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莫无相诧异：“荣慧妃死时，秦如珏应当不过垂髻之年啊。”
他有些不相信，一个垂髻之年的孩童怎么有能耐害死一个当时怀有身孕荣宠无双的宫妃？
更何况，当年吏部尚书可是因为荣慧妃在朝堂之上风头一时无两的，要是真的是秦如珏害死荣慧妃，吏部尚书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莫贵妃太了解莫无相了，一看他这个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顿时轻嗤出声：“你也别不信，就算荣慧妃恩宠无双又如何？吏部尚书再厉害又如何？若是她危及到了秦如珏，你看那天大的恩宠在陛下眼中还有何用？
吏部尚书要是算计到了秦如珏的头上，你以为靖安王一族会放过他们吗？我虽厌恶皇后，但是皇后母族靖安王府可是不容小觑的。”
说道这里，莫贵妃的眼中都显现了一抹妒忌。
她恨皇后，恨她可以身处高位，恨她可以和陛下青梅竹马在陛下心中有稳固不可撼动的地位，而她们这些妃子却只能靠着各种手段吸引陛下。
可她更恨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比皇后差，为何她却出生于靖安王府，而自己不过是小小的祁阳莫氏？
若是自己是靖安王出生的，那么如今皇后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所以她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莫无相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妒意，开口问道：“那和秦如珏有何关系？难不成是他靠着靖安王府害死了荣慧妃和吏部尚书？
但也不可能啊，靖安王府就算是权势再大，他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动朝中重臣的，难道不怕皇帝猜忌吗？
更何况靖安王府向来低调，深的皇帝的信任，就连兵权都是掌握在皇帝的手中。”
莫无相说出这番话之时，都不得不感叹靖安王的聪慧。
他手掌百万兵权和镇国将军府两军鼎立大越，但他从战场上退下之后就将手上所有的兵权交于了陛下手中，甚至没有陛下出令他们没有接触任何将领。
因为这一点陛下对他们深信不疑，对皇后也是没有一丝的从猜忌，对皇后的两个嫡子甚至疼爱到世人皆知。
从这里看，就知道靖安王的聪慧之处了，以退为进还进得如此彻底，让人心服口服。
“怎么可能。”莫贵妃讥嘲一笑，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床头，轻声道：“靖安王和皇后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掘坟墓之事，一切都要从秦如珏那个小畜生说起。”
“当年荣慧妃宠冠六宫再加上怀有身孕，所以陛下对她是越发的疼爱了，可是恩宠过头便是嚣张至极了，她不仅不将皇后放在眼里，甚至因为怀有身孕对秦如珏也是暗地里指桑骂槐。”
“我记得那一日，我在御花园中游玩，站在高台上远远的瞧见了荣慧妃也来了，我因不想碰见她就没有出去，可就是因为我没有出去就见证了一场好戏的发生。”
“什么好戏？”莫无相被她这么一说也勾起了好奇的心。
莫贵妃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滑过一丝微弱的恐惧，缓缓又道：“我看见那时还不过垂髻之年的秦如珏带着苏家那个嫡女来宫中玩，很不巧他们就撞上了荣慧妃。
原本荣慧妃退让一步就没什么的，毕竟一个是陛下宠爱的皇子，一个是太后和镇国将军府的心肝肉，可她偏偏不识趣不知足。”
“她命人拦下他们两个，强迫着那时还不懂事的苏若卿抚摸她的肚子，问她是皇子还是公子，没想到那苏若卿倒是有趣直接就说了是个可爱的小公主。”
说道这里，莫贵妃大笑：“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便把荣慧妃给惹怒了，她当场就推了苏若卿一下，苏若卿那时不过两三岁吧，这么一推手都给磕破了，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莫无相的心紧了紧，他直觉后面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还真被他猜中了，只见莫贵妃应声道：“后面，我就亲眼瞧着秦如珏拉着荣慧妃的手抬手就抚摸上了她的肚子，说了句——是个死胎啊。”
莫无相听到这里，顿时瞪大了眼眸，一个垂髻之年的孩童竟然说出这番话？
“你也很诧异吧，后面还有更诧异的呢。”莫贵妃继续说着：“然后荣慧妃就恼怒了，抬手就推了秦如珏一把，可没想到原本该摔在地上的人，换了一个角度就往湖中倒去。
在他倒去的那一刻，我明明白白的看见他拉住了荣慧妃的裙角，两人就这么一起掉了下去，被人捞起来之后荣慧妃就小产了。”
莫无相没有想到此事是这样的，他想到秦如珏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身上顿时蔓延起了寒凉，支吾道：“那，那后来呢？荣慧妃没死吗？秦如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害死了皇嗣，陛下没有责怪他吗？”
“你说呢？”莫贵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小畜生可厉害着呢，荣慧妃没了一个孩子，他可险些没了命。
荣慧妃被救起来之后就和陛下说是秦如珏害了他，可那时秦如珏都危在旦夕了，陛下哪能信她的话？当即就传来了荣慧妃宫中的人，可笑啊可笑。”
“可笑什么？”
“可笑荣慧妃愚蠢至极，那些人坚持荣慧妃的说法，看着他们都是荣慧妃宫中之人，陛下怀疑就命人严刑拷打，你可知那些人最终说什么？”
“说什么？”莫无相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打鼓了：“难不成都转了口风？”
莫贵妃就知道他会这么猜，眼中泛起了一丝寒凉低嗤道：“有几个咬死了是秦如珏所为，但有几个却松了口，说什么都没瞧见，可没有一个人说不是他做的。
可是好就好在这里，就因为他们这样，陛下就更不行荣慧妃所言了，细查之下却发现荣慧妃要要挟了这些宫人在外的家眷。
和吏部尚书图谋以自己腹中的皇嗣去谋害那个小畜生，就是为了让陛下亲手除了他，就算不除了他也要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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