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顾南烟还是去了趟后院。槓
后院是个小型练武场,刀枪剑戟木桩一应俱全。
天上已下起蒙蒙细雨,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云曦撑着伞,为她遮住了雨滴。
“午膳已备好,先去吃点东西吧。”
她的声音如玉罄,穿过雨幕。
正在练剑的李逸身形一顿。
他薄唇紧抿,心下微动。槓
然而,想起自己大老远马不停蹄的赶来,面前这女人却连话都没跟他说几句,就不辞而别。
将他一个人丢在屋里。
李逸只犹豫了一瞬,轻哼一声便又恢复了动作,继续挥舞着手中长剑。
期间连看都没看顾南烟一眼。
顾南烟挑了挑眉。
迟来的叛逆期?
他此刻有些狼狈,雪白的额角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还是雨水。槓
靴子上沾了不少尘土,连衣摆都沾了灰。
显然练了不是一时半会。
顾南烟咧咧嘴。
叛逆期的孩子……不好哄啊。
“我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莲子玉藕片,还有我亲手煲的南瓜羹。”
亲手煲有点夸张了。
她也就关了个火。槓
不过哄孩子嘛,有用就好,管他真假。
顾南烟撒谎撒的脸不红气不喘,偷偷观察李逸的反应。
只见李逸的动作又卡了一下,这次的时间比上次长一些。
见这招果然有用。
顾南烟心下得意,清了清喉咙再接再厉道:“那南瓜是我亲自挑的,怕味道寡淡你不喜欢,我还特意加了一整罐糖……”
“碰!”练武的木桩子被拦腰截断。
“本王……不、喜、甜、食。”他咬牙切齿道。槓
额……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吹的有点大。
可是你不喜欢甜食关老子什么事。
能关个火就不错了。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顾南烟撇撇嘴,转身就走。
哄孩子太费劲了,拉倒吧。槓
李逸:“……”
这……就走了?
不多哄两句?
他气的俊脸通红,剑招更加凶猛。
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招式练完。
“想吃独食,那也得看本王答不答应!”
说罢收势,越过顾南烟而去。槓
顾南烟:“……”
德行。
……
达莞王妃在府外等了一整日都不见李逸的身影。
近几日天气寒凉,绕是车厢内放了炭盆,也有点扛不住了。
无奈之下,只得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下。
同时命人盯着公主府,一旦李逸露面便向她回禀。槓
然而,忙着跟顾南烟较劲的李逸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
整整两天,板着脸一字未说。
顾南烟只当他小孩子脾气,哄了两次就没再管他。
“你……就这么不在乎本王?”
生了两天闷气,最终他还是找到了顾南烟。
彼时顾南烟正躺在摇椅里翻画本子,闻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何时说过这种话?”槓
“如果不是,为何你要躲着我。”李逸的瞳孔幽深,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顾南烟无语:“什么时候躲你了,明明是你不肯同我说话。”
狗男人还倒打一耙。
面对顾南烟的时候,李逸的脾气一向很好,事事让着她,即便她将黑的说成白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赞同。
可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画本子从她手中抽离。
突然倾身。槓
两手按在摇椅的扶手上,与她四目相对。
眸中怒火翻涌。
“那你前日为何要跑!”
“你就这么抵触与本王同处一室?”
顾南烟皱眉,有些不习惯这个姿势。
“就为这事?”
“当时天色已晚,我想着你奔波一日也该累了,便将房间让给了你。”槓
这也有错?
她有些不能理解李逸的想法。
她的房间温暖又舒适,她那么贪图安逸的人,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了他。
难道不应该感动吗?
“我们是夫妻!”李逸忍不住低声喝道。
“我知你的想法,在你同意之前,本王从未想过趁人之危。”
“可你竟连一时半刻都不愿与本王独处。”槓
“顾南烟,你是不是后悔嫁给了本王!”
他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将摇椅捏的咯吱作响。
从相识到现在,面前这个他倾心的女人从未主动靠近过他。
每次都是他追在她身后,哪怕相隔千里也毫无怨言。
可他把不准她的心思。
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越发让他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他愿意倾尽一切拉进他们的关系,可他每次的靠近,只会让她跑的更远。槓
仿佛永无止境的追逐,让李逸感到绝望。
“所以,你后悔了?”顾南烟眯了眯眼,着重强调“你”字。
李逸听懂了。
他紧紧注视着顾南烟,缓缓摇头。
“就算此生你都躲着本王,本王也绝不后悔娶你!”
“而且……”他捏住顾南烟的手腕,将她拉近了些?
“本王也不许你后悔!”槓
就算后悔,他也不会松手!
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李逸眼神坚定,灼灼的望着她。
顾南烟:“……”
狗男人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暴躁。
练功走火入魔了?
她缓了缓神色。槓
“那啥……你先松开。”
老子也没说后悔啊。
李逸不松,反而握的更紧。
两人的脸靠的很近,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呼吸交缠。
他的眼神渐渐深邃。
顾南烟却感觉自己就要斗鸡眼了,伸手去推他。槓
推一下,没推动。
推两下,还是没推动。
顾南烟气火攻心。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虎虎它儿!
她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吧唧!
在李逸红润的唇角亲了一口。槓
嗯?
香香软软的,有种独属于男子的荷尔蒙气息。
顾南烟吧唧吧唧嘴,意犹未尽。
上去又是一口。
还用小巧的舌尖舔了一下。
李逸:!!!
李逸像是被电到一样,腾的一下起身,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槓
烟儿……亲他了?
莫不是在做梦!
李逸呆愣住,脸颊红的像要滴血,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好像被人点了穴。
他的动作突然,险些将躺在摇椅上回味的顾南烟掀翻。
她倒抽一口冷气,赶忙来了个鹞子翻身,从摇椅上跳下来。槓
摇椅翻了个个,砰的一声撞在后方的高凳上,高凳上的花瓶应声而落。
砸上旁边的脸盆架子侧面。
脸盆架倾倒,带歪了一米多高的烛台。
烛台上的蜡烛朝床那边压去。
瞬间点燃了纱帐。
三层窗幔熊熊燃起。
顾南烟:“……”槓
亲一口而已,不至于遭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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