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夫人近些时日生活,她可都是看在眼中,怕伤了身体。
苏若卿深吐了口气,将手伸了回来,“祖母,您的身体无大碍,只不过有些暗疾罢了,吃上几服药,定能痊愈。”
鸢夫人咳嗽了几声,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以那老毒妇的脾性,可不会将这事广而告之,而是瞒的滴水不漏,否则也不会时至今日,才有人来寻她。
瞧着鸢夫人冷静的双眸,苏若卿并不想扯谎,将苏府的事娓娓道来。
“她果真还如往日那般心肠歹毒。”听到苏老夫人谋害了她那未出世的弟弟时,鸢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怒喝出声。
苏若卿见她眼中怒气并未作假,只好再次开口,“祖母,孙女想问问,您本是爹爹的生母,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鸢夫人闻言,心中怒火更甚,厉声说道:“还不是那老毒妇背后搞得鬼。”
原来,苏家老爷子与鸢夫人本是两情相悦,但苏老夫人从中作梗,嫁入了苏家。
这也就罢了,她与苏老爷子浓情蜜蜜,很快就孕育了晟儿。
与此同时,苏老夫人也有了身孕。
本两人相安无事,可坏就坏在苏老夫人不安好心,居然在她的补品里下了毒药,想要她一尸两命。
苏老爷子知道后,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就将人送到了庄子里,声称以后再也不想见。
不久后,苏老夫人在庄子里生下一子。
鸢夫人也想不到,苏老夫人居然派了人,偷偷将两人的孩子换了。
再后来,念她也生了一子,苏老爷子才派人将人接了回来。
直到苏老爷子去世,事情才开始有了变化。
苏老夫人不知怎得联系到苏家的长者,并以苏家的一部分家业为代价,将鸢夫人锁进了庄子。
直到她在这院子里住了许久,那老毒妇才派人将此事告知。
“可怜了我的晟儿,尚在襁褓之中,就要认贼作母。”鸢夫人低头抹泪,小声的啜泣着。
“果然,我说老夫人怎得对我们如此苛刻,原来原因在这。”半夏捶了下手掌,随即恍然大悟。
若是如此的话,那一切都说的清楚了。
一双素手放在鸢夫人的肩旁,语气轻柔,但眼底弥漫一抹寒意,“祖母,您且放心,真相一定会大白于世。只不过,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您了。等我们将府中的事情处理好,自然会来接您的。”
鸢夫人眼含泪花,最终轻点了下颚,算是应了。
“小姐,时辰怕是要到了,该走了。”
将离估摸了下,见时间到了便出声提醒。
苏若卿临走前,将一白瓷瓶放置于鸢夫人手心,“祖母,吃了这药,对您身体是有益的。”
话音刚落,几人便消失于黑夜之中,没留丝毫的踪迹。
没多久后,那两个老婆子悠悠醒来,懊恼的捶了下肩膀,“今日这酒果然是不错,喝了几口便醉了。”
苏若卿几人回到处所,见陆柔正坐在屋前,面色焦急,看到她们后,忙跑了过去。
“怎么样?情况如何?”若不是怕打草惊蛇,她也是要一并跟着去的。
苏若卿笑了笑,眉头微扬,笃定道:“娘亲,果真如我们猜想那般。”
“果然!”
陆柔只听得那话,当即大笑,“怪不得不想让我的孩子出世,原来是害怕夺她亲生儿子的家产。老夫人,你好狠的心啊。”
她垂眸,缓缓将手放在平坦的腹上,内心百感交集。
“娘亲,我们会为阿第报仇的。”苏若卿放轻了语调,安稳着她。
陆柔敛去无用的泪水,追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将鸢夫人接回去吗?”
苏若卿摇了摇头,无声的拒绝了她,“人是要救的,但不能接回去?”
陆柔皱起眉毛,一脸的不解,这是为何?”
人,她们已经找到了。
接下来,只剩下当面对质了。
“娘亲,鸢夫人虽然是爹爹的亲生母亲,但老夫人毕竟养了他多年,自然是有感情的。
即便我们当面揭穿,可老夫人留留眼泪。爹爹肯定会心软的。”
若是旁人的话,可能会有些犹豫。
但陆柔与苏老夫人斗智斗勇多年,对于她的惯用伎俩自然再清楚不过,当即点头答应。
“行,就按卿儿你说的办。”话罢,陆柔脸上又出现为难的神色,支支吾吾起来,“可鸢夫人毕竟是你爹爹的生母。”
她岂能不知陆柔的想法,“娘亲,您放心,我自会有安排。”
一只通体雪白得鸽子,径直飞向了一旁的笼子。
一旁看着笼子的人,当即就捉住了它,拿点它脚上的信条。
“殿下,有太子妃的信。”琴一跪在门外,大声道。
而下一刻,紧闭的方面走出来一面容俊秀得男子,“可算是来信了。”
接过琴一手中信条,秦如钰打开看了下,心中颇有微词。
“许久不见,偏偏有了这事,才想到了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若不是苏若卿临走之前交代了,不让他过去,否则自己早就在她身旁了,何须写信这么麻烦。
他小心翼翼的将信条重新卷好,放入一精致的木盒中,关上了木盒。
等一切做好后,秦如钰才拍了拍手,“派一人到太子妃那。”
“卿儿,我们独自离开,真的行吗?”陆柔思索了半晌,最终开口。
苏若卿将头靠在陆柔得肩膀上,声音缓慢有力,“娘亲,我的人,马上就到了。有他保护鸢夫人,万无一失。您还是将注意力放在家中吧。”
苏府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何必再此浪费时间呢。
只是,希望爹爹能够如她们所愿吧,千万别再犯糊涂了。
“罢了,罢了。”陆柔摇头轻叹,这几日她算是瞧出来了,卿儿早已不是之前胡闹的性子,办事十分的稳妥。
鸢夫人的事,那就教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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