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
一辆豪华的大车出现在这种小镇上,本就让人感到奇怪。
可今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小镇上的人已经见怪不怪,纷纷躲在家门中,偷眼观察着外面,生怕引火烧身。
“终于到了。”
看到这辆大车,公孙静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似乎与其他人相比,他更愿意与这辆车内的人打交道。
当然,也可以说是更愿意和车内人的银子打交道。
大车停在了客栈门口。
过了好半响,才有个白面无须,痴肥臃肿的白胖子,从车厢里走出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没有走三步路,已是累得气喘如牛。
他身后还有个又高又瘦的黑衣人,像影子似的紧紧跟着他,一张焦黄的脸庞,两只眼睛凹了下去,就像个痨病鬼,可脚步却极轻健。
更为显眼的还是他腰上挂着的东西,月色下银光闪闪,仔细一看,竟是对弧形剑。
这种外门兵刃不但难练,而且打造出来也不容易,江湖中使这种兵刃的人更是不多,能使这种兵刃的,还能活下来,活的长久的人,十个中有九个是高手,剩下那一个是高手中的高手。
苗烧天、赵一刀、白马张三,三双锐利的眼睛立刻盯在这对孤形剑上。
不过,苏白却把目光放在了那个白胖子身上,一个有着一流武功的高手,却请了一个三流角色当保镖,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趣。
“公孙堂主,久等了。”
白胖子喘着气走过来,对着公孙静拱了拱手,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一张丝绢手帕,不停擦着脑袋上的汗。
他下车到走进院子里,一共也就走了三十来步路,看起来却像是刚爬过七八座山似的。
“这位朋友你没事儿吧?”
看着他那副模样,苏白都忍不住想过去,给他来上几针,替他把那口气缓过来。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
胖子连连摆手,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说句实在话,这胖子看上去还挺有眼缘,并不讨人厌,或许这就是胖子的共同点。
绝大多数的胖子,脾气都是老好人,人缘也相当不错。
“这位是……”
苗烧天皱起眉头,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不认识他身后的那个保镖,但他却认识那对弧形剑,能使这种奇门兵器的,多少都有点儿本事,在江湖上应该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然而,那黑衣人就像影子似的,稳稳地站在那胖子身后,寸步不离,一双鹰爪般干枯瘦削的手,也始终末离开过腰畔那对奇门弧形剑。
他的目光扫视过众人,深凹的漆黑眼睛里带着种奇特的嘲弄之意,仿佛正在嘲笑着眼前这些人,为什么要来白跑一趟。
风越来越大了,风云客栈的灯笼也在风中摇晃不定,苗烧天手上那对金环,不断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清脆的响声。
张三似乎也觉得有些寒意,不经意间将自己敞开的衣襟拉紧了些。
苏白静静地坐在那里,取过一只干净的酒杯,自斟自饮,还顺便给那胖子倒了一杯。
“谢谢……”
胖子肥嘟嘟的脸上挤出个笑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那个金刚力士的尸体,道:“兄弟,那大个子是你杀的?”
“怎么了?”
苏白反问道。
“没,没怎么。”
胖子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赵一刀看着桌面上的酒杯,心底也陷入了沉思,仿佛有个很大的难题,要他来下定决心,却又犹豫着拿不出主意。
庭院内一片寂静。
没有人说话。
公孙静也显然很欣赏这种场面,暗暗松了口气,微笑着道:“几位从不相识,都必也都早已彼此闻名,用不着我再给各位引见了。”
苗烧天道:“的确用不着。”
白马张三也说道:“而且我们本就不是来交朋友的。”
苗烧天斜眼盯着他,道:“更何况就算是朋友,为了这批货,恐怕也不是朋友了。”
白马张三冷笑一声道:“苗帮主倒是看得通透。”
“公孙堂主,现在人已经到齐了,该把货拿出来了吧?”苏白眉头微蹙道:“我们在这陪你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你总不会把我们大家当猴耍吧?”
“嘿嘿……苏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公孙静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道:“我们青龙会做生意,一向规规矩矩,讲究的是童叟无欺,只用现金交易,可我看几位似乎……“
说着。
公孙静不再言语,静静等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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