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包包和墨镜放下，曹婷婷的目光落在沈惜桌上的文件上，笑道：“没有打扰到你吧。”
沈惜也笑：“说实话，有的。”
曹婷婷也不尴尬：“那你忙，我在这边看会儿杂志，等你不忙了，我们再聊。”
沈惜唇边的笑意微微收敛，目光变得认真：“曹小姐，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在我再三提出来我们两个人只适合做商业伙伴时，还不时过来找我？”
曹婷婷笑笑：“沈小姐，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是，我觉得你打扰到我了。”沈惜道。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沈惜并没有伸手，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非常和善，甚至神情都没有露出半分挑衅和讨厌。
便就是这个态度，让曹婷婷说不出来得不是滋味，宁可对方稍微“凶残”一些，她都好占据一个弱势去“卖惨”。
见曹婷婷没说话，沈惜继续道：“你这样频繁来找我，确实给我造成很多困扰，我不是一个假公济私的人，无论我们两个人私交如何，这都不会影响到我为公司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次选择跟鼎盛合作，是因为我信赖曹小姐的工作能力和鼎盛的实力，仅此而已。”
话说到这里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曹婷婷再镇定，也终于绷不住了：“沈小姐的意思，我能懂。”
“既然如此，那么……”
“着实遗憾，”曹婷婷起身，微笑道，“其实我发自内心想要跟沈小姐成为朋友，但既然沈小姐不同意，那么……打扰了。”
沈惜也起身：“我让秘书送你。”
“不用。”曹婷婷优雅道。
该有的尊严，她还是有的。
出来后，周正刚好进来要找沈惜，看到曹婷婷，还是问了声好。
曹婷婷淡笑答复，朝电梯走去。
恰好电梯门在同时打开。
刚去二十一楼视察的夜御霆和几个副手走出来，曹婷婷脚步停顿了下，微笑示好。
夜御霆该有的面子不会不给，也点了下头。
看着他们走远，曹婷婷从夜御霆背影上收回目光，不过越看越奇怪，当她进入电梯后，抬起头再度看向夜御霆的背影时，曹婷婷忽然明白自己心里面的奇怪之处在哪了。
比起现在的厉枭寒，似乎眼前夜御霆的背影，更像是以前的“厉枭寒”！
这是一种几乎像是要时空错位的撕裂感，但越是琢磨，越是像。
电梯门缓缓关上，夜御霆高挑修长的挺拔背影刚好被卡在两道电梯门中间，直到电梯门彻底关闭，并开始往楼下走去。
曹婷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所思是正确的，以及，她忽然想到了两个人，厉娇娇和陆朗。
当初最先让厉娇娇有此决定的人，似乎就是陆朗。
现在厉娇娇被厉氏集团流放，但是陆朗还在。
对，这是关键！
……
李欣然下午还有课，最后一节上完，接下去就是考试，外地的学生则要准备回家。
等下午的课结束，她立即便坐地铁赶来峰景。
可以邮件交给沈惜的录音，她偏要亲自给沈惜，然后和沈惜一起听完。
地点还是沈惜的轿车里，沈惜确定这就是林俏的声音后，开车带她去找于丹丹。
路上李欣然不断分享学校里面的事情，无意间提到了陆知一，但提到他，就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一样：“听说，陆学长要带新女朋友做结业呢。”
沈惜没什么面部表情，她对陆知一本来就没有丝毫感觉。
倒是李欣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停下来打量沈惜的神情。
沈惜不避讳，淡笑：“你是忽然想起我跟陆学长淡淡的那些传言吧。”
“那段时间，你们好像是走得很近……”李欣然弱弱道。
沈惜笑笑：“我跟他只是朋友。”
李欣然眼下的打算就是抱紧沈惜的大腿，毕业后好有不错的工作，所以这类八卦的瓜，再好奇也不是她该吃的。
李欣然将话题一转：“那个账户，我听说林俏好像卖了很多二手的东西。”
“她最近很缺钱？”沈惜问。
“估计是吧。”
说着，李欣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我还打听到了一件事情！我大概明白林俏为什么要跟你作对了。”
“为什么？”
“林俏最喜欢的网红，是李珊珊！”
沈惜一顿，李欣然这么一说，很多东西便自然而然的明朗。
只是，她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之前，林俏很喜欢沈知星，后来李珊珊出了意外身亡之后，林俏就再也没有去找过沈知星了，看起来，”李欣然一笑，“她好像还是喜欢李珊珊多一些？”
“李珊珊的死……”沈惜想了想，还是不说了，轻轻摇头。
“警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跟你没有关系，”李欣然道，“反倒是李珊珊的粉丝她们，到现在没有跟你有一个正式道歉。啊，对了，我又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刘灵儿开了直播带货，效果嘛……整个销售量不到二十万。”
“一个晚上二十万，还是很厉害了的。”沈惜道。
“可是，她可是刘灵儿耶，而且这种东西，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假账呢。”李欣然唏嘘。
沈惜想想也是。
刘灵儿毕竟是当红的国民大小姐，二十万对于她的身价来说，确实不够看。
车子很快到了于丹丹的大学附近。
于丹丹早早等在一家麦当劳前，沈惜在路边停下，于丹丹有些不安地张望了下，然后速度飞快地进到车里。
李欣然不忘开嘴炮嘲讽：“你现在不是贼了，就不必要做贼心虚了吧。”
“这，这不一样。”于丹丹小声道。
“你还怕人报复？”李欣然扬眉，“早知今日，当初你怎么敢惹沈惜的？”
“咳咳……”沈惜轻咳了一声，示意不要打嘴炮了。
“挺好了啊。”李欣然于是道，然后打开手机。
手机里面立时传来林俏的声音。
几乎才听了两句话，于丹丹立即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声音，我确定，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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