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平时火爆脾气的刘欣反而是十分的安静,沒有表露一丝丝不快的情绪,王凡禁不住的多看了刘欣两眼,这妖女现在是怎么了,不会是忽然转了性子吧,

    “呵呵,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少主好像还沒介绍吧,”二婶看着刘欣不为所动的样子,呵呵的乐了,

    “二婶,我叫刘欣,只是你们少主的朋友,碍不到圣女的好事的,”刘欣只是平淡的回答,

    “刘姑娘真的是好修养,”二婶含笑望着刘欣,两眼久久未有移开,

    “嘿嘿,那个我弟弟他也经常上來看望您吗,”

    “他呀,还行,人清醒的时候一个月也能上來个三两回的,可最近他好像又有点犯傻了,都有大半年沒上过來了,”二婶叹了口气,

    “弟弟的病,您就沒找人治过吗,”

    “有,当然有,刚发现他的病的时候,我和你叔都找过好些大夫,有大医院里的正规大夫,名医生,也有山村小寨里的土郎中,可他得的是心病,心病难治呀,”

    “二婶,您能给我说说他当时的情况吗,”

    “玉罕沒告诉你吗,”二婶愕然的看看王凡,又看看玉罕,

    “二婶,您毕竟是我弟的亲生母亲,当时的情况,您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就像您所说的,‘心病难治’所以只有了解当时的情况越多,对我弟的帮助也就越大,”

    “呵,算了,现在看來,这些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二婶说完,双目微闭,象是在运气调身,不再言语,

    王凡无奈的看看玉罕又看看刘欣,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肚子里,再怎么说,他对面坐着的是他的二婶,是他的长辈,又是岩余的亲生母亲,她都不愿意再提这事了,王凡也奈何不得,

    眼看事情就要黄了,王凡正打算起身告辞,在神游中的二婶忽然又晃悠悠的从沉寂中“缓”过劲來,“怎么,少主就要走了吗,”

    “啊,啊,打扰了二婶的清修,不好意思,”

    “沒事,反正我老婆子这也好久沒來客人了,少主何不尝尝我这山竹泉水所泡的新茶再走呢,”二婶出言挽留,王凡也只好耐着性子,从新坐下,不过想想,二婶也管可怜的,老了老了,不单沒个伴,连唯一寄以希望的儿子到了最后,又落得个疯疯癫癫的病,以至只能独居深山常伴青灯,这也不能不说是个人生的悲剧,

    玉罕帮着摆上茶具,装上山里的请泉水,在小炉子上火,炉子里烧的是山上采來的竹壳、竹叶,点燃后,屋子了飘散出淡淡的竹子的清香,

    “少主,我听阿泰说,在祭祀大会上以展现出來的武力已经达到超级高手的水平,我只是好奇少主的这身武艺是从何而來,据我所知,带你离开景族的岩玉良自己是不会武功的,那你的武艺是何人传授,”泡上杯清茶,二婶和王凡拉起家常,

    “其实我们离开景族后不久,义父也给奸人所害,被囚禁起來,而我又因缘巧合,另外遇到了位高人,我的功夫都是我师父所授,”

    “看來少主的童年也并不幸福,”二婶的眼里带着意思怜悯,“我也听说了,你这次回來,还带着你的一位师姑一同回來的,不知少主所承的是哪门哪派,”

    “他那哪算得上是什么流派,人数是挺多的,但大都是流于表面,真正拿得出手的倒沒几个,”刘欣一边吃着才采回來的山果子,一边插话说,

    王凡皱了皱眉头,两人交往了这么久,而且已经是有过负距离的实质接触,刘欣对王凡的宗门必然了解,怎么今天说的都是反话呢,

    二婶的脸沉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

    “听刘姑娘语气,估计刘姑娘也是位古武术修练者,那不知刘姑娘又是所承哪派呢,”

    “不好意思,我师父不让我们在外面宣扬我们的门派,只怕是又让二婶失望了,”

    “呵呵,刘姑娘的师父,脾气还有点古怪,”二婶的脸皮扯了扯,牵强的笑笑,谈话又陷入一阵沉寂之中,

    王凡心里一直寻思着刘欣今天的表现,刘欣虽然脾气有点急躁,还有点公主做派,可她也不是那种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人,可今天的情况是刘欣不单正话反说,还有意的贬低自己的宗门,这绝对不是沒有原因的,

