住刘家派系。”
“再后来,你刘姨为刘家老祖交换来一些修复本源、以及延寿的丹药、宝物,方才让刘家老祖渐渐恢复。”
“但是到如今,四五十年下来,刘家老祖纵然是已经恢复本源,也服用了一些延寿丹药、宝物,却也渐渐到了极限,坚持不下去了。”
“而刘家派系之中,如今除了你刘姨之外,也就是我成功进阶金丹期。”
“你刘姨,如今大半时间、精力,都已经放在了家族这边。”
‘那么我就要接过刘家老祖的责任与担子,将刘家派系在宗门之中支撑起来。’
“更何况,我这次能够成功进阶金丹期,也是全靠刘家老祖及刘家派系的各种资源、条件的全力支持。”
“这个责任与担子,我责无旁贷!”
父亲梁学炎满面认真地说道。
梁昭煌闻言,也不好说什么反对的话,他不能去否定一个男人、尤其是父亲的责任与担当。
他只能将灵酿斟满,举起玉杯再次敬父亲一杯。
父亲梁学炎举杯满饮,随后放下玉杯,面上认真之色敛去,再度露出笑容,道:“再者说,相比于回归家族,我相信我在五行宗内,更能做出一番成绩来。”
“尤其是加强五行宗与家族的联系,家族与五行宗修行的都是五行之道的传承,有许多方面可以做到相补相助,资源、传承、经验等等。”
“我和你刘姨,到时一在内、一在外,正能沟通两边,互通有无。”
“我听你刘姨说,你如今正在研究五行之道的元婴期传承与进阶之路,正好,我与你刘姨、还有刘家老祖联手发力,已经成功从五行宗内兑换出一份前人进阶元婴期的经验记录。”
“当时是让你刘姨带回家族去交给你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等这次龙真君的元婴宴、与开宗大典结束,你回归家族后,应该就能见到那份经验记录了。”
“只可惜,我们的实力、权限还是差了点,只能帮你兑换出一份经验记录,却是没法兑换一些合适的元婴期传承。”
父亲梁学炎面露可惜之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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