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墨眼睛毒辣,一眼看出这徐老板在想什么。
即便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让他捕捉到。
“徐平。”盛谨墨冷眸微微垂着:“你应该知道,我大盛王朝,盗墓可是死罪。”
“王爷!”徐平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十几个响头:“小的也是被人唬了,小的冤枉!”
不是认怂,是真的怂了,明镜司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地方。
传闻那地方钢筋铁骨进去也得扒下来一层皮!
“是……是那一群盗墓贼拿着东西来找小的,小的眼拙没认出来那些东西来历。”
“小的……小的这就把东西全都上交明镜司!”
盛谨墨剑眉微挑:“一群盗墓贼?”
“小的知道他们的地址,马上就可以带着王爷去抓捕他们!”
徐平可不敢胡闹,一家老小百十来口,还有八房小妾刚生未满月的麟儿。
不等盛谨墨在说话,一道带着颤音的尖细声音响在院子里。
“奴才,给靖王爷、靖王妃,请安了。”
又是苏公公,他今日换了身便服,光溜溜的下巴上还贴上了胡子。
一进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和恶臭味。
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走到徐平跟前,一脚踹了过去。
“没眼力价的东西,那底下的东西也是你能挖着玩儿的?”
“还不赶紧滚一边儿去,在这脏了靖王爷的眼。”
苏公公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徐平赶紧滚蛋。
徐平很聪明,马上就猜到这是太子派人来保自己。
他连滚带爬的的就往外退……
“谁敢走?”盛谨墨锐利的眸光扫过地上的人,吓得徐平瞬间趴在那。
“苏公公。”他眸色沉冷的扫过太监苏,沉声:“本王正在办案。”
“徐平人赃俱获,你要保他?”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的宁静。
就在年幼夕以为那太监苏要发飙的时候,却见他忽然尖笑着。
“哎呦,王爷,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奴才可不敢干涉明镜司的事儿。”
“这世人谁不知道您的明镜司专门破获大案要案,直属大盛王朝金銮殿呀!”
“不过吧,奴才这儿有封信……”
说着,太监苏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年幼夕眼尖,看到信封右下角有一个拇指盖大小的烫金色梅花印记。
盛谨墨看到那印记时,眸子微微眯着,却还是接了过来。
展开,年幼夕看不到上面写了什么,但盛谨墨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薄唇抿着,片刻,冷声:“徐平,限你三日内将所有赃物送到明镜司。”
“我们走。”
年幼夕愣在那:“这就走?”
徐平答应给她的宝贝呢?
她白来了?
那张符篆拿去黑市交易,也值个百两黄金好吗!
见她不动,盛谨墨直接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腰,只觉得这腰肢分外的细,又软。
“他那儿的东西,本王都有。”
年幼夕眸光一亮,伸出小手拽着他白玉金丝腰带:“真的?”
盛谨墨垂眸,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闪着光,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眸。
“嗯。”
年幼夕美滋滋一笑,忽然丢开右手捏着的一块东西。
众人这才细看她手里的东西,居然……
是一只青黑色的手……
血肉模糊,可依然能辨认出来。
那只手腕上,戴着一只翠玉镯子。
院子里的人差点尖叫出声,还有的直接干欧着。
年幼夕也不想要那女鬼留下的翠玉镯子,不怎么值钱。
所以,盛谨墨说这话的时候,就直接丢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被她丢在地上的手,额角跳了跳。
“它们,不是没有本形的?”
说着,就看到年幼夕视若无睹的直接踢了那脏东西一脚。
“她有,她是尸魂。”
“说了你也不懂……”
年幼夕说着,又被徐平给拦住。
“仙姑,这、这东西到处都是,您能不能……”
“帮人帮到底,把这些,都弄走?”
徐平回过神时,看到院子里,被九天雷炸的粉碎的肉渣渣,想死的心都有了。
难怪她刚才说,到处都是。
仙姑诚不欺他。
年幼夕娇俏的小脸微微昂首:“清理费比较贵哦。”
不让她收东西,弄点儿银票总行吧?
徐平连忙示意大太太,塞了一叠厚厚的银票在年幼夕怀里。
年幼夕捏了捏那厚度,看着大太太满意的笑了笑。
女人,很上道嘛。
于是,她单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黄,六道轮回,魂飞魄散,巨灵于阵,结印!”
猛然间,整个院子里刮过一阵乌黑阴风,冷飕飕的夹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渐渐地,大家看到在院子里,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看不清样貌,那一脸的血红散发着戾气。
她就这样站在那,耷拉着脑袋,长发凌乱的披散着。
说不出的骇人!
苏公公被吓的练练后退,好不容易被人搀扶住,才没跪地上。
乌云遮日,阴风聚顶。
那已经被年幼夕炸成渣渣的女鬼居然又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刚刚碎在地上的那些腥臭血肉,居然在这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剩下几块正漂浮在半空中,一点点的朝着那女鬼聚拢。
突然,那女鬼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他们,露齿一笑!
那双眸空洞洞的漆黑,一脸血污!
“鬼鬼鬼……鬼!”苏公公直接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小妾丫鬟尖叫着,在院子里乱窜。
徐平差点随着女鬼的步伐原地爆炸。
这、这靖王妃什么路子?
能把鬼复活?
“冤有头债有主,他不过是拿了你的东西,却不是害死你的人。”
“阴魂聚顶,六道轮回,你岁我走吧。”
年幼夕抬起素白小手,在那女鬼面前画下一道符篆。
女鬼身子晃了晃,随即暗光一闪,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就……这就走了?”徐平揉了揉眼睛,不相信自己看见的。
年幼夕美眸眨了眨:“怎么?还想叙叙旧?我再给你召回来?”
徐平连连摆手:“不不不,仙姑,我、不用了。”
下一秒,年幼夕只觉得腰间那只手收紧了些,身侧,男人俯身,一股清冽气息袭来:“本王的王妃,有点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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