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姓肖的一计不成肯定会再想其他主意,你可千万不能再听信他任何话。”
陆佑平颇为意外的看了这个一直莽撞的女儿,朝她露出欣慰的笑容:“玥儿,你这次做的挺好,叫为父颇为意外。”知道维护姐妹名声而没有冲动的替肖沐恒做事。
陆玥在这声不平不淡的赞扬声里差点激动的晕过去。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这么直白的受到爹的夸赞,她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回去告诉方姨娘,肖沐恒送来的金银珠宝你们母女俩就留着,但他给你姨娘的银子银票我收了。”
陆玥欣喜的笑容顿时如风干的狗屎一样糊在脸上,然后再寸寸裂开。
亏了,亏大了!
这时,杜总管敲门道:“老爷,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陆佑平拧了拧眉,心知是为了陆明珠一事。
挥手叫陆玥回去,陆佑平烦燥的朝老夫人的福元堂走去,哪怕是最喜欢的女儿,听到她跟肖沐恒私下往来,更是在别人家的宴会上大出丑,心里渐渐生不一丝不满来。
陆玥魂不守舍的回了兰院,方姨娘立即兴奋的将她拉到屋里。
“玥儿,我怎么听说陆明珠在秦府宴会上出了大丑,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唉哟,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得到柳氏那张扭曲崩溃的表情了。
陆玥抬头,一张哭丧不得的表情,叫方姨娘愣了一愣:“怎么了?”
“姨娘,爹让你把肖沐恒送来的银票拿给他。”
“什么?”
方姨娘顿时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尖叫的嗓音差点震破了陆玥的耳膜。
陆玥捂着耳朵,连忙远离了方姨娘几步。
“死丫头,你跟你爹说什么了?”她这是生了个什么讨债鬼哟,简直气死她了。
方姨娘一想到还没捂热的银票就要交出去,就跟剜了她一块肉似的,疼的她鲜血淋漓,就连陆明珠倒霉柳氏气得吐血都不能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姨娘,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方姨娘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自己亲生的,恨不得跳起来掐死她算了。
陆玥缩了缩脖子,在自己姨娘发飙前连忙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娘,好歹那些金银珠宝父亲留给了咱们。”
陆玥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方姨娘受伤的心灵,反而让她气得趴在桌上,捏着拳头不停的捶打桌子:“造孽啊,谁叫你自做主张的,气死我了。”
金银珠宝固然好,可那么多银票呢……就这么没了,没了……
“姨娘,父亲刚刚夸我了,显然我今日此举深得他心,我乖巧懂事,陆明珠却不知廉耻,这么一对比父亲就会看到我的优点,说不定往日后我能代替陆明珠成为父亲最喜欢的女儿。何况肖沐恒摆明了耍我们,我不向父亲告发难道真等他成了父亲看中的女婿再反过来对付咱们吗,那才叫得不偿失。”
方姨娘忽然沉默了:“你……你说的也有道理。”
看到姨娘妥协,陆玥更是得意洋洋。
“不过陆明珠跟肖沐恒有私情的事情被那么多人看到,想要保住她的名声只有让两人成亲一条路,兜兜转转肖沐恒还是成了陆家的女婿,到时候可如何是好?”顿了一瞬,方姨娘又道。
陆玥不以为意:“一个被父亲厌弃了的陆家女婿何足为惧。”等她成了父亲最疼爱的女儿,还愁父亲不给她好东西么?
恩,她的眼光要放长远些。
福元堂
陆明珠跪在老夫人面前,四周是茶杯碎片,额头还有一块红肿,想来是老夫人拿杯子砸出来的。
柳氏同样跪着,把吓的瑟瑟发抖的陆明珠抱在怀里,妩媚的眼中挂着晶莹的泪水,模样我见尤怜。
陆佑平一进屋,柳氏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目光殷切又哀求的落在他的身上。陆佑平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柳氏一眼,即心疼又烦燥。
“母亲。”
老夫人靠坐在红木的太师椅上,面对陆襄时慈爱和善的脸此刻布满了一片寒霜,隐隐有戾气透出来。
“看看你这好女儿今天在秦家做的蠢事。”
柳氏紧绷的面皮狠狠一抖,在陆佑平看过来时哭喊了起来:“老爷,明珠冤枉啊,她是被人冤枉的,老夫人不听妾身解释,您是最了解明珠的,她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呵,冤枉?”老夫人冷笑一声,厌烦的看着柳氏这做派:“这是她第二次做出不要脸的事来,你还有脸替她喊冤,我都没脸听得下去,是有人摁着她的手拿了肖沐恒的信,还是谁逼着她藏在身上了。”
柳氏朝着陆佑平直把头摇:“老爷,事情不是这样的,明珠是这信是三小姐身边的云遮给交给她的,不关明珠的事啊。”
言外之意,就是陆襄故意陷害陆明珠的。
“混账东西。”老夫人怒火中烧的拍着桌子,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柳氏的嘴:“我没定你的罪,你居然还敢诬蔑襄襄,柳氏,是我平日对你太仁慈了是不是。”
柳氏对上老夫人杀气腾腾的目光,心尖儿一阵颤抖,却强装镇定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她的女儿是要配公侯王将的,怎么能同卑贱的肖沐恒绑在一起,只要把这盆水泼到陆襄身上,明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云遮,你说。”陆襄指着远处站着云遮,道。
云遮走上前,对着众人福身道:“回老夫人,老爷的话,纸条是奴婢给四小姐的……”
话没说完,便听柳氏尖厉到几乎刺耳的咆哮:“老爷,你看她都承认了。”
云遮并没有被柳氏突然疯狂的模样吓到:“柳姨娘莫急,听奴婢把话说完。”那淡定的小模样俨然有了几分自家小姐的傲骨。
柳氏一副吃人的目光看着云遮,贱婢,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奴婢在秦府的时候突然一位公子找奴婢,给了奴婢纸条,托奴婢转交四小姐,奴婢觉得不妥便拒绝了,不料那公子拦着奴婢,说他与柳姨娘跟四小姐是亲戚,纸上之事关乎人命,他就是怕直接给四小姐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才隐晦的叫奴婢转达,奴婢半信半疑,既然同四小姐相识可以找画眉,那公子却说找不到机会同画眉说话,见奴婢是陆府婢女才无耐相托,若奴婢还不是信,把纸递给四小姐看她作何反应,若是四小姐收下,便知他说的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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