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方长成,正是春心萌动之时,所以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那高高在上的战王爷宁袇。
很快那宁袇就在众将士的拥护之下,骑乘而去。而那一幕,就深深的印刻在了宣纤的心里。
随后的日子里,她常常溜出宫里头,悄悄的打听着关于那宁袇的事迹,那叱咤沙场的将军是如何越过千难万险保家卫国的。
所以这才有了亲手绣给宁袇的手帕,只是她从没有表明过心意,只是暗自藏于心里,所以哪怕是神仙也不晓得她究竟瞧上哪个小郎君了。
“不甘心?”宣峪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
宣纤抿着嘴唇,只是抬头,倔强无比地回视着宣峪,不知为何突然就有勇气去面对这愠怒的兄长了。
“好,那吾就带你去看看。”
宣峪不再说话了,直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宣纤则是紧跟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花了一个多时辰穿梭于热闹街头,人影交错。终于爬上了望京台,此处是京城最高的酒楼,可以俯瞰一切景色,将天下尽收于眼底。
“看看。”
宣峪指着那片山河,入目翠绿葱葱,一条护城河延绵不断,斩断了两地之间。苍穹雾云之下是一片辽阔的天地,独属于宣国的建筑排排竖立于划分好的区域,街坊道路相互交错着但有条不紊。
人们平凡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有嬉笑声,笑骂声,也有买菜的讨价还价声。各型各色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日子。
宣纤怀有些不解,朝着宣峪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是红秀楼的小院内,一名女子被绑着手脚,捆在了院子角落,旁边还站着一个模样三四十的老娘子,正破口大骂道:“小贱蹄子,别不识好歹,这里的各个贵人都是家财万贯,从了想吃啥有啥,吃香喝辣岂不快活。”
说着又扬起了手中的小铁链,朝着那女子挥过去,“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行,想不通就好好挨着!连剩饭都别想吃!”
眨眼之间,女子身上就多了几道伤痕,有些血还从里头渗了出来。但她紧咬着牙,是一声不啃,只是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只是再不甘又如何,命运多舛,世人谁不苦?
宣纤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紧握着双拳,那些鞭子仿佛落在了她身上一般,在不停抽搭着,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她怎么能逼良为娼?!”宣纤有些儿忿忿不平,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情。
都说宣国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家家户户是炊烟袅袅,灯火通明的。在父皇的治理下外国也是只敢有些小冲突罢了。
“你头脑太过简单。”宣峪淡淡一句。
宣纤一听就不服气了,直说道:“皇兄,我哪有!”
“如果此女子有家人,会有此地步吗?”宣峪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又道:“并不是世间的人都有家人的。”
他的语调淡漠,却又带着悲凉。
此话一出,宣纤顿时语塞,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很有道理。
说不出任何话反驳。
她撇过头不去看那景象,沉默了半晌。
......
两人站在高台上,就这么把民间百事衰看了个遍。
最后宣峪只说了一句话。
“你是公主,将来国有难,是要和亲的。”
“别肖想了。”他平淡的一句话堵死了宣纤的小心思。
随着宣峪的离开,宣纤袖下的手紧握着,心中有说不出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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