    “看來少主这次回來是做足了准备呐,不过这次回來你可是要接任我们景族的族长之位,这可是个传承了几百年的老宗族,而少主你离开景族十几年了,不知道你做好了准备沒有,”

    王凡之前已经听玉罕说过,二婶和宗族有着感情深厚,二叔不愿意打理宗族事物,而二叔的大夫人也早已离世,大部分的细务都是由二婶來处理,所以作为宗族前辈,关心将來的发展,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王凡刚想表达自己的决心,二婶话锋一转:“少主回來后,去看过你母亲吗,”

    “哐啷”一直在摆弄茶具的玉罕手一晃,碰翻了旁边的一个杯子,

    “看过了,就前几天还是玉罕和阿泰叔带我去的,我给我妈、二妈上了香,报了平安,我想我妈她们已经收到了我的信息,”对于二婶突然提起这茬,王凡也很意外,既然对玉罕说过已经翻过这一页,他肯定不会再去计较,所以主动说出是和玉罕一同前去的,

    “那就好,作为一个宗族的族长,平衡各家的关系,维护宗族的稳定是最为关键,作为宗族里的一个老人,我觉得有义务提醒一下,”二婶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玉罕的心里还是被揪了一下,

    下山的时候,三人都各自想着心事,依旧象上山时的安静,甚至是更压抑,王凡本來支持上山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岩余发病时的情形,可二婶就是不说,反而是事事试探着王凡的反应,看來这次是白跑一趟了,

    “玉罕,二婶的武功应该很高吧,”走出了很远,刘欣忽然问道,

    “沒有呀,我从沒听人说过我二婶会功夫,她就是个普通的傣家女子出身,你怎么这么问,”

    “是呀,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王凡想起之前刘欣在山上的异常表现,不觉疑惑,

    “我记得我师父说过,有些武功很高的人会隐藏自己的气场,让旁人觉察不出他功夫的深浅,就像岩伯,岩伯的功夫是我们知道的人中间最高的,可是不了解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他会功夫,这是因为他会隐藏,”

    “是这样呀,但这也不能代表二婶她会武功呀,不会武功的人他想藏还藏不了呢,”玉罕不以为然,

    “如果是为了长期隐藏身份,二有意的压制身体里强盛的气场,又沒有及时疏导,就会造成一个现象,身上的皮肤会开始暗淡,甚至有些皮肤特别敏感的,还会出现瘀黑色,除非他的武功达到岩伯的这种层次,每时每刻的自行运转,疏通血脉,减除淤积,

    当然,也有一些小技巧能够解决这个问題,它们手法有区别,但原理都是一样的,就是把这些皮肤里的堵塞的淤积集中到一起,只不过它还是沒法释放出來,所以在淤积的堆积处就会长出个黑瘤子,而这个黑瘤子必然是存在于穴位之上,”

    “难道我二婶的穴位上有这种黑瘤子,我怎么沒发现,”王凡努力回想二婶的容貌,好像印象都不深,

    “有,你二婶身上就有这种黑瘤子,手腕上的大陵穴和颈部的廉泉穴上都有,不过都很小不明显,不过我估计她身上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就很明显了,这些瘤子可以切割分布到全身的穴位上,”

    “你怎么就知道那不会是颗痣呢,”玉罕反问,

    “痣和黑瘤子能一样吗,”刘欣顶了一句,然后回头向王凡解释,“我对这种黑瘤子最清楚不过來,因为我师祖和我师父身上都有这种黑瘤子,”

    刘欣缓了口气,继续解释说:“当初,我师父沒遇到我父母之前,是在一个尼姑庵里挂牌的丘尼,为了掩饰身份,她们只能把自己的功力隐藏起來,所以时间久了,身上也就长出了瘤子,隐藏的时间越久,功夫的底蕴越深,这瘤子也会越大,象是我师祖身上,最大的一颗瘤子都有我半个拳头大小,”

    “那你猜测我二婶的功夫到了哪个层面,”

    “这我哪知道,我又沒见过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光凭着这两颗瘤子,我那猜得出來,”刘欣啧了王凡一眼,“不过,你不觉得更应该关注的是,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武功实力吗,这里是她的地盘耶,明知道这样的隐藏是对身体有害的,在自己家里还要隐藏吗,”

    是呀,隐藏的目的就是向对手示弱,然后在对手不备间忽然给出致命一击,那二婶的对手是谁,她在自己家里隐藏自己,那不言而喻,对象就是“家里人”,王凡不禁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